凌夕颜嗅到了气氛的突然紧绷，赶紧道：
“季总，那您就留下来吧，我自己回酒店也可以的。再见。”
怕季砚辞为难，她赶紧转身走了。
老爷子随即叫来了老宅的管家，让他安排司机送凌夕颜。
季砚辞回头看着凌夕颜匆忙的背影，脸越来越沉，等那背影消失在视线里，他才转过脸，语气不善的问：
“爷爷，你干什么呀？人家大老远的来一趟，我送她也是应该的。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？”
“你是因为人家大老远来一趟所以想送她吗？”
老爷子的语气也不好，带着一丝讽刺。他慢悠悠的又坐回沙发上，没看季砚辞，季砚辞见状，沉默了一会，蓦地沉眉：
“你今天是故意的？故意叫陈家的人来，故意那么介绍她，或者，什么买画，本来就是个借口？”
老爷子拿起那盏精致的紫砂壶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，没有回答季砚辞的一系列质问。
抿了一口茶，才放下杯子看了看孙子。
“我跟陈家说好了，下周三是个好日子，你跟安雅把订婚宴办了。”
“爷爷！”
季砚辞厉声喝叱：
“我早就说过了，我根本不喜欢她，我不可能跟她结婚的。”
“你不喜欢她？”
老爷子脸上笑意稍冷：
“那你喜欢谁？你喜欢凌丫头？阿砚，我也跟你说过吧？不要跟她有什么来往，她是傅家人。”
“她已经不是了。”季砚辞压抑着愤怒。
“那又怎样？”
老爷子反问，他一副了然的表情让季砚辞惊讶。
“原来你知道她离婚了，那你刚才还故意那样让她难堪？”
季砚辞冷声道。
老爷子却是一副不屑的表情。
“心里没鬼自然不会难堪。阿砚，你应该知道，我们季家是不会娶一个离过婚带着孩子的女人做媳妇的。更何况，她跟傅家藕断丝连，她的孩子在傅家也有继承权，这样的关系目前看着没什么，将来保不准就有什么了。”
“我不在乎这些。”
季砚辞气恼的坐到了沙发上，想了想又道：
“爷爷，你不要转移矛盾。我不跟陈安雅结婚跟凌夕颜没什么关系。我就是不喜欢陈安雅，不想跟她做夫妻。”
“怎么没关系呢？”
老爷子不以为然：
“安雅是我看着长大的，这些年她对你的心思我也看在眼里。她漂亮又知书达理，家世也跟我们相当，是个完美的联姻对象，这样的女孩你都拒绝，难道不是因为有人占了你心里的位置？”
“你非要这么说，我也没办法。”
季砚辞没有争辩。
事实上，被老爷子这么一说，他自己心里也疑惑了。
他自己一直觉得他不想跟陈家联姻就是单纯的不喜欢陈安雅，但是被老爷子这么一说，他的心又晃了晃，心上浮现出了刚刚离开的那个影子。
也许吧，也许爷爷说得对，他心里有个影子，旁人便无法入他的眼。
他没说话，老爷子又喝了口茶然后看向他：
“这两年你把事业做的很不错，我知道你的心思也还在事业上。但是我也知道，你一直没放弃过那个丫头。就连你这次要修复的画，真的是下人不小心摔坏的吗？”
“你在我那安插眼线？”季砚辞面露警惕和不悦。
老爷子摆了摆手：
“别把你爷爷想那么不堪。我倒不至于在你的住处安插眼线，也用不着，你是什么样的孩子，我比谁都清楚。再说那个画，那么贵，真要挪动下人一定会加一百二十分的小心，怎么会轻易摔坏？”
这回，季砚辞没说什么，但他心里又憋了股火，脸色很不好看。
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，老爷子又叹了口气。
“那丫头确实是个秀外慧中的好姑娘，能把你的心给拴住，也足见她有些本事，只可惜你们俩认识的时间不对。那个傅珩，你看看现在是什么下场？”
“爷爷……”季砚辞拧紧了眉：“你怎么还提到傅珩了？那跟她有关系吗？傅珩是因为职务犯罪进去的，明明是傅珩自己的错，总不能这都算到她头上去吧？”
“你看看你……”
老爷子指着季砚辞，语气有些失望：
“我说一条，你就反驳一条，你还说你不接受联姻不是因为她。我看我还是低估了这丫头对你的影响。”
“我在陈述事实。”季砚辞强调。
“事实？什么是事实？职务犯罪是公开出来的。内里的事到底谁清楚？就比如说她跟傅司聿的婚姻，说是离婚了，你知道内情如何？你确定人家心里就不想着对方了？”老爷子反问。
季砚辞脸色的排斥越发强烈：
“我管那么多干什么？离了就是离了，追究那么多也是对别人的不尊重。”
“呵……”
老爷子讽刺的轻哼：
“你想的倒是简单。可我看事情未必如你想的那般。我跟傅司聿没见过几次，但是就上次他在我面前那个表现来看，我觉得他对那个丫头不是利益驱使那么单纯的。他的眼睛里有浓烈的爱意，就像你一样，一看到那个丫头，眼睛都舍不得挪开，这一点是很难瞒得住人的。”
季砚辞没说话。
老爷子沉默了一会，语气又稍稍沉重了一些。
“阿砚，你是爷爷最看重的孙子，将来我们季家是要靠你的。我希望你娶一个对你的事业有所助力的女孩为妻，哪怕没有傅司聿的存在，我也不希望你跟凌丫头继续纠缠不清。这也是我这次设法联系她，让她过来的原因。”
稍稍停顿，他又严肃的补了一句：
“我希望她也明白我们季家是不会接纳她的，最好守住自己的本分，不要越线。”
季砚辞看着老爷子那双老而弥坚的眼睛，心里突然为凌夕颜鸣起了不平。
她有什么错呢？
她好好的，什么也没做，却被人嫌弃了。
他的脑子里又晃出了那抹纤细的身影，这影子在他脑海中放大，清晰，突然将他心里的怜惜给挑了起来。
他从未有一刻像此刻这样想要保护她。
哪怕她并不在眼前。
“季总，那您就留下来吧，我自己回酒店也可以的。再见。”
怕季砚辞为难，她赶紧转身走了。
老爷子随即叫来了老宅的管家，让他安排司机送凌夕颜。
季砚辞回头看着凌夕颜匆忙的背影，脸越来越沉，等那背影消失在视线里，他才转过脸，语气不善的问：
“爷爷，你干什么呀？人家大老远的来一趟，我送她也是应该的。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？”
“你是因为人家大老远来一趟所以想送她吗？”
老爷子的语气也不好，带着一丝讽刺。他慢悠悠的又坐回沙发上，没看季砚辞，季砚辞见状，沉默了一会，蓦地沉眉：
“你今天是故意的？故意叫陈家的人来，故意那么介绍她，或者，什么买画，本来就是个借口？”
老爷子拿起那盏精致的紫砂壶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，没有回答季砚辞的一系列质问。
抿了一口茶，才放下杯子看了看孙子。
“我跟陈家说好了，下周三是个好日子，你跟安雅把订婚宴办了。”
“爷爷！”
季砚辞厉声喝叱：
“我早就说过了，我根本不喜欢她，我不可能跟她结婚的。”
“你不喜欢她？”
老爷子脸上笑意稍冷：
“那你喜欢谁？你喜欢凌丫头？阿砚，我也跟你说过吧？不要跟她有什么来往，她是傅家人。”
“她已经不是了。”季砚辞压抑着愤怒。
“那又怎样？”
老爷子反问，他一副了然的表情让季砚辞惊讶。
“原来你知道她离婚了，那你刚才还故意那样让她难堪？”
季砚辞冷声道。
老爷子却是一副不屑的表情。
“心里没鬼自然不会难堪。阿砚，你应该知道，我们季家是不会娶一个离过婚带着孩子的女人做媳妇的。更何况，她跟傅家藕断丝连，她的孩子在傅家也有继承权，这样的关系目前看着没什么，将来保不准就有什么了。”
“我不在乎这些。”
季砚辞气恼的坐到了沙发上，想了想又道：
“爷爷，你不要转移矛盾。我不跟陈安雅结婚跟凌夕颜没什么关系。我就是不喜欢陈安雅，不想跟她做夫妻。”
“怎么没关系呢？”
老爷子不以为然：
“安雅是我看着长大的，这些年她对你的心思我也看在眼里。她漂亮又知书达理，家世也跟我们相当，是个完美的联姻对象，这样的女孩你都拒绝，难道不是因为有人占了你心里的位置？”
“你非要这么说，我也没办法。”
季砚辞没有争辩。
事实上，被老爷子这么一说，他自己心里也疑惑了。
他自己一直觉得他不想跟陈家联姻就是单纯的不喜欢陈安雅，但是被老爷子这么一说，他的心又晃了晃，心上浮现出了刚刚离开的那个影子。
也许吧，也许爷爷说得对，他心里有个影子，旁人便无法入他的眼。
他没说话，老爷子又喝了口茶然后看向他：
“这两年你把事业做的很不错，我知道你的心思也还在事业上。但是我也知道，你一直没放弃过那个丫头。就连你这次要修复的画，真的是下人不小心摔坏的吗？”
“你在我那安插眼线？”季砚辞面露警惕和不悦。
老爷子摆了摆手：
“别把你爷爷想那么不堪。我倒不至于在你的住处安插眼线，也用不着，你是什么样的孩子，我比谁都清楚。再说那个画，那么贵，真要挪动下人一定会加一百二十分的小心，怎么会轻易摔坏？”
这回，季砚辞没说什么，但他心里又憋了股火，脸色很不好看。
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，老爷子又叹了口气。
“那丫头确实是个秀外慧中的好姑娘，能把你的心给拴住，也足见她有些本事，只可惜你们俩认识的时间不对。那个傅珩，你看看现在是什么下场？”
“爷爷……”季砚辞拧紧了眉：“你怎么还提到傅珩了？那跟她有关系吗？傅珩是因为职务犯罪进去的，明明是傅珩自己的错，总不能这都算到她头上去吧？”
“你看看你……”
老爷子指着季砚辞，语气有些失望：
“我说一条，你就反驳一条，你还说你不接受联姻不是因为她。我看我还是低估了这丫头对你的影响。”
“我在陈述事实。”季砚辞强调。
“事实？什么是事实？职务犯罪是公开出来的。内里的事到底谁清楚？就比如说她跟傅司聿的婚姻，说是离婚了，你知道内情如何？你确定人家心里就不想着对方了？”老爷子反问。
季砚辞脸色的排斥越发强烈：
“我管那么多干什么？离了就是离了，追究那么多也是对别人的不尊重。”
“呵……”
老爷子讽刺的轻哼：
“你想的倒是简单。可我看事情未必如你想的那般。我跟傅司聿没见过几次，但是就上次他在我面前那个表现来看，我觉得他对那个丫头不是利益驱使那么单纯的。他的眼睛里有浓烈的爱意，就像你一样，一看到那个丫头，眼睛都舍不得挪开，这一点是很难瞒得住人的。”
季砚辞没说话。
老爷子沉默了一会，语气又稍稍沉重了一些。
“阿砚，你是爷爷最看重的孙子，将来我们季家是要靠你的。我希望你娶一个对你的事业有所助力的女孩为妻，哪怕没有傅司聿的存在，我也不希望你跟凌丫头继续纠缠不清。这也是我这次设法联系她，让她过来的原因。”
稍稍停顿，他又严肃的补了一句：
“我希望她也明白我们季家是不会接纳她的，最好守住自己的本分，不要越线。”
季砚辞看着老爷子那双老而弥坚的眼睛，心里突然为凌夕颜鸣起了不平。
她有什么错呢？
她好好的，什么也没做，却被人嫌弃了。
他的脑子里又晃出了那抹纤细的身影，这影子在他脑海中放大，清晰，突然将他心里的怜惜给挑了起来。
他从未有一刻像此刻这样想要保护她。
哪怕她并不在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