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夕颜盯着傅娇柔的眼睛,在那根手指快要戳上她鼻尖时,抬手‘啪’的一下挥开了。

  “你这脸皮是防弹衣?真是多厚的子弹都打不穿。”

  她那一下把傅娇柔白嫩的手打疼了,傅娇柔瞪大眼睛,**着自己的手,不敢相信的低吼起来:

  “凌夕颜,你又打我,这是在奶奶家,你还这么狂,你就不怕我把**事告诉奶奶?”

  好好的元宵节非要给老人家找不痛快。这就是这个亲孙**的事。

  而她呢,因为在乎,所以让别人捏住了痛处。

  凌夕颜往前抵了半步,冷眼看着傅娇柔。

  “论血缘,奶奶是你亲奶奶,跟我可没半点关系。你现在拿她来威胁我。傅娇柔,你还是人吗?”

  “什么血缘不血缘的,你别跟我扯这个,我只知道我们傅家养了你几十年,傅家每个人都对你有恩。”

  包括她傅娇柔。

  只因她姓傅,所以就有天大的恩情。

  凌夕颜被气笑了。

  “就你这个脑子,跟你多说一个字都是多余的。我知道你干嘛拦住我,你就是想要钱,傅叔现在管你管的紧,妈又在医院顾不上你,你哥大概也不怎么搭理你了,你那些限量版没人买单了,就找我这来了。

  傅娇柔,我告诉你,展会的事我没找你不是我怕你,是我暂时不想为了你这种人浪费精力,。你好自为之,最好别在我面前再出现了。看着恶心。”

  凌夕颜厌恶的目光扫过傅娇柔的脸,抬步要走,却被傅娇柔攥住了胳膊。

  同时,花园尽头,傅珩看见傅娇柔在找凌夕颜的麻烦就冷了脸,刚想过来,身后响起了脚步声。

  “大侄子,你怎么总是学不会保持边界感呢?”

  傅珩没回头,听到声音就烦躁。

  “小叔倒是把阴魂不散四个字学的很透彻。”

  “呵……”

  傅司聿双手插兜,慢悠悠的晃过来,目光遥遥的看向前方的凌夕颜。

  “有人像只苍蝇一样总是骚扰我媳妇,我有什么办法?”

  他媳妇,他媳妇,变成他媳妇才几天?

  傅珩牙根咬紧,视线始终没往傅司聿这看。

  他讨厌看见傅司聿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。

  一看到这副样子,他就不受控制的会想到凌夕颜在这个人怀里那娇羞温软的样子。

  这些本该是属于他!

  傅司聿在这,他也走不到凌夕颜的身边,所以,他直接转了身,准备回主楼去。

  擦肩而过的瞬间,傅司聿侧眸睨了傅珩一眼。

  “欧洲的项目很重要,别人我不放心,你去吧。”

  傅珩蓦然驻足,十分不情愿的侧过脸瞪着傅司聿。

  “你这是公报私仇。”

  “呵……”傅司聿冷笑:“那又怎样?谁还能来给你主持公道不成?”

  “……”

  傅珩气的肺疼。

  傅司聿看着他那双快要瞪裂开的眼睛,勾着唇角:

  “别瞪我,再瞪我让你去非洲挖矿。”

  愉快的声音在傅珩耳边飘过,傅司聿迈开长腿朝凌夕颜走去了。

  傅珩回头看着他的背影,恼火的踢飞了脚尖前的一枚石子。

  前方。

  傅娇柔背对着主楼,没看见远处那两人,她捏着凌夕颜的胳膊,阴恻恻的笑着道:

  “展会上的事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。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要紧的事,你要是不嫌麻烦,我们就接着玩。”

  “你跑我这来收保护费?”

  凌夕颜挑眉,不屑的盯着傅娇柔,眼角的余光同时扫到了往她这边走过来的傅司聿。

  不想再跟傅娇柔废话,她甩开了傅娇柔的手。

  “我劝你把心思用在正道上,我容你一次是就已经是看在傅家的面子上了,再有下次,我不会手软的。”

  说完,她就走了。傅娇柔扭头本想骂她几句,看见傅司聿,立刻又想起了那天在殡仪馆被枪口指着的恐惧感,不敢大声,只敢小声低咒:

  “你等着,死拖油瓶。”

  ……

  凌夕颜迎向傅司聿,没等他开口,直接道:

  “她去祠堂了,你要去磕头烧香,还是等会吧。我想你大概不想跟她一块。”

  怨气明晃晃的挂在脸上。

  “跟你说什么了?把你气成这样?”

  傅司聿本来也不是去祠堂的,所以直接转身跟着回来了。

  凌夕颜现在觉得跟傅娇柔站在一个花园里呼吸都难受,腿脚迈的飞快。

  “想从我这收保护费,不给她钱,她就打算接着闹事。”

  “她还真是柿子挑软的捏。”

  傅司聿冷笑。

  傅家有钱的多了,但是没有人能有凌夕颜的好脾气。

  “哼。”凌夕颜气的不知道说什么,走着走着居然停了一下,跺了一下脚,然后又继续往前走。

  傅司聿被这种小女孩的行为给逗笑了。

  “要不这样,她这么麻烦,你又顾忌那么多,干脆我想个办法把跟傅珩一样弄到欧洲去别回来了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凌夕颜止步。

  “什么意思?”

  “你是问傅珩还是问傅娇柔?”

  傅司聿微低着眸,似笑非笑。

  那当然是问傅珩了,傅娇柔有什么可问的?他不是已经说清楚了?

  “你爱说说,不说拉倒,当我没问。”

  凌夕颜不勉强,她虽然好奇,但也不是非知道不可。

  她又往前走,走的飞快,傅司聿跟着她,不远不近,落后半个手臂的距离。

  “那我要跟你说清楚,免得你跑去问他。”

  她才不会呢。

  凌夕颜没吭声,傅司聿瞧着那随着步伐轻轻颤动的发丝,说道:

  “之前京北谈好的那个项目,我把他派去当监工了。怎么样?是个不错的安排吧?”

  “好不好的都是你们上下级之间的事。”

  说到这,凌夕颜突然又停下来,转脸看向傅司聿,认真道:

  “跟我无关。我再说一遍,他只是我孩子的爸爸,仅此而已。”

  她说话的时候,傅司聿就盯着她的眼睛。

  眼睛是心灵的缝隙,会泄露秘密。

  不错,没什么叫人一看就恼火的秘密。

  “我也要去一阵子。”傅司聿突然道。

  “什么?”凌夕颜微微一怔。

  “我说,我也要去欧洲待一阵子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会想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