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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弟兄们!”

  “金兵没了粮草。”

  “他们现在是饿着肚子的疯狗。”

  “守住这几天,城外的三十万大军便会不攻自破。”

  武植猛然高举手中的玄铁裂魂枪,枪尖直指苍穹。

  “梁山!”

  “必胜!”

  城墙上的守军的激起被瞬间点燃。

  压抑了数日的憋屈和疲惫,在这一刻尽数化为冲天的怒吼。

  “必胜!”

  “必胜!”

  “必胜!”

  无数兵器被高高举起,寒光汇成一片钢铁的森林。

  士气已然攀至顶峰。

  ……

  金军的号角声再次响起。

  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咸州城墙。

  攻城战再次爆发。

  比过前几日更加惨烈,更加血腥。

  箭矢如蝗虫过境,遮蔽了天空。

  滚木礌石不断砸下,城墙根下尸体堆积如山。

  鲜血顺着城墙的缝隙流淌,将黄土染成暗红。

  一名金兵被滚石砸中,半边身子化为肉泥,临死前却死死抱住一名梁山士卒,一同坠下城墙。

  一名梁山刀盾手力竭倒地,瞬间被七八杆长矛刺穿身体。

  ……

  夕阳西下,将天边染成一片血色。

  整整一天的强攻,依旧没能拿下咸州。

  粘罕孛堇站在后方的高坡上,死死盯着那座巍然不动的城池,只能无奈下令鸣金收兵。

  武植站在城头,浑身浴血,身形挺立如松。

  他看着远处粘罕孛堇的帅旗,运足了气力,放声大笑。

  “哈哈哈哈!”

  “粘罕孛堇!”

  “今夜洗干净脖子等着。”

  “本寨主会亲自去你大营,给你送一份‘宵夜’!”

  城头上的梁山军纷纷发出挑衅的大笑。

  粘罕孛堇气得浑身发抖。

  “武植匹夫,有种你出城与我决一死战。”

  “元帅,那武植口出狂言,恐有诡计。”一名将领跟上来提醒道。

  粘罕孛堇冷哼一声。

  “虚张声势罢了。”

  “前几**也曾叫嚣,可曾见他出城一兵一卒?”

  “他这是想乱我军心,以为我军粮草被焚,便会自乱阵脚。”

  “传令下去,各营加强戒备,巡逻队增加一倍。”

  “我倒要看看,他武植能耍出什么花样!”

  粘罕孛堇嘴上虽硬,却终究不敢大意。

  但他绝不相信,武植敢在此时出城偷袭他的大营。

  那无异于自寻死路。

  ……

  咸州,议事大堂。

  堂内灯火通明,众将齐聚。

  武植端坐主位,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。

  “各位,我决定夜袭金营!”

  此言一出,堂下众将皆面露凝重之色。

  徒单恭站了出来,抱拳说道:

  “寨主,万万不可轻敌。”

  “我与粘罕孛堇打过交道,此人虽狂傲,却非庸才。”

  “此时的金军大营,必然是戒备森严,如同龙潭虎穴。”

  “我等若是贸然前往,恐怕会中了他的埋伏。”

  徒单恭的担忧,也是在场许多将领的想法。

  武植却微微一笑,看向一旁的公孙胜。

  “老将军所虑甚是。”

  “若无万全之策,我自然不会拿弟兄们的性命去冒险。”

  他指着公孙胜,朗声道:“有公孙道长在此,区区金营,如入无人之境。”

  徒单恭这才想起昨夜焚粮之事。

  当即狂喜。

  “有仙长相助,的确是老夫多虑了。”

  ……

  子时。

  咸州城门悄然洞开。

  一道黑色的洪流,悄声无息地涌出城池,融入茫茫夜色。

  武植身披重甲,手持玄铁裂魂枪,一马当先。

  他的身后,是公孙胜、武松、徒单恭、呼延灼、花荣、徐宁、史文恭、扈三娘、花映雪、斡里姝、萧赤伶。

  还有三千精锐。

  大军潜行至距敌营二里之处,停了下来。

  前方的金营,果然如徒单恭所料,灯火通明,巡逻的队伍往来不绝,防备比白日里严密了数倍。

  所有人的目光,都集中在了公孙胜身上。

  公孙胜神色淡然,翻身下马。

  他从怀中再次取出那面杏黄小旗,口中念念有词,脚下踩着玄奥的步伐。

  “风,起!”

  他将小旗对着金营方向猛然一挥。

  刹那间,天地变色。

  平地之上,一股比昨夜更加猛烈数倍的狂风凭空而生。

  狂风呼啸,如同鬼哭神嚎。

  飞沙走石,遮天蔽日。

  整个金军大营,瞬间被卷入一场恐怖的沙尘暴之中。

  营中的火把成片成片地熄灭。

  刚刚加固的营帐,被狂风撕扯得粉碎。

  巡逻的金兵被吹得东倒西歪,睁不开眼,甚至分不清方向。

  整个大营的指挥和秩序,在天威面前,瞬间崩溃。

  “怎么回事!”

  “天神发怒了!”

  混乱,恐慌,在数十万金军之中蔓延。

  就在此刻。

  一个冰冷的声音,穿透风声,在金营之外响起。

  “杀!”

  武植双腿一夹马腹,坐下宝马如黑色闪电般射出。

  他手中的玄铁裂魂枪,在昏暗中划出一道死亡的轨迹。

  轰!

  营寨的木门被他一枪直接轰碎。

  武植一马当先,冲入敌营。

  玄铁裂魂枪如同一条苏醒的黑龙,每一次挥动,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。

  挡在他面前的金兵,无论是人是马,尽数被长枪上蕴含的恐怖力道扫飞,筋骨寸断。

  “敌袭!”

  凄厉的惨叫声终于响起,但很快就被更大的喊杀声淹没。

  三千精兵,紧随武植之后,如决堤的洪水,从被撕开的缺口处疯狂涌入。

  武松手持双刀,如猛虎入羊群,刀光闪烁之间,便是人头滚滚。

  呼延灼双鞭齐出,势大力沉,砸碎了金兵临时组成的盾阵。

  史文恭的方天画戟横扫千军,杀出一条血路。

  徒单恭和他麾下的女真勇士,更是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,他们用最熟悉的方式,与这些曾经的同族,如今的死敌,进行着最残酷的搏杀。

  扈三娘、花映雪、萧赤伶、斡里姝,这些女将如绽放在地狱中的玫瑰,刀锋过处,娇艳而致命。

 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狂风中,金兵分不清敌人来自何方,数量多少。

  耳边只有同伴的惨叫和风的呼啸。

  到处都是挥舞的兵器,到处都是杀戮。

  梁山军的目标明确,直插中军。

  他们点燃了所有能点燃的营帐和物资。

  火借风势,风助火威。

  很快,整个金军大营化作一片火海。

  喊杀声,惨叫声,哀嚎声,兵器碰撞声,与狂风的怒吼交织在一起,奏响了一曲毁灭的乐章。

  金兵彻底崩溃了。

  他们丢下武器,四散奔逃,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。

  自相践踏,死伤无数。

  武植率领众人,如一把尖刀,在混乱的敌营中凿穿一个来回。

  所过之处,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