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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阿里补!”

  “你立刻持我手令,联络散布在各处的所有部族。”

  “让他们以最快速度向咸州集结。”

  “告诉他们,家当可以不要,牛羊可以丢弃,但人必须活着到。”

  徒单恭斩钉截铁道。

  “是,父亲!”

  徒单阿里补重重点头,转身就要离去。

  “等等!”

  徒单恭叫住他。

  “路上很可能有凶险,万事小心。”

  “孩儿明白!”

  阿里补眼含热泪,抱拳离去。

  徒单恭又转向其余族中核心。

  “所有人立刻去收拾行装。”

  “必须在傍晚前赶往咸州。”

  “部族的未来,在此一举,不得有误!”

  “遵命!”

  ……

  傍晚时分。

  咸州城门大开,火把如龙。

  武植一身便服,亲自立于城门之下。

  他身后,是萧赤伶、萧云戟、扈三娘、武松、花荣等一众梁山核心将领。

  远方的地平线上,烟尘渐起。

  一支上千人的队伍,正朝着咸州而来。

  为首的正是徒单恭。

  马队在城门前停下。

  徒单恭翻身下马,快步走到武植面前。

  “武寨主,老夫带着族人前来投奔。”

  武植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臂膀。

  “老将军,从今天起,梁山便是你们的家。”

  简简单单一句话,让徒单恭再也抑制不住,老泪纵横。

  想他徒单恭英雄一世,现在却落得这种地步。

  要不是为了数万族人早想,他宁愿战死。

  武植侧身一引。

  “城内已备好住处和酒宴,为老将军和众位接风洗尘。”

  一行人进入城内。

  刚刚坐定,武植便问道:

  “老将军,我有一事不明。”

  “此次前来咸州的似乎只是族中一部分?”

  “剩下的大部队呢?”

  徒单恭叹了口气。

  “我已让我儿阿里补去召集,我族散居各处,总计有五万余人。”

  “他们拖家带口,辎重繁多,恐怕最快也要明日才能抵达。”

  武植闻言,眉头微皱。

  “不好。”

  徒单恭问道:“寨主何出此言?”

  武植道:

  “既然金兵连老爷子都敢堵截,很可能会偷袭徙途中的五万徒单族人。”

  徒单恭自然也猜到了这一点,他本想见面之后求武植派兵去接应徒单族人,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。

  武植当即起身说道:

  “二郎!”

  “花荣!”

  武松和花荣立刻起身上前。

  “哥哥!”

  武植道:

  “你们二人,立刻点齐两万铁骑。”

  “星夜出城,让徒单族人带路,前去接应。”

  “金兵若派兵拦截徒单部族,杀无赦。”

  “务必保证徒单族人安全转移到咸州境内。”

  武松和花荣抱拳领命,转身大步离去。

  见到武植如此重视徒单族人,大家都松了口气。

  看来没跟错人。

  ……

  正如武植所料。

  在距离咸州数十里外的荒原上。

  一支庞大的队伍正在艰难前行。

  数万徒单氏族人,携家带眷,赶着牛羊,拉着装满家当的车辆,队伍绵延十几里。

  阿里补本来让族人丢下辎重,但这些族人舍不得。

  他骑在马上,心急如焚。

  这速度太慢了。

  夜色渐深,队伍中的妇孺孩童已经疲惫不堪。

  就在此时。

  大地开始轻微颤抖。

  远方的黑暗中,传来沉闷的轰鸣。

  阿里补脸色剧变。

  是骑兵!

  大批的骑兵!

  “敌袭!”

  “全员戒备!”

  然而已经太晚了。

  无数黑影从四面的山丘后涌出。

  是金军!

  一眼望不到头,至少不下5万人。

  他们发出野兽般的嚎叫,挥舞着弯刀,从队伍最脆弱的两翼和尾部,狠狠地**来。

  惨叫声,瞬间响彻夜空。

  迁徙的队伍,顷刻间化作人间地狱。

  妇孺的哭喊,男人的怒吼,兵刃入肉的声音,交织成一片。

  阿里补目眦欲裂。

  他们虽然也有3万多精壮拼死抵抗。

  但人数上本身就处于劣势,还要守护身后的亲人,战斗力大打折扣。

  防线被不断撕裂,压缩。

  金军像一群贪婪的饿狼,享受着这场单方面的屠杀。

  就在阿里补以为徒单氏今日必将灭族之时。

  远处又有一只骑兵奔来。

  为首一道魁梧的身影,手持双刀,如天神下凡般撞入金军阵中。

  刀光闪过,便是人头滚滚,血肉横飞。

  正是武松!

  在他们身后,两万梁山铁骑,排山倒海而来。

  刚刚还在肆虐的金军,瞬间阵脚大乱。

  前一刻还是猎手,下一秒就变成了猎物。

  “是梁山的援军!”

  “我们有救了!”

  绝境中的徒单族人爆发出惊人的勇气。

  他们配合着梁山军,奋起反击。

  金军彻底崩溃。

  武松与花荣率军追杀十里,斩敌过半,方才收兵。

  ……

  战斗结束。

  阿里补拖着疲惫的身体,走到武松和花荣面前。

  他丢下手中的刀,单膝跪地。

  “多谢二位将军救命之恩。”

  “我徒单氏上下,永世不忘。”

  武松扶起他。

  “自家兄弟,何必言谢。”

  “快清点伤亡,救治伤员,我们连夜赶回咸州。”

  “是!”

  在梁山军的护卫下,徒单氏的队伍重新上路。

  虽然经历了损失,但大半族人都活了下来。

  ……

  第二日中午时分。

  咸州城外,一片巨大的临时营地。

  武植与徒单恭并肩而来。

  营地里,弥漫着悲伤的气氛。

  徒单恭看着这一幕,心如刀割。

  他走到营地中央,面向所有族人,悲戚道:

  “我徒单恭对不起大家。”

  “是我无能,害死了这么多族人!”

  他深深弯下了腰,已是满脸老泪。

  族人们纷纷围了过来。

  “族长,不怪你!”

  “要怪就怪完颜晟那个畜生!”

  “此仇不报,誓不为人!”

  “我们要为死去的族人报仇!”

  悲伤化为了滔天恨意。

  徒单恭直起身,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。

  “说得好!”

  “从今天起,完颜晟就是我们徒单全族不共戴天的死敌。”

  “我徒单恭在此立誓,带领全族,誓死追随武寨主。”

  “为我族死去的冤魂,讨还血债。”

  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在武植身上。

  武植上前一步,面对着数万双或悲伤、或愤怒、或期盼的眼睛。

  抱拳朗声说道:

  “各位徒单氏的父老乡亲。”

  “你们的痛苦,我感同身受。”

  “你们的仇恨,就是我梁山的仇恨。”

  “我武植在此承诺,今**们流的血,他日,我必让完颜晟百倍偿还。”

  整个营地,瞬间沸腾。

  数万人振臂高呼。

  “报仇!报仇!”

  “追随武寨主!血债血偿!”

 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,直冲云霄。

  ……

  另一边金国都城,会宁府。

  皇宫大殿之内。

  完颜晟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案几。

  他双目赤红,状若疯虎。

  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

  “5万大军,连一群老弱妇孺都解决不了!”

  大殿之下,文武百官噤若寒蝉。

  一名将领颤抖着跪在地上。

  “郎主……本来我们要成功了,但梁山军突然出现……”

  “又是梁山!又是武植!”

  完颜晟怒吼着,拔出腰间的弯刀,一刀将身边的金柱劈出一道深深的刻痕。

  “徒单恭这个老狗,竟敢背叛朕。”

  “武植小儿,三番五次坏我大事。”

  他胸口剧烈起伏,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。

  “传朕旨意!”

  “即刻起征调30兵马!”

  “朕要御驾亲征,亲手踏平咸州,将徒单氏全族碎尸万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