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;

  就在这时,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打破了僵局。

  “寨主,末将有一计,或可解此危局。”

  众人循声望去,说话的正是飞骑将军,萧烈。

  武植精神一振:“萧将军请讲。”

  萧烈抱拳,沉声道:

  “那厉天闰围困济州多日,久攻不下,想必此刻也是心浮气躁,左右为难。”

  “他最担心的莫过于我军主力回援,令他腹背受敌。”

  “既然如此,我等何不将计就计,虚张声势?”

  武植眼眸一亮:“虚张声势?”

  “不错!”萧烈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。

  “我等立刻放出消息,就说寨主您神威盖世,已于涿州城下,大破辽国二十万大军,斩敌无数,辽军狼狈逃窜。”

  “消息传得越夸张越好。”

  “厉天闰若得知此讯,必然心惊胆战。他会以为我军士气正盛,即将携大胜之威南下回援。”

  “届时,说不定不等我军兵马调动,他自己就先吓得撤兵了。”

  此言一出,大堂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之声。

  妙啊!

  这简直就是一招“空城计”。

  不费一兵一卒,单凭一则消息,便要吓退十万敌军。

  卢俊义抚掌赞道:“此计大妙,兵法有云,攻心为上!厉天闰本就是远征济州,听闻我军大胜,定然不敢再战。”

  朱武也点头附和:“兵行诡道,萧将军此计,深合兵法精髓,可行。”

  武植点头道:

  “好,就依萧将军之计!”

  说完他看向时迁道:

  “时迁兄弟!”

  “小弟在!”鼓上蚤时迁立刻出列。

  “你即刻安排哨骑营兄弟,将我军大破辽兵二十万的消息,传出去。”

  “记住,怎么夸张怎么说。”

  时迁嘿嘿一笑,抱拳领命:“哥哥放心,保证办得妥妥帖帖。”

  ……

  济州城下。

  厉天闰连攻济州多日无果,心情很差。

  帐下众将一个个噤若寒蝉,头都不敢抬。

  眼看粮草日渐消耗,士气日益低落,厉天闰心中已生退意,却又拉不下这个脸。

  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,一名探子冲了进来。

  “报——!启禀将军,北边传来急报。”

  厉天闰不耐烦地喝道:“慌什么,讲!”

  那探子喘着粗气说道:

  “武植在涿州,大破辽军二十万。”

  “据说……辽兵损失惨重。”

  “现在武植正准备率领得胜之师,回援济州。”

  “什么?”

  厉天闰如遭雷击,整个人都懵了,一把揪住探子的衣领。

  “你再说一遍!”

  探子吓得魂飞魄散,结结巴巴地又重复了一遍。

  厉天闰松开手,满脸的难以置信。

  片刻之后,他指着北方,破口大骂:

  “辽狗无能,废物,一群废物!”

  “二十万大军,就算是二十万头猪,让武植抓也要抓上几天吧!”

  “这么快就败了?”

  帐内众将闻言,亦是面面相觑,一片哗然。

  谁能想到,辽兵会败得这么快,这么惨?

  厉天闰在帐中来回踱步。

  他嘴上不承认,但心里已经泛起低估。

  武植居然能轻易击败二十万辽兵。

  若是真让他带着那支百战精锐杀回来……

  自己如何抵挡?

  不行,此地不宜久留!

  思虑良久,厉天闰眼中闪过一丝决然。

  他猛地转身下令道:

  “传我将令,全军拔营,火速撤回睦州。”

  ……

  济州城头。

  守将周昂和王焕看着城外那如潮水般退去的大军,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  “就这么退了?”王焕喃喃自语。

  周昂抚着胡须,放声大笑:

  “哈哈哈哈,寨主当真是神机妙算。”

  “仅仅是放出一个消息,就将这十万贼军吓得屁滚尿流。”

  “此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手段,古之名将,亦不过如此啊!”

  城墙上,守城的梁山将士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。

  ……

  睦州,圣公方腊的行宫。

  厉天闰将自己撤兵的缘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

  “圣公,非是末将怯战。实乃那武植太过凶悍,竟在数日之内便击溃了二十万辽军。末将担心他回师济州,我军难以抵挡,这才……”

  高坐龙椅之上的方腊,面沉如水,静静地听着。

  待厉天闰说完,他才缓缓开口道:

  “武植击退辽兵,我相信。”

  “但他击溃了二十万大军?”

  “我来问你,武植带去河北的兵马有多少?”

  厉天闰一愣,答道:“探报说,不过五万人。”

  方腊冷笑一声:

  “五万人,对阵二十万大军,即便他能赢,你觉得他自己会毫发无伤吗?”

  “就算他武植是天神下凡,以少胜多,打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仗,那他的兵马也必然损失惨重,疲惫不堪。”

  “他哪还有余力,这么快就回援济州?”

  厉天闰闻言就是一愣。

  是啊!

 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!

  当时只被那“武植击退二十万辽军”的消息给震慑住了,完全没有细想其中的破绽。

  厉天闰猛地一拍大腿,懊悔不已。

  “我上当了!”

  “这是武植的诡计!”

  “圣公!末将这就点齐兵马,再去攻打济州,定要将功补过。”

  “不必了。”

  方腊淡淡地摆了摆手,语气中透着一丝失望。

  “战机已失,再去也无用了。”

  “唉,武植此人,不仅武勇过人,心计更是深沉如海,确是我等心腹大患。”

  ……

  另一边,千里之外的汴京城,皇宫大内。

  宋徽宗赵佶看着呈上来的战报,气得浑身发抖。

  “废物,通通都是废物!”

  他一把将桌上的奏折全部扫落在地,价值连城的汝窑笔洗“啪”的一声摔得粉碎。

  “堂堂大辽二十万铁骑,居然被梁山草寇打得落花流水。”

  “那个方腊也是个饭桶,朕给了他那么大的支持,让他去攻打梁山后方,结果呢?被武植一个假消息就给吓跑了。”

  “两路大军,两路啊!居然连一个梁山都对付不了?”

  赵佶气得在殿内来回踱步,脸色涨得通红,口中不断咒骂。

  “武植……武植!这个心腹大患,为何就除不掉他?”

  他猛地停下脚步,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杀机。

  “传蔡京!朕要他们立刻想办法,无论用什么手段,都必须给朕灭了梁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