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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洛明谦如实回答:“他想让我照拂一下明辉哥。”

  洛云舒脸色一冷。

  洛守礼这个人就跟条狗似的,闻着什么有利可图的味儿,立刻就过去了。

  “你答应了?”

  洛明谦摇摇头:“没有。只是,若是去地方上为官,我想把他一起带走。”

  “为什么?”

  “大姐姐,他一条腿不大好,以后都走不了科举这条路。我想着给他一条路走,免得他无路可走,再给您惹麻烦。”

  毕竟,在明面上,洛明辉还是洛云舒的亲弟弟。

  若是有别有用心的人想要做些什么,从洛明辉入手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。

  洛云舒想了想,不大放心:“我担心他不会听你管教。”

  “大姐姐放心,我若是没把握压制他,就不会把他带走。”

  “好,待你的任职定下之后,我会把他叫进宫里来,再敲打一番。”

  “多谢大姐姐。”

  洛明谦临走时,洛云舒又让他带了些燕窝之类的补品回去。

  二叔二婶的年龄愈发大了,要好好保养。

  见完洛明谦,洛云舒的心情格外好。

  她很喜欢这些和上一世不同的改变。

  这改变让她觉得自己重活一世,很有价值。

  她喜欢这些改变。

  当然,她最喜欢的,还是最大的改变——裴行渊。

  上一世,霍少远假死,她殉情,彻底坐实了霍少远的死讯,后来,霍少远出其不意地出现,重伤裴行渊。

  裴行渊也在不久之后死去。

  但现在,她日日都能见到他,更知道他心怀天下,未来还有很多施展抱负的机会。

  这样,真的很好。

  以至于晚上的时候,她空前兴奋。

  裴行渊很是惊喜,动作也愈发流畅,连带着床顶的帐幔也晃得愈发厉害了。

  云销雨霁时,裴行渊看着洛云舒红润的脸颊,有点好奇:“今晚这是怎么了?”

  洛云舒把脸埋在他的胸前,话说得似是而非:“没怎么。就非得怎么了吗?”

  “今晚的你,和之前格外不同。”

  洛云舒伸手捂住他的嘴,嗔道:“不许说了。”

  裴行渊却伸出舌头去舔她的掌心,惹得她痒痒的。

  洛云舒转而去捏他的脸,大有他若是不老实,她就加大力道的架势。

  裴行渊立刻告饶,又顺势去亲吻她的脸颊。

  周遭的气温升腾起来之后,不可避免地又忙了一回。

  到最后,洛云舒几乎没什么力气,伸手在他身前抓了一下,嗔道:“书上说,年轻人要节制。”

  裴行渊轻笑一声:“书上也说,要及时行乐。书上更说,有花堪折直须折,若是不折,倒显得我不解风情了。”

  他的歪理,一大堆。

  洛云舒身上乏得厉害,懒得再同他争辩,直接闭上眼睛,往他怀里缩了缩。

  这是她要睡觉的信号。

  裴行渊便不再闹她,抱着她睡着了。

  隔日,洛云舒处理事务的间隙,才知道大楚使团即将抵达京城,就是这几日的事。

  他们竟来的这样快。

  昭远帝把明曦公主的婚期定在一个月之内,就是想着消息传到大楚,大概需要七八天的时间。

  之后,大楚筹备人手出使大齐,怎么着也需要几日,再兴师动众地来,又需要十几日,如此一来,等他们来的时候,明曦公主已经成婚了。

  却没想到,大楚使团来的竟然这样快。

  看来,他们早有准备。

  只是,昭远帝真的就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吗?

  还是说,他根本就是在引鱼上钩?

  以明曦公主为饵,引大楚人上钩?

  会吗?

  明明那日,明曦公主还很开心,拿着昭远帝给的砚台如获至宝,以为自己时隔多年,终于得到了父亲的疼爱。

  如果昭远帝真的在利用明曦,等她知道之后,又该是个什么光景?

  果然,做皇帝的人,心思够复杂。

  洛云舒看不透他。

  她曾隐隐约约觉得,昭远帝的种种行为是在历练裴行渊。

  有时候却又推翻了这个想法。

  昭远帝这个人,很复杂。

  裴行渊回来的时候,洛云舒与他说起这件事。

  裴行渊神色凝重:“父皇或许要对大楚出兵。”

  “出兵?为什么?”洛云舒惊呆了。

  一般来说,若是能不兴起战事是最好的。

  毕竟,一旦有了战事,粮草和军费的开支就不是一个小数目,百姓和士兵也会跟着遭殃。

  裴行渊摇摇头:“我不大明白父皇想这样做的意思。不过,目前来说,这些只是我的推测,并没有实际的证据。这阵子,父皇频繁召见兵部的官员,这是以前没有过的。”

  一般来说,频繁召见兵部官员,这就是战事兴起的预兆。

  毕竟,起兵之前,很多事都需要事先准备。

  洛云舒沉默了,她满腹不解:“现在并没有什么出兵的理由。”

  之前,一直是大楚人先挑衅,大齐被迫应战。

  尚未有大齐主动出兵的先例。

  “大楚最南边的两个州县,一直是很好的养马之地,是在皇祖父在位的时候夺走的。莫非,父皇是想夺回这两个州县?”

  说完,裴行渊自己又摇了摇头:“不大像。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,这个时候用收复失地的理由出兵,不是上上之策。我不信父皇会做这样的事情。”

  “若是出兵,选谁为帅?”

  “不好说。父皇新纳的良妃是骠骑大将军之女,一进宫就给下这样的位份是很少见的。或许,父亲有意让骠骑大将军为帅。”

  洛云舒听得头皮发麻。

  果然,前朝和后宫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。

  前朝的风吹草动,就会引起后宫的一场巨浪。

  朝政之事,比后宅之事更加复杂。

  洛云舒伸手抚了抚裴行渊的眉心:“殿下辛苦了。”

  裴行渊笑笑:“这算什么辛苦?我一直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,习惯了。”

  他被册封为太子,不是一年两年了。

  他已经熟悉了这些事。

  洛云舒却很心疼。

  和裴行渊在一起的时间越久,她就越放松,甚至有时候还会跟他耍小脾气,但,想到他平时背负着这么多的压力,面对着那么多复杂的朝政,她的心又软的一塌糊涂。

  偏偏这时候,裴行渊还在她耳边吹了口气,嗓音魅惑:“其实,我不介意再辛苦点儿的。”

  “啊?”

  被裴行渊打横抱起,一阵天旋地转之后,洛云舒终于明白了裴行渊的意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