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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不过是把前些日子查到的关于许兰漱的消息送到他桌案上罢了。”
“你查到什么了？”洛云舒很好奇。
“许兰漱是福远伯最小的儿子，前面的五个儿子都战死在西疆。有人从中作梗，让福远伯误以为有三个儿子的死是父皇的手笔。也正是因为如此，福远伯醉酒之后，偶有不敬的言辞。顺便，我还让父皇查到，许兰漱武功高强。”
武功高强没有错，但，武功高强却又藏拙，那就不对劲儿了。
这样一来，昭远帝自然会有戒心。
而且，在这样的情况下选择许兰漱做驸马，有很大的风险。
为此，昭远帝是一定会规避风险的。
如此一来，更改赐婚旨意也就顺理成章了。
“这一次，我还查出了一些别的。”
“什么？”洛云舒有点好奇。
“福远伯原本是福远公，他家祖上是跟着先祖打天下的，故而有了世袭罔替的国公之位。但因为他强娶了自己的寡嫂还不悔改，犯了伦理大错，故而皇祖父一怒之下，褫夺了他的国公之位，降为福远伯，且后代不再袭爵。那你知道，他娶的这位寡嫂是谁吗？”
“不知。这个人的身份有什么特别的吗？”
“是海云澜的大姑姑，海刚正的大姐姐，海心若。因为这件事太过惊世骇俗，海家也因此和海心若断绝关系。时长日久，这件事也就不被人提起。就连海云澜和海谨言也未必知道有这位大姑姑的存在。”
这让洛云舒感到意外。
“你特意提起她，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？”
“原本，福远伯镇守西疆，他们一家人都不在京城，也就不怎么引人注意。连带着当年的这件往事也不被人提起。但是最近，有人在街上遇到福远伯夫人，发现她精神不大正常。对此，福远伯给出的解释是，福远伯夫人接受不了五个儿子接连惨死，精神受到刺激，人也疯疯癫癫的。”
听到这儿，洛云舒明白了：“你是想让我找个机会，探探虚实？”
原本，他们正发愁没办法好好查一查许兰漱。
借着福远伯夫人这条线去查，或许是个机会。
“不是你。若是可以的话，你出面，让海家的人去查。”
如果要查这个，海谨言是最好的人选。
“我这就让人去传信，明日请云澜入宫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
洛云舒摇摇头：“这算什么辛苦？这个许兰漱奇奇怪怪的，早些查清楚他的底细也是好的。”
“海家的人一向刚直，再加上他们早就和福远伯夫人断了联系，这个时候若是我出面让他们去联系福远伯，海家未必愿意。但是你出面，那就不一样了。”
洛云舒搭救了海云澜，在海家人眼里，洛云舒的地位一直很高。
第二日海云澜来了，听洛云舒说完，她自己都惊呆了：“我竟然还有这么一位大姑姑，我可从来没听说过。”
“如果不是殿下这么说，我也不知道这件事。”
“放心，我回去就和我母亲说，让她拿个主意，应该不成问题的。”
“好。不过也要问问海伯父的意思，若是他执意不肯联系福远伯夫人，这件事就此作罢，不要勉强。”
她不愿强人所难。
海云澜点了头：“好，我回去跟他们商议。”
说完，海云澜话锋一转：“我昨日去探望过清辞了。跟你见面之后，她的情绪好了很多。”
洛云舒内心酸涩，点了点头：“其实，我倒希望成亲那日，她不去肃王府。就算是折损了两家的颜面一时间被人议论几句又如何，至少，她还是阮家的姑娘。”
还是阮家的姑娘，而非肃王府的新妇，以后她就还有新的可能。
但是像现在这样，事情很难再有转圜的余地。
海云澜也跟着落了泪：“是啊，我也希望她能自私一些。只可惜，咱们都知道，清辞从来不是个自私的人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，希望能尽快找回顾彦昭。”
洛云舒点点头，附和道：“是啊，希望尽快找到顾彦昭。”
但愿，会有奇迹发生。
海云澜很快转移了话题：“云舒，京城的济困所一共有八个了。我打算去京城附近的州县里去开，过段日子，我可能要离京一段时间，亲自去看看。不然，我不是很放心。”
看着这一刻眉眼清亮的海云澜，洛云舒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。
时至今日，每次看到她，洛云舒都会想到在易水县县衙的那个漆黑的夜晚，蜷缩在床上的、双目无神的海云澜，但是现在，她像是变了个人似的。
现在的她，明媚，自在，做着自己想做的事，浑身都发光。
“去做吧。若是缺钱，只管跟我说。”
“你啊，总怕我钱不够花。灵雀姑娘也一直想送钱过去，我都没要。你放心，济困所是可以自给自足的，我也一直在教她们求生的本事，以后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“当然。”洛云舒笑着附和。
海云澜又陪着洛云舒说了一会儿话，这才离开。
如来时那般，她风风火火地走了。
过了几日，赐婚的圣旨下到了孔府。
孔乐陶入宫谢恩的时候，洛云舒在翊坤宫见了他。
他圆脸，穿着一身朱红色的锦袍，很喜庆。
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的衣服。
因为是正式的场合，他没笑，神情也很严肃，但是似乎自带喜感。
低头的时候，他总憋不住想笑。
洛云舒只当没看见，怕他不自在，说了几句话就放他走了。
孔乐陶走了之后，明曦公主从屏风后面走出来，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：“这小胖子还挺好玩儿的。”
洛云舒纠正她：“这是你以后的夫君。”
“哦。”明曦公主兴致缺缺。
洛云舒看他一眼：“这不是你中意的人吗？怎么还没什么兴致的样子？”
“嫂嫂，你以为谁都跟你和皇兄那么腻歪啊？我就是看他合适，也就仅此而已。”
说完，明曦公主直接坐下，拿碟子里的点心吃。
吃了一个之后，她就停不下来了：“嫂嫂，这送到翊坤宫来的点心就是不一样。可比我那儿的点心好吃多了。”
她话音刚落，棋书就走了进来：“娘娘，准驸马求见！”
“只不过是把前些日子查到的关于许兰漱的消息送到他桌案上罢了。”
“你查到什么了？”洛云舒很好奇。
“许兰漱是福远伯最小的儿子，前面的五个儿子都战死在西疆。有人从中作梗，让福远伯误以为有三个儿子的死是父皇的手笔。也正是因为如此，福远伯醉酒之后，偶有不敬的言辞。顺便，我还让父皇查到，许兰漱武功高强。”
武功高强没有错，但，武功高强却又藏拙，那就不对劲儿了。
这样一来，昭远帝自然会有戒心。
而且，在这样的情况下选择许兰漱做驸马，有很大的风险。
为此，昭远帝是一定会规避风险的。
如此一来，更改赐婚旨意也就顺理成章了。
“这一次，我还查出了一些别的。”
“什么？”洛云舒有点好奇。
“福远伯原本是福远公，他家祖上是跟着先祖打天下的，故而有了世袭罔替的国公之位。但因为他强娶了自己的寡嫂还不悔改，犯了伦理大错，故而皇祖父一怒之下，褫夺了他的国公之位，降为福远伯，且后代不再袭爵。那你知道，他娶的这位寡嫂是谁吗？”
“不知。这个人的身份有什么特别的吗？”
“是海云澜的大姑姑，海刚正的大姐姐，海心若。因为这件事太过惊世骇俗，海家也因此和海心若断绝关系。时长日久，这件事也就不被人提起。就连海云澜和海谨言也未必知道有这位大姑姑的存在。”
这让洛云舒感到意外。
“你特意提起她，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？”
“原本，福远伯镇守西疆，他们一家人都不在京城，也就不怎么引人注意。连带着当年的这件往事也不被人提起。但是最近，有人在街上遇到福远伯夫人，发现她精神不大正常。对此，福远伯给出的解释是，福远伯夫人接受不了五个儿子接连惨死，精神受到刺激，人也疯疯癫癫的。”
听到这儿，洛云舒明白了：“你是想让我找个机会，探探虚实？”
原本，他们正发愁没办法好好查一查许兰漱。
借着福远伯夫人这条线去查，或许是个机会。
“不是你。若是可以的话，你出面，让海家的人去查。”
如果要查这个，海谨言是最好的人选。
“我这就让人去传信，明日请云澜入宫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
洛云舒摇摇头：“这算什么辛苦？这个许兰漱奇奇怪怪的，早些查清楚他的底细也是好的。”
“海家的人一向刚直，再加上他们早就和福远伯夫人断了联系，这个时候若是我出面让他们去联系福远伯，海家未必愿意。但是你出面，那就不一样了。”
洛云舒搭救了海云澜，在海家人眼里，洛云舒的地位一直很高。
第二日海云澜来了，听洛云舒说完，她自己都惊呆了：“我竟然还有这么一位大姑姑，我可从来没听说过。”
“如果不是殿下这么说，我也不知道这件事。”
“放心，我回去就和我母亲说，让她拿个主意，应该不成问题的。”
“好。不过也要问问海伯父的意思，若是他执意不肯联系福远伯夫人，这件事就此作罢，不要勉强。”
她不愿强人所难。
海云澜点了头：“好，我回去跟他们商议。”
说完，海云澜话锋一转：“我昨日去探望过清辞了。跟你见面之后，她的情绪好了很多。”
洛云舒内心酸涩，点了点头：“其实，我倒希望成亲那日，她不去肃王府。就算是折损了两家的颜面一时间被人议论几句又如何，至少，她还是阮家的姑娘。”
还是阮家的姑娘，而非肃王府的新妇，以后她就还有新的可能。
但是像现在这样，事情很难再有转圜的余地。
海云澜也跟着落了泪：“是啊，我也希望她能自私一些。只可惜，咱们都知道，清辞从来不是个自私的人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，希望能尽快找回顾彦昭。”
洛云舒点点头，附和道：“是啊，希望尽快找到顾彦昭。”
但愿，会有奇迹发生。
海云澜很快转移了话题：“云舒，京城的济困所一共有八个了。我打算去京城附近的州县里去开，过段日子，我可能要离京一段时间，亲自去看看。不然，我不是很放心。”
看着这一刻眉眼清亮的海云澜，洛云舒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。
时至今日，每次看到她，洛云舒都会想到在易水县县衙的那个漆黑的夜晚，蜷缩在床上的、双目无神的海云澜，但是现在，她像是变了个人似的。
现在的她，明媚，自在，做着自己想做的事，浑身都发光。
“去做吧。若是缺钱，只管跟我说。”
“你啊，总怕我钱不够花。灵雀姑娘也一直想送钱过去，我都没要。你放心，济困所是可以自给自足的，我也一直在教她们求生的本事，以后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“当然。”洛云舒笑着附和。
海云澜又陪着洛云舒说了一会儿话，这才离开。
如来时那般，她风风火火地走了。
过了几日，赐婚的圣旨下到了孔府。
孔乐陶入宫谢恩的时候，洛云舒在翊坤宫见了他。
他圆脸，穿着一身朱红色的锦袍，很喜庆。
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的衣服。
因为是正式的场合，他没笑，神情也很严肃，但是似乎自带喜感。
低头的时候，他总憋不住想笑。
洛云舒只当没看见，怕他不自在，说了几句话就放他走了。
孔乐陶走了之后，明曦公主从屏风后面走出来，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：“这小胖子还挺好玩儿的。”
洛云舒纠正她：“这是你以后的夫君。”
“哦。”明曦公主兴致缺缺。
洛云舒看他一眼：“这不是你中意的人吗？怎么还没什么兴致的样子？”
“嫂嫂，你以为谁都跟你和皇兄那么腻歪啊？我就是看他合适，也就仅此而已。”
说完，明曦公主直接坐下，拿碟子里的点心吃。
吃了一个之后，她就停不下来了：“嫂嫂，这送到翊坤宫来的点心就是不一样。可比我那儿的点心好吃多了。”
她话音刚落，棋书就走了进来：“娘娘，准驸马求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