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的王府内。

  “王爷可以放心,朝廷做事,自然不会半途而废!”

  “况且,定国公带来的威胁,是时候消除了。”

  齐修平给云瑞做出保证。

  别的好处不说,仅仅是一点,林彦是朝廷,云瑞的眼中钉。

  不对付林彦,以后陛下的压力变大,云瑞其实也要被林彦影响。

  “好,一切交托给齐相,自然没问题。”

  英王嘴上这么说,但心里的思绪不断变化。

  齐修平作为挡箭牌,还是有很多作用。

  朝廷愿意对付各方的话,这也是好事情。

  “告辞!”

  齐修平今日不和云瑞说太多,点到为止即可。

  朝廷大局如何,冀州情形怎样,云瑞自己明白。

  齐修平今日一直讲太多,反而让云瑞忧虑。

  双方一点一点合作,云瑞只要尝到甜头,日后一切好说。

  “英王想让朝廷做盾牌,但只怕最后会里外不是人。”

  “在旁人看来,其实这冀州的一切,都属于英王自己的决策。”

  站在王府外,齐修平的眼底,带着些许思索。

  云瑞的诸多心思,齐修平自然心中有数。

  英王同意这次的规划,日后的各方势力,会寻找英王,不会找齐修平。

  齐修平代表朝廷寻找英王,做的许多大事,都是英王默许,英王占据主要责任。

  青州。

  钱府外。

  飞鸽即将振翅高飞,没入黑暗时,一股真气袭来,将飞鸽打落。

  挥出真气的,自然是关超。

  关超拿着鸽子,来到刺史府。

  “陛下,您所料不差,钱兴深夜送信出去,这是密信。”

  鸽子呈上,关超真是佩服陛下。

  一般人要是和钱兴差不多,被皇帝发现有不轨之心,应该是在家等着处置。

  但钱兴还真是不一般,已经被抓住把柄,居然更想要找死。

  “居然是他……”

  云清看完密信的寥寥数语,也有些诧异。

  接着云清把密信给关超。

  “宁王,天子到此,建功立业,大事可成,齐王之地,拱手待大王到来。”

  “这钱兴勾结的居然是宁王,而且钱兴是想着,连齐王都要处置了!”

  关超看了以后也很惊讶。

  宁王云权,以往可是不显山露水,原来是暗中躲着。

  最让关超惊讶的,实际上还是钱兴,这老小子居然连齐王都不放过。

  再怎么说,齐王云山是钱兴的靠山,这些年也是齐王遮风挡雨。

  但钱兴下黑手,可是一点都不拖沓。

  “钱兴都走投无路,哪里顾得上什么齐王。”

  “让齐王来看看。”

  云清对此并不意外,毕竟钱兴早就成了实际上的齐王。

  直接让齐王亲自看看,钱兴是什么人。

  “是!”

  关超离开,去请齐王过来。

  片刻后,哆哆嗦嗦的齐王,满脸困倦的进来。

  “陛下,青州一切要事,本王这些年并未管束,都是官员打理。”

  “还请陛下彻查青州官场。”

  齐王云山说这话,一半是推卸责任,至于另外一半,则是有些不满。

  夜半更深,齐王穿着单衣被禁军‘请’过来。

  齐王自认为没有什么过错,就算是有错,都是官员的错误,自己再怎么说,都是皇帝的长辈。

  “坐下看看。”

  云清随口说着,齐王只能看向密信:“这是……钱兴怎么会,这……”

  无力的云山满心悲愤,但酒气未消,只能瘫坐在椅子上。

  多年以来,云山真是把钱兴当做知己,青州的一切,也是可以和钱兴商议。

  但云山并没有想过,钱兴居然会这么做。

  “什么,这些,这,怎么会。”

  云山颤抖着看其他信件,以及一些多年前的手札,记录,挣扎着站起来,眼中满是怒火。

  刚才钱兴的背叛,云山只是感到失望,多年知己居然没有办法走下去。

  “这钱兴背叛了云山,对云山而言只是失望,但云山理解钱兴。”

  “毕竟我知道一切,钱兴负隅顽抗很正常,甚至钱兴负隅顽抗,钱兴才能够有一线生机。”

  “钱兴太疯狂,罪责都是钱兴的,但钱兴和王府女眷不清不楚,甚至云山的儿子,都和云山关系不大……”

  云清心里自然清楚,云山为什么这么愤怒。

  钱兴所谓背叛,算是让云山洗刷罪责,多年各种错失,可以推在钱兴身上。

  云清,云山都知道,其实一切罪魁祸首是云山,都很难对付云山。

  不过其他的记录,就是真正让云山怒火中烧,这是云山的痛楚。

  “在青州多年,本以为还有些知己,谁知道钱兴竟然是如此白眼狼!”

  “陛下,请凌迟处死钱兴!”

  云山咬牙切齿的说着,钱兴的爪子太长,此次云山定要杀了钱兴。

  不是杀了,是要折磨钱兴。

  “嗯,钱兴能得到凌迟,都是齐王恩典。”

  云清点点头,答应了以后凌迟钱兴。

  但云清想说的,不是这钱兴如何处置。

  看到这云权,钱兴如此的密信,云山应该考虑自己的未来。

  “臣御下不严,让青州百姓受尽痛苦,更没有塞王之能。”

  “不知陛下对臣,要如何处置。”

  云山颤抖的询问一句。

  冷静下来之后,其实云山对于钱兴没有兴趣,毕竟钱兴必死无疑。

  但钱兴要考虑考虑,自己的未来。

  “王府的王妃,还有儿子的事情,此刻都无所谓,一帮庸脂俗粉。”

  “陛下来到青州,又是如此神秘,本王肯定还有作用!”

  算计这些的云山,早就已经厌倦那些女人。

  云山要的,是给自己一条活路。

  陛下没有直接下杀手,而是在这里密谈,显然还有商议余地。

  “即便王叔不说,朕也要削藩,但王叔知道无能,不能作为塞王,这也是好事!”

  “只要未来青州一片安宁,王叔想颐养天年,真正寻良善女子,日后做闲散王爷,也可世袭罔替。”

  云清并不遮掩什么,说出削藩的想法。

  云山此次罪责太大了,而且被抓住把柄,只求一条生路。

  云清可以让云山继续作为王爷,但青州的一切,云山不能插手,更要自行处置钱兴。

  而且自此之后,云山府中的王妃,是朝中指派,生下自己真正的儿子承袭王位!

  “臣……”

  云山闻言,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