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知道吗?
我很喜欢牵着你的手的感觉
那是什么样子我好希望再来一次。
钟表滴滴答答的走向一点的位置,整座城市被黑暗笼罩着,窗外的霓虹灯也许不够高,所以照不进来,茅小美依然在挑灯夜战,手腕上的绿盘手表发出淡淡的荧光。
茅小美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,松开着衬衫的扣子,耗着自己的头发,在原地走来走去。
自己嘴里一直在念叨什么,反反复复的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,从手指尖流走。
当他弄完案子的最后一项,仍开手中的笔,身体向后仰着,伸着懒腰,揉着头。
终于完成了。
看了一眼时间,一张好看的脸皱成了一团,已经快六点了。
扯过自己放在位置上的西装,直接下了地下停车场。
打开车门,将自己的身体抛进去,第一次觉得跑车让他很不舒服,困住了自己的身体,叹口气,看来应该换车了。
启动车子,车子慢慢驶离原地,出去的时候门卫有些发愣。
“小茅总才走啊……”
茅小美点点头,胳膊半支在车窗上,让风一吹整个人清醒了一点。
整个空间除了引擎和手上表规律的声音,等红灯等绿灯。
一路无阻的回到家里,冲了个凉,换了衣服,父母正在吃饭。
“你是才回来还是要出去啊?”小美的妈妈看着儿子的脸,站起身走到儿子的身边。
她就闹不懂这孩子,要是真的一夜成长,这也成长的太快了,家里也不需要他去挣钱,他这是干什么啊?
倒是茅小美的爸爸眼中充满了赞赏。
儿子能懂事是好的,别以为他不知道儿子以前干的那些乱套事,他是懒得去说,只要他玩的不过分,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也没指着茅小美能出息到哪里去,毕竟条件在这里放着,他就是不出息一辈子也够了。
可是现在儿子的改变他看在眼里,男人嘛就是应该这样的,该玩的时候就放开去玩,不该玩了,收心的就努力做好。
茅小美虽然一夜没睡,不过精神还好,在母亲脸上亲了一口。
“我美丽的妈妈早上好。”
小美的妈妈伸出手在他脸上轻轻意思意思的打了一下,接过儿子手中的领子,踮着脚为儿子系着领带,看着儿子有些消瘦的侧脸,有些受不住的拉住儿子的手。
“今天歇一天吧,公司没你也不可能黄……”
这侃侃是在干吗呢?怎么什么事都交给小美了?
茅小美的爸爸不赞同的挑起眉。
“孩子的事儿你少管……”
孩子好不容易才走上正道,一个女人家的懂什么?这个时候不磨练什么时候才磨练?
小美的妈妈闭上了嘴,自家老公说话了,她也不敢在放肆了,虽然茅小美的爸爸平时不太喜欢说话,可是只要一说话她就不敢反驳。
“多吃点,多休息点,你看看你,妈妈都心疼死了……”
小美的妈妈抱着儿子,手在儿子的脸上摸着,真的就瘦了好多,吃不好谁不好能不瘦吗?这今天是回家,要是平时回公寓,他说不上睡不睡呢?
小美的妈妈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疼死了,就这么一个儿子,现在累的要死要活的,看着自家老公还在慢悠悠的吃饭。
“妈,我来不及了,今天有个会议要开,我走了……”
说着一转身就没影子了。
小美的妈妈踩着拖鞋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,心里酸酸的。
眼泪就掉了下来。
“好不吃饭?”茅小美的爸爸看着自己的老婆。
这个女人就是闲的,男孩子就应该锻炼,有什么好心疼的?
小美的妈妈恨恨的在心中想着,吃吃吃,吃什么吃?她现在还哪里有心情吃饭。
堵着气回了房间,佣人看着茅小美的妈妈不高兴的上了楼,有些担心的看着。
“不用管她,在给我来碗黑米粥……”
佣人心里吐糟,这都是第三碗了?真这么好吃吗?
踩着拖鞋上了楼,进了儿子的房间,眼角涩涩的。
小美从小她就当心肝似的疼,舍不得让他动一根手指头,就怕他疼了,累了。
摸着儿子的床单,坐在床上。
抬起头看着墙上,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纸,她站起身踩着拖鞋走过去。
她八岁开始滑冰,坚持十一年却未能入选国家队;她立志时尚事业,在家杂志社工作了十六年,被拒绝升职而黯然离开;她四十岁才等到与相恋十年的爱人携手步入结婚殿堂;她因为不能生育领养了两个女儿;四十岁家族集资400万美元开始人生的第一份事业-她是婚纱女王VeraWang。
“别怕坎坷,只要心怀梦想”
看样子好像是儿子贴上去的,小美的妈妈眼窝热热的,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。
孩子不懂事她可以安慰,这个孩子永远会在自己的羽翼之下,现在孩子大了,要离开她了。
带上门,踩着拖鞋,扶着扶手又再次下了楼。
“三姐,给我盛碗粥……”
佣人有些愣,茅小美的爸爸也有些愣。
“不是不吃吗?”
小美的妈妈坐下身,拿起筷子。
“我得替我儿子都吃了……”
茅小美的父亲摇摇头,又开始抽风了。
“今天有什么节目?”
小美的妈妈叹口气:“本来打算去美容的顺便和朋友喝喝茶,现在不行了,我得给我儿子弄点补身体的,别人不在乎我心疼啊,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……”
茅小美的父亲起身。
茅小美的妈妈从嫁进茅家开始,除了之前新婚的时候为了表现给丈夫看,进过几次厨房,之后的多少年就在也没有进过厨房,其实她的手艺不差,可是记不起步骤了。
在厨房忙了几个小时,给儿子包着汤。
“夫人我来吧……”
佣人看着她额角留下来的汗,这夫人什么时候这样过啊?她就是睡觉都要化妆的人,对自己的外表很在乎。
小美的妈妈拦住佣人的手,很认真的看着锅子。
“别动,这是我给小美炖的,里面有我的心意……”
为了儿子别说留点汗,就是要她的命都行。
佣人张着嘴,平时看夫人这个人挺刻薄的,不过对小美那真是一个好。
她将汤弄成小火,然后进了浴室去冲洗一下,化好妆找好衣服,一套黑色的雪纺装,在脖子上系上白色的长巾,换上儿子给她买好的鞋子,将手提包放在客厅沙发上。
“三姐,帮我把汤装在保温壶里,要找个保温效果好点的……”
因为想早点将汤送给儿子喝,让司机送自己去光宇。
高原不得不对茅小美刮目相看。
是谁说朽木不可雕来着?
茅小美胸前挂着卡,此次他是整个工程的负责人,他在前面侃侃谈着,无论谁提出什么问题,他都可以一一分解开,给你最好的解释。
茅侃侃把玩着手中的钢笔,挑着眉,虽然没有说话,脸上也没表情,不过眼里的满意是骗不了人的。
茅小美出色,当哥哥的他自然有面子。
茅侃侃抿抿唇角,不过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,大老板的心情很好。
几个跟茅小美合作的负责人赞叹的点点头,完美的无懈可击,可以给95分。
茅小美讲解完,看着下方,一点声音也没有,他在心里叹口气,估计还是不行。
啪啪啪!
茅侃侃站起身。
会议室里掌声响起来,茅侃侃让高原今天加餐。
“说是小茅总送的……”
茅小美指指自己的鼻子:“我?”
开完会大家退出,茅侃侃揽着小美的肩头:“不你请还我请吗?比我当初有本事多了……”
茅小美虽然觉得这句话夸奖成分居多,不过还是可以欣然的接受。
“我能问一句吗?什么让浪子一夜之间就回头了?”
会议室里只剩下兄弟两个人,茅小美笑着和茅侃侃哥俩好的挎着肩。
“觉得我妈老了,应该对她好点……”
说这些话好像有些卖乖的意味,茅小美活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妈妈老了,有白发了。
小的时候是她在保护自己,自己现在也应该保护她了。
茅侃侃耸肩,这句话的成分,慢慢看吧。
“茅总……”
高原站在办公桌前。
茅侃侃摆弄着手中的钢笔,转着,椅子面对外面。
“有什么话直说,你跟了我多少年了。”
高原叹口气:“案子做的很完美,可就是太完美了,可以追求完美,小茅总忽略了这样我们根本挣不到钱的……”
高原承认,对于一个新人能做出这样的案子,已经很棒了,就算是他也做不出,可是做生意的一切都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,挣不到钱,那为什么做?
高原相信,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样,只是沉醉在那份震撼里,可是慢慢利益的问题就会被提起。
虽然不是赔本的生意,可是光宇现在不是新手,不需要赚吆喝。
茅侃侃将椅子转过来,看着高原,双手握在一起。
“这个案子,不是光宇给他的,是我当哥哥送给他的……”
高原明白了,关上门走出去将一切交代下去。
茅侃侃笑笑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,茅小美没有去,因为讲了一上午,加上昨天没有睡,嗓子肿了。
他关上办公室的门,将脚举在办公桌上,身上盖着自己的西装睡了。
小美的妈妈提着保温桶进了电梯,出了电梯张秘书等在门外。
“你是……”小美的妈妈记得自己应该是见过这个人。
张秘书点点头:“夫人我们见过的,我是张晴……”
小美的妈妈拍拍头,她想起来了,是柏家的媳妇儿,侃侃也够本事的了,这样的人物他也能找到。
“小美呢?”
“小茅总在睡觉……”
小美的妈妈对张秘书笑笑,让张秘书忙自己的去。
她推开儿子办公室的门,看着儿子蹙着眉头,提着保温桶的手有些紧,随即又放开了。
她儿子就是睡觉都要找床的,没有合适的枕头和床是不会睡的,可是现在就这样睡了?
她将保温桶放在桌子上,走到桌子前,细细看着儿子的脸。
说不好是什么感觉,心里各种滋味都有,百般在心头。
茅小美觉得有人在看他,睁开眼睛揉着头。
“是不是头疼?”小美的妈妈指尖压在儿子的头上。
就是丈夫也没有享受到过这样的服务。
“妈,你怎么来了?”茅小美将脚从桌子上放下来。
小美的妈妈将汤送到儿子眼前。
茅小美拧开盖子,嬉皮笑脸的贴着自己老妈的腰身。
“我就知道老妈对我最好了……”
“你要是少气我点就比什么都好了……”
“妈……”茅小美抱着壶直接牛饮:“下次别来了,让人家看见成什么样子?”
小美的妈妈叹口气,美人就是美人就连叹气也是美的。
“知道了,下次不来了,你还嫌弃妈妈,快点喝,吃午饭了吗?”
茅小美觉得自己挺幸福的,有一个完美的家庭,家人和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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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,不打扰你了,我走了……”小美的妈妈收拾好保温壶,走了两步然后回头交代着:“不能在熬夜了知道吗?”
茅小美坐在位置上看着母亲走远的背影,突然间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,脑海里充斥着一幕一幕,小的时候妈妈拉着自己学走步,每一走一步她都紧紧跟着自己,只要自己回家吃饭,她一定不会出去。
一种感激的心情充盈在新房上,从后面追了出去贴在母亲的背上。
母亲老了,个子也矮了,身体也没有以前那么结实了,肉都松了,他紧紧抱着母亲,想想自己以前真的很不懂事,让妈妈跟着自己操心。
“妈,我爱你……”
小美的妈妈觉得自己的睫毛一定花了,双手抖着附在儿子的手上。
“只要你能好好的,健康,就是妈妈马上去死,妈妈也愿意……”
茅小美低着头看着母亲离开。
张秘书抱着文件从一头走过来,看着茅小美这样,停住脚,有些尴尬,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。
她转过身,茅小美叫住她。
“进来吧……”
张秘书将文件拿给茅小美签字,茅小美接过文件看着。
“我妈,年轻吧。”
张秘书点头,确实是比老太太年轻多了,从皮肤底子就可以看出。
茅小美在张秘书走出去之后,起身,面对着玻璃看着外面,手指扣在自己的半边脸上,一只烟叼在唇边,轻挑的姿态。
办公室的的落地玻璃是透明色,和太阳合成一股,使得屋里变得更加的明亮。
老妈,如果你知道我的心,一定会恨吧。
茅小美给黄笑笑打电话约她出来。
黄笑笑第一次拒绝了,因为那个时候她在跟卢海洋一起,时隔了半个月,茅小美在茅侃侃家里抱着茅易楠两个男人之间正在进行较量,比爬。
电话响了起来。
“喂……”
亲口,茅易楠也不避忌,直接将自己嘴巴送到叔叔口边去。
茅小美觉得自己心都要溶了,怎么那么甜呢?
“喂……”看也没看的接起来,将侄子抱在怀里,这个奶娃娃啊,是茅家未来的希望。
说来也奇怪,mini小的时候他并没有报过,可是这个孩子,茅小美觉得一定比他几个叔叔伯伯都强。
“出来我们谈谈……”
黄笑笑觉得有些事情有必要跟茅小美说清。
她现在已经在也不想欠任何人感情帐了,就是模糊的也不要。
茅小美抱着茅易楠本来想开车的,易素跟老太太出去了,孩子交给他来带,走的时候还很不放心,茅小美是下了保证书,这才轮到他来看。
拦了一辆车,放弃了想自己开车的想法。
司机看着茅小美的样子,现在可真是,这么年轻的人都有孩子了?
“你儿子吧?长得跟你真像,长大一定是帅哥……”
茅小美亲亲茅易楠,让他坐在自己腿上。
“叫爸爸……”
茅易楠很不给面子叫着:“叔……”
茅小美翻着白眼,叫一句有损失吗?
进了咖啡店,黄笑笑看着他抱着一个孩子进来,看清了他怀中的孩子一愣,是易素的儿子。
茅小美坐了下来,他的袖口没有扣,散着,瘦了很多,腕骨支愣了出去,脸也彻底变成了尖下巴。
茅小美的头发有些乱,因为风险给侄子玩了,也顾不得什么造型了。
“有什么事儿说吧……”
茅小美其实都知道黄笑笑要说什么,他等着她说出口。
“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……”黄笑笑想来想去,只能这样下定主意。
炭烧咖啡端上来,小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,浓厚纯香,真的是顶级的味道。“喝……”茅易楠抓着杯子要喝,茅小美将杯子拿远:“这个不行……”
茅易楠撅着小嘴,将脸埋进叔叔的怀里,死也不肯露出脸了。
小美的神情渐渐紧绷起来,连瞳仁都无法抑制地紧缩,他深吸了一口气,摩挲着手里的咖啡杯,极力平缓语调说:“我没要求你什么,我做什么我想你也管不到,我只是在等一个公平的机会,你愿意给,我就等着,你不愿意给,我也等着……”
黄笑笑闭上眼睛,果然是这样。
她抬起头,缓缓的说:“小美,不要这样……”
小美对着她那一双漆黑得映不出丝毫光的眼睛,淡淡的别开头看着外面,说着。
“我希望你幸福,希望你和卢海洋和好,可是我也希望我有机会可以……”
黄笑笑站起身,干笑着。
“对不起,我想我给了你错觉,那一次我不应该找你的,我走了,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……”
黄笑笑承认,茅小美的话很让她感动,是个女人就应该觉得感动的,可是她伤过了,这些话可以去骗骗别人,她不行了,受伤了远离了,就算现在告诉她,摆在她面前的这块蛋糕有多么的美味,她也不敢去尝试。
除了咖啡馆,半边脸染上了霞光。
“笑笑你出来……”
“不用了…”黄笑笑挂了电话,抱着腿坐在沙发上,看着已经挂掉的电话。
她想,也许回头就是错,他们分开了证明就是没有了缘分。
卢海洋无力的撑着额头,电话很安静。
母亲果然没有在打电话来,而黄笑笑方才挂了他的电话。
他将车子停靠在路边,撑着脸。
“我很难过,你知道吗?”他的声音蕴含了一股冷漠,又加了一丝脆弱。
他很少会疼,小的时候自己从学走路起就格外的会注意,如果迈出那步会让自己摔倒他绝对不会迈出,从来没有品尝那种滋味,针刺进肉里的疼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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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和爱人?
茅小美站在窗子边,窗外一天的黑溢着一丝亮,那是小区里的照明灯,天黑的很,抬起头看着上面,一丝浮云也看不见,他抱着胳膊看着外面。
茅小美的妈妈推开门,她捂着自己的胸口。
“你阿姨说今天看见你去见黄笑笑了?”
哪怕是骗她,也不要说是。
“是……”
小美的妈妈心里抖着,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。
“你……不是还惦记着她吧?、”千万不要。
如果这个答案是是,她不知道自己老公会是什么表情,茅家就是毁灭了也绝对不可能让儿子娶一个离婚的女人,就算将他打残也不可能。
屋子吊灯是小美的妈妈亲自从法国定来的,圆圆的灯盘吊下的一缕一缕水晶流苏,一簇一簇返身在小美妈妈的脸上。
依旧是背对着母亲。
“是……”
小美妈妈的眉头原本的明亮瞬间成了晦暗。
“你……你要让妈妈死啊,你爸爸是什么人,你玩玩就算了……”她冲到儿子的胸前,捶打着儿子。
这事要是被老公发现了,一定会将她们母子赶出去的,自己家和大嫂家不同,她原以为儿子是学好了,可是怎么也没想到,竟然在这里等着她。
“妈,我没办法……”
小美的妈妈拉着儿子的手:“小美啊小美,你要什么样的都行,可是黄笑笑不行,这要是说出去,我们还怎么活?你让你爸爸怎么出去见人啊?”
不用说光是想就知道会是多么大的地震。
茅小美和母亲离的极其的近,呼吸搅在一个漩涡里,他无力的笑笑,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样,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。
如果说前一次放手是因为自己的不甘心,那这次绝对不是。
小美的妈妈因为心情不稳,脚下有点没踩平,滑了一下,茅小美伸出手去扶住母亲。
茅小美的妈妈抽出手,看着儿子。
“如果你这么选,你就是背叛妈妈了,我成全你……”
小美一拳捶在墙壁上。
小美的妈妈虽然不想说,可是多少人眼睛看着,多少嘴巴就等着他们家里出点事儿呢,她既然能知道,过几天别人自然也能知道,早晚会传进丈夫耳中。
茅小美依旧是光宇和家里来回跑。
“妈……”
卢母冷下脸,别有深意的看了卢海洋一眼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?江岩,你先走吧……”
那位叫江岩的小姐起身,对卢海洋笑笑离开了卧室。
“妈,你何必这样呢?”卢海洋无奈。
卢母冷笑:“为什么?你不清楚?省得你到时候说你妈为了拆散你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,我告诉你,我找江岩来是因为我喜欢她,喜欢和她聊天,没有别的意思……”
“妈……”
“你走吧,我就当没有生过你……”
卢海洋从卧室里走出来,那位江岩显然是在等他,她对海洋笑笑,眼睛如月牙一样弯弯。
“能谈谈吗?”
两个人上了车子,江岩的头发跟卢海洋车内的颜色是一样的,垂到腰际的卷发。
“你不需要多想,我妈妈和阿姨是同学,她只是喜欢我过来聊聊天,从来没有说到过你,可能她是有哪方面的意思,可是我对阿姨说了,我目前有男朋友,我不会插足进别人的夫妻关系,我觉得你可以经常带你的夫人过来,阿姨一个人很寂寞,竟司哥每天在公司,这么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,事情我大概也知道,阿姨有心结,可是你这样让她们避不见面,事情不会被解决掉的。”
卢海洋慢慢的吐气,每吐一口气仿佛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他知道这样避着不见面不好,可是只要一见面,母亲和笑笑就都会闹的不愉快。
“谢谢你……”
江岩耸耸肩。
卢母过生日,卢竟司邀请了很多母亲的朋友,卢海洋想来想去这次决定和黄笑笑一起出席,他要告诉母亲,他要复婚。
卢母心不在焉的看着外面,江岩笑笑,她本身就生得美丽,得尽了父母的优点,耳边别着一直蝴蝶发卡,一身白色的礼服将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清丽脱俗。
“阿姨,你就原谅她吧,不然你想受苦的还不是你的儿子……”
卢母没有说话。
黄笑笑答应跟着卢海洋来,她穿了一条黄色的长裙,一进门卢母的那些朋友就开始对她指指点点的。
笑笑的一颗心蹦蹦跳着,她看着卢母身边的女孩儿。
“走吧……”卢海洋拍拍她的手,示意她放心。
“妈……”
卢母勉强笑了一声,屋子里响起了音乐,卢母推了江岩一把。
“海洋替我谢谢小岩……”
卢海洋看了黄笑笑一眼,卢母挑着眉、:“怎么?害怕啊?”
黄笑笑对江岩点点头,江岩叹口气,这个老太太怎么还没有转过来劲儿呢。
卢母看着江岩和卢海洋在人群里,拉过黄笑笑的手。
“你看见了吧?我很喜欢江岩,那才叫名门淑女,可惜她看不上我们家海洋,是我们家海洋没福气,可是海洋就算是在没福气……”卢母话语一挑,在人群里找到了茅小美的妈妈和茅小美:“你说上了两个男人的床,这里每一个人都知道,人家不在乎是因为人家是男的,跟你玩玩,玩弄的是你的身体,你怎么会那么贱呢?送上门给人玩,现在是不是只要趁着我儿子看不见就上去偷情呢?”黄笑笑想挣扎开手,可是卢母死死拉住她的手,不肯松。
“上面那间房间可以偷情呢我想想……”
黄笑笑的视线直直探过去,是她天真可笑了,她以为……
她用力推了卢母一下,卢母顺势倒在后面的蛋糕上,黄笑笑提着自己的裙摆冲了出去。
江岩松开卢海洋的手跑过去扶起卢母,家里套乱了,卢海洋看着黄笑笑跑掉的方向,他想去追,可是佣人拉着他的手。
黄笑笑将鞋子扔在地上,光着脚,将礼服的裙摆扯掉,拼命跑着。
茅小美跟在后面,车灯也没有开,静静的跟着。
茅小美的妈妈转了一圈,发现儿子没了,马上明白了,给自己的司机打着电话。
“我马上出去……”
“妈……”卢海洋扶起卢母。
卢母挥掉卢海洋的手,看着儿子的脸。
“只要你一天不下定决心要一个,像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就会一直出现,不断的,让他们散了,我没心情……”
江岩对卢海洋使使颜色,让卢海洋去追黄笑笑。
她扶着卢母进了屋子。
黄笑笑一脚踩在了玻璃上,不知道路上为什么会有玻璃,她的脚好痛,心也好痛。
她顾不得那些,跑着。
要将胸口里的气都发泄出去。
茅小美的妈妈在后面看见了儿子的踪影,让司机停车。
她从车子里钻出去,茅小美静静的跟着黄笑笑,跟在她的后面,他们已经走出来很远了,路边都是车。
“小美,你给我站住……”小美的妈妈彻底失去了自己的风度。
就为了这么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值得吗?
天下没有女人了还是怎么了?
黄笑笑本来是在路边走着,她听见后面的叫声,然后扭过头看着茅小美跟在自己的后面,她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冲过马路去。
茅小美看着后面的车子打着灯冲了过去,他冲过去准备推开她,小美的妈妈看着小美冲了过去,什么都没有想,也跟了过去,她推着儿子,茅小美将母亲抱在怀里,将黄笑笑推到一边,让自己的身子靠近离近车子最近的地方。
那辆车子踩着刹车发出好大的动静。
茅小美抱着母亲,他的后背离车子只有一厘米远。
“儿子……”小美的妈妈抱着茅小美检查着茅小美的身体。
那辆车停下来,司机从车上下来,对这茅小美破口大骂这。
“你神经病啊?耍帅回家耍去,不要命了……”
黄笑笑从地上爬起来,她的胳膊都破了,她看向后面。
卢海洋站在后面,他的脸和天空一样,多了一抹黑色。
路边一辆一辆的车子经过,川流灯影,路边的霓虹溢彩交织在地面上。
“小美啊,当妈求你了,只有她不行,你是在要妈妈的命啊,谁都行……”茅小美的妈妈抱着茅小美哭着。
灯光打在卢海洋的脸上,他的周身之边如同白昼,将他的剪影立体的留在原地,黄笑笑狼狈的远远的看着那个人,举步维艰。
避无可避的看清了他脸上戏谑的弧度。
站起身,转过身,丝丝血液渗出身体。
卢海洋闭上眼睛,选择回头。
一条路被拉得长长的,他向左,她向右。
站在中间的那个无力的任由母亲抱着自己。
茅小美坐在车子里,左指夹着烟蒂,开着顶棚看着天空。
黄父从学校领了奖金回家,有些高兴,在珠宝店为女儿买了一条脚链,给黄笑笑打电话。
“你晚上过来一下吧,爸爸送你件礼物……”
后面有个人老远就跟着黄父一直从珠宝店跟在这里,他四周看了一眼,发现没什么人,地点很僻静,捡起一旁的砖头快速走了几步,茅小美抬起眼从车里冲出去。
“小心……”黄父被茅小美喊的那一声吓了一跳,回过头一看。
那人就是想停下来也挺不住了,一整块砖头直接送给了茅小美的头,然后就跑了。
“你……”黄父指着茅小美的头。
茅小美捂着头,笑笑说了一句:“我没事……”就晕了过去。
黄笑笑看着前方父亲拖着一个人,叫司机停车,跑了下去。
“爸……”
黄父看着跑过来得女儿。
“爸你哪里受伤了?”
笑笑根本也没注意父亲手上拖着的人是谁,也没心情去管,她现在要确定,爸爸的安全。
“不是我,不是我,是他……”
可能是因为头顶上的灯光太过于强烈了,黄笑笑伸出手挡在眼前,可是光依然能穿透手骨,光还是射进了眼睛中。
“我打电话,我先上去打电话了……”
说着她就跑上了楼。
黄父愣愣,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?手里拿着的不是手机?
茅小美进了医院,黄笑笑没有去过一次,不过茅家炸了。
茅小美英雄救美的一幕出现在了报纸上,他父亲发了很大的脾气,停了他所有的信用卡,包括他所有的车全部收回,房子全部改了名字,能卖的马上转手就卖了出去,不能卖的直接当成人情给人了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啊?儿子还在医院呢……”茅小美的妈妈拉着自己老公的手,为儿子求着情。
茅小美的爸爸甩开妻子的手,指着她的鼻子。
“这孩子就是你惯出来的,我告诉你,不要说不行,他要是敢在跟那个女人在一起,我就打折他的腿,我养他一辈子……”
茅小美的妈妈跌落在地毯上,哭着。
家里所有的佣人都不敢露面。
小美的妈妈想去看儿子,可是自己老公派人跟着她,她只能去找老太太,可是老太太说话也不管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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茅小美的爸爸不软不硬的给顶了回来。
“大嫂,我自己的儿子我会教,我尊重你,希望你也尊重我,如果他要娶那个女人,我宁愿没有小美这个儿子,宁愿他马上死了……”
门当户对啊……
老太太叹口气。
茅小美跟家里闹掰了,他的父亲要茅侃侃将茅小美给开了,茅侃侃只是笑着说:“我用他不是因为他是我弟弟,因为他是一个可以塑造的人才,所以抱歉,我会帮他……”
那是茅小美的父亲第一次对茅侃侃甩脸子。
茅小美住了三天院,黄父来了一次,黄笑笑一次也没有来。
茅小美出院的那天易素去接他。
他每走一步回过头看着后面,易素问着:“有什么忘记带了吗?”
茅小美笑笑:“没有……”
茅小美突然想起自己开始跟黄笑笑在一起的时候,那时候他买了一辆自行车,载着她游车河,在一片璀璨的黑幕下,她站在车的后面,张扬着双臂。
黄笑笑走进病房,护士已经在清理了。
“找人吗?人已经被接走了……”
病床上面贴着一张纸,外面的窗户打开着,吹着白纸一动一动的跟随风飞扬。
“我以后不会在打扰你!”
懂得让我微笑的人
再没有谁比你有天份
轻易闯进我的心门
明天的美梦你完成
整个宇宙
浩瀚无边的尽头
每颗渺小星球
全都绕着你走
爱我非你莫属
我只愿守护
由你给我的幸福
爱我非你莫属
也许会笑着哭
但那人是你所以
不怕苦
茅小美租了一个便宜的地方,那种四合院,几家住在一起,因为要省钱。
易素一走进这里,拉着茅小美的手往外走。
“嫂子……”小美叫着易素。
易素看着他的脸:“你回去认个错就好了,笑笑她没有想回头的意思……”
如果黄笑笑有那个意思,她支持小美做一切,可是现在黄笑笑的心根本就不再他身上,他就算是感动天也没用。
易素觉得小美已经很不容易了,他从头来,从头改过。
他现在没有车开,跟人家坐地铁,吃盒饭。
这些明明都是他不用受的。
茅小美叹口气,将易素拥在怀里。
“姐,不用替我难过,你看我现在多好,多健康,有一多半的人都是这么活的,我也可以……”
易素没有嫁给茅侃侃之前,他们都是叫易素姐。
易素捶打着茅小美的胸前。
“我不支持你这样做……”
茅小美弯起了嘴角,俯近时眼也笑的眯细,几乎是贴着易素耳朵的姿势低语:“好了别哭了,到时候我哥还以为我欺负你了……”
“小美……”
“嫂子,如果是劝我就不用了,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自己想要什么……”
茅小美这就是个犯贱的过程,他心甘如愿。
回程的过程中易素的情绪一直不太好,她没有办法将住在哪里的茅小美和茅家的小美想比,他真是自己的卫生间都要收拾的干干净净,有一点污迹都不行,现在在用公共厕所,易素站在外面都受不了那种味道。
路边的树木层层倒退着,易素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。
“我明天出去给小美找个地方吧……”
他们怕她不怕。
茅侃侃叹口气。
“现在大家不出手,不是因为没人心疼小美,这是他自己的战争,你就是帮了他,能帮一辈子吗?”
茅侃侃以前觉得茅小美有做门面功夫的可能,可是今天他对这个弟弟改观了。
易素将头靠在椅背上,开着车窗,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。
她多多少少可以理解了小美妈妈的心情,自己的儿子,看着怎么能不疼?
男孩儿蜕变成了男人。
路灯幽幽的照了前方的路,易素的手支在车窗上,晚风吹起她的发,轻轻飘着。
茅小美的妈妈病了,几天都没有出门,躺在床上。
茅小美买了一些水果,知道妈妈喜欢吃什么,以前觉得这些东西还算是东西吗?可是到现在自己当家了,才明白,一分钱都要掰着花的。
提着水果进了家门,看着三姐。
“他没在家吧?”
三姐点头,看着茅小美,这孩子瘦了,赶紧进厨房,边走边说着。
“你去看看你妈,然后出来吃饭,三姐给你做了好吃的……”
茅小美推开母亲的房门,母亲躺在床上,唇色很白。
他很少见到这样的妈妈。
“妈……”轻轻叫了一声。
小美的妈妈拿掉自己头上的毛巾,生硬的扯开唇,一扯唇裂开的地方犯疼。
“回来了……在外面还好吗?”她无力的起身。
她就这么一个儿子,没了儿子就什么也没有,心被人挖了一大块,儿子住的是什么地方,她去看了,是哭着回来的。
她家小美从小就是享福惯了,那样的房子……
“妈现在说什么也是没用是不是?”
茅小美握着母亲的手,犹豫了半响还是点了点头。
她叹口气,坐起身,茅小美扶着母亲坐起身。
“行了,我什么都不求了,你自己好好的就行,妈妈就盼着你健康,高兴,妈妈的乖儿子啊……”小美的妈妈将头压在儿子的胸膛上哭着。
茅小美的心里很难受。
她推开儿子的身体,走下地,找出自己的皮包,将自己的卡抽出来,塞到儿子的手里。
“你拿着,要是不够妈给你想办法……”
茅小美没有去接,他既然准备离开家了,就不要家里的东西,这点骨气他还是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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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,我公司还有事儿,我先走了……”
小美的妈妈跟在他的后面。
“儿子,吃口饭在走吧,妈妈一天没吃东西了,陪妈妈吃一顿吧……”
茅小美没有办法,只能搀扶着母亲走出卧室,小美妈妈的脸上难得终于看见了那么一点笑意。
三姐将饭菜端上桌,小美的妈妈哪里有心思吃啊,她儿子现在在外面过的那叫什么日子?
“谁叫你进来的,叫人说我家进贼了……”
突然出现的人,破坏了家里的气氛。
“老公,他只是回来看看我……”
“三姐,去叫警卫……”
茅小美的妈妈哭着去拉小美爸爸的手:“老公,老公我求你了,你就饶了他吧,他是你儿子啊……”
“三姐,还不去叫人……”
佣人没有办法,只能出去,慢吞吞的走着。
“本来打算回来看看你病好了没有,没想到看见一个不祥看见的人,早知道就不回来了……”
茅小美站起身。
“你给我站住,等警卫进来检查一下身体在走,我知道你拿了什么没有?”
茅小美的爸爸坐下身,小美的妈妈哭差了气儿。
“这孩子就都是你娇惯出来的?想娶离婚的女人是吧?行啊,你死了就行,要不然你就等我死了再说……”
小美的妈妈拉着儿子的手,哀求着。
“儿子,妈求了,跟你爸说句软话……”
茅小美心里很难受,看着这样的母亲,他妈妈不是应该这样的。
他闭上眼睛,没一会儿三姐后面跟了两个警卫进来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,搜身……”
那两个警卫看了小美的爸爸一眼,从上到下搜擦着。
“我现在可以走了吗?”茅小美问着。
茅小美的妈妈抱着头蹲在地上,什么都不顾忌了,哭着。
她的儿子啊……
“滚……”
茅小美背对着母亲。
“妈,你保重……”
寂静的室内除了偶尔的脚步声在也没有其它的声音,只听咔一声,门被带上了。
“站住,你要是出去以后也别回来了……”
茅小美的爸爸起身出了屋子。
小美的妈妈站定脚步,将自己的身体抛进沙发中,捶着抱枕。
茅小美的父亲上了车,很久没有动,司机也没敢说话。
他捂着胸口,喘着气。
“走吧……”
车子缓缓赶上了茅小美的身影,他看着儿子挺拔的身影,别开眼睛。
几分钟前
他站在卧室的门外。
“你拿着不够妈在想办法……”
茅小美没有去接,他的脸上只有无奈,他带上卧室的门走到外面。
我很喜欢牵着你的手的感觉
那是什么样子我好希望再来一次。
钟表滴滴答答的走向一点的位置,整座城市被黑暗笼罩着,窗外的霓虹灯也许不够高,所以照不进来,茅小美依然在挑灯夜战,手腕上的绿盘手表发出淡淡的荧光。
茅小美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,松开着衬衫的扣子,耗着自己的头发,在原地走来走去。
自己嘴里一直在念叨什么,反反复复的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,从手指尖流走。
当他弄完案子的最后一项,仍开手中的笔,身体向后仰着,伸着懒腰,揉着头。
终于完成了。
看了一眼时间,一张好看的脸皱成了一团,已经快六点了。
扯过自己放在位置上的西装,直接下了地下停车场。
打开车门,将自己的身体抛进去,第一次觉得跑车让他很不舒服,困住了自己的身体,叹口气,看来应该换车了。
启动车子,车子慢慢驶离原地,出去的时候门卫有些发愣。
“小茅总才走啊……”
茅小美点点头,胳膊半支在车窗上,让风一吹整个人清醒了一点。
整个空间除了引擎和手上表规律的声音,等红灯等绿灯。
一路无阻的回到家里,冲了个凉,换了衣服,父母正在吃饭。
“你是才回来还是要出去啊?”小美的妈妈看着儿子的脸,站起身走到儿子的身边。
她就闹不懂这孩子,要是真的一夜成长,这也成长的太快了,家里也不需要他去挣钱,他这是干什么啊?
倒是茅小美的爸爸眼中充满了赞赏。
儿子能懂事是好的,别以为他不知道儿子以前干的那些乱套事,他是懒得去说,只要他玩的不过分,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也没指着茅小美能出息到哪里去,毕竟条件在这里放着,他就是不出息一辈子也够了。
可是现在儿子的改变他看在眼里,男人嘛就是应该这样的,该玩的时候就放开去玩,不该玩了,收心的就努力做好。
茅小美虽然一夜没睡,不过精神还好,在母亲脸上亲了一口。
“我美丽的妈妈早上好。”
小美的妈妈伸出手在他脸上轻轻意思意思的打了一下,接过儿子手中的领子,踮着脚为儿子系着领带,看着儿子有些消瘦的侧脸,有些受不住的拉住儿子的手。
“今天歇一天吧,公司没你也不可能黄……”
这侃侃是在干吗呢?怎么什么事都交给小美了?
茅小美的爸爸不赞同的挑起眉。
“孩子的事儿你少管……”
孩子好不容易才走上正道,一个女人家的懂什么?这个时候不磨练什么时候才磨练?
小美的妈妈闭上了嘴,自家老公说话了,她也不敢在放肆了,虽然茅小美的爸爸平时不太喜欢说话,可是只要一说话她就不敢反驳。
“多吃点,多休息点,你看看你,妈妈都心疼死了……”
小美的妈妈抱着儿子,手在儿子的脸上摸着,真的就瘦了好多,吃不好谁不好能不瘦吗?这今天是回家,要是平时回公寓,他说不上睡不睡呢?
小美的妈妈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疼死了,就这么一个儿子,现在累的要死要活的,看着自家老公还在慢悠悠的吃饭。
“妈,我来不及了,今天有个会议要开,我走了……”
说着一转身就没影子了。
小美的妈妈踩着拖鞋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,心里酸酸的。
眼泪就掉了下来。
“好不吃饭?”茅小美的爸爸看着自己的老婆。
这个女人就是闲的,男孩子就应该锻炼,有什么好心疼的?
小美的妈妈恨恨的在心中想着,吃吃吃,吃什么吃?她现在还哪里有心情吃饭。
堵着气回了房间,佣人看着茅小美的妈妈不高兴的上了楼,有些担心的看着。
“不用管她,在给我来碗黑米粥……”
佣人心里吐糟,这都是第三碗了?真这么好吃吗?
踩着拖鞋上了楼,进了儿子的房间,眼角涩涩的。
小美从小她就当心肝似的疼,舍不得让他动一根手指头,就怕他疼了,累了。
摸着儿子的床单,坐在床上。
抬起头看着墙上,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纸,她站起身踩着拖鞋走过去。
她八岁开始滑冰,坚持十一年却未能入选国家队;她立志时尚事业,在家杂志社工作了十六年,被拒绝升职而黯然离开;她四十岁才等到与相恋十年的爱人携手步入结婚殿堂;她因为不能生育领养了两个女儿;四十岁家族集资400万美元开始人生的第一份事业-她是婚纱女王VeraWang。
“别怕坎坷,只要心怀梦想”
看样子好像是儿子贴上去的,小美的妈妈眼窝热热的,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。
孩子不懂事她可以安慰,这个孩子永远会在自己的羽翼之下,现在孩子大了,要离开她了。
带上门,踩着拖鞋,扶着扶手又再次下了楼。
“三姐,给我盛碗粥……”
佣人有些愣,茅小美的爸爸也有些愣。
“不是不吃吗?”
小美的妈妈坐下身,拿起筷子。
“我得替我儿子都吃了……”
茅小美的父亲摇摇头,又开始抽风了。
“今天有什么节目?”
小美的妈妈叹口气:“本来打算去美容的顺便和朋友喝喝茶,现在不行了,我得给我儿子弄点补身体的,别人不在乎我心疼啊,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……”
茅小美的父亲起身。
茅小美的妈妈从嫁进茅家开始,除了之前新婚的时候为了表现给丈夫看,进过几次厨房,之后的多少年就在也没有进过厨房,其实她的手艺不差,可是记不起步骤了。
在厨房忙了几个小时,给儿子包着汤。
“夫人我来吧……”
佣人看着她额角留下来的汗,这夫人什么时候这样过啊?她就是睡觉都要化妆的人,对自己的外表很在乎。
小美的妈妈拦住佣人的手,很认真的看着锅子。
“别动,这是我给小美炖的,里面有我的心意……”
为了儿子别说留点汗,就是要她的命都行。
佣人张着嘴,平时看夫人这个人挺刻薄的,不过对小美那真是一个好。
她将汤弄成小火,然后进了浴室去冲洗一下,化好妆找好衣服,一套黑色的雪纺装,在脖子上系上白色的长巾,换上儿子给她买好的鞋子,将手提包放在客厅沙发上。
“三姐,帮我把汤装在保温壶里,要找个保温效果好点的……”
因为想早点将汤送给儿子喝,让司机送自己去光宇。
高原不得不对茅小美刮目相看。
是谁说朽木不可雕来着?
茅小美胸前挂着卡,此次他是整个工程的负责人,他在前面侃侃谈着,无论谁提出什么问题,他都可以一一分解开,给你最好的解释。
茅侃侃把玩着手中的钢笔,挑着眉,虽然没有说话,脸上也没表情,不过眼里的满意是骗不了人的。
茅小美出色,当哥哥的他自然有面子。
茅侃侃抿抿唇角,不过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,大老板的心情很好。
几个跟茅小美合作的负责人赞叹的点点头,完美的无懈可击,可以给95分。
茅小美讲解完,看着下方,一点声音也没有,他在心里叹口气,估计还是不行。
啪啪啪!
茅侃侃站起身。
会议室里掌声响起来,茅侃侃让高原今天加餐。
“说是小茅总送的……”
茅小美指指自己的鼻子:“我?”
开完会大家退出,茅侃侃揽着小美的肩头:“不你请还我请吗?比我当初有本事多了……”
茅小美虽然觉得这句话夸奖成分居多,不过还是可以欣然的接受。
“我能问一句吗?什么让浪子一夜之间就回头了?”
会议室里只剩下兄弟两个人,茅小美笑着和茅侃侃哥俩好的挎着肩。
“觉得我妈老了,应该对她好点……”
说这些话好像有些卖乖的意味,茅小美活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妈妈老了,有白发了。
小的时候是她在保护自己,自己现在也应该保护她了。
茅侃侃耸肩,这句话的成分,慢慢看吧。
“茅总……”
高原站在办公桌前。
茅侃侃摆弄着手中的钢笔,转着,椅子面对外面。
“有什么话直说,你跟了我多少年了。”
高原叹口气:“案子做的很完美,可就是太完美了,可以追求完美,小茅总忽略了这样我们根本挣不到钱的……”
高原承认,对于一个新人能做出这样的案子,已经很棒了,就算是他也做不出,可是做生意的一切都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,挣不到钱,那为什么做?
高原相信,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样,只是沉醉在那份震撼里,可是慢慢利益的问题就会被提起。
虽然不是赔本的生意,可是光宇现在不是新手,不需要赚吆喝。
茅侃侃将椅子转过来,看着高原,双手握在一起。
“这个案子,不是光宇给他的,是我当哥哥送给他的……”
高原明白了,关上门走出去将一切交代下去。
茅侃侃笑笑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,茅小美没有去,因为讲了一上午,加上昨天没有睡,嗓子肿了。
他关上办公室的门,将脚举在办公桌上,身上盖着自己的西装睡了。
小美的妈妈提着保温桶进了电梯,出了电梯张秘书等在门外。
“你是……”小美的妈妈记得自己应该是见过这个人。
张秘书点点头:“夫人我们见过的,我是张晴……”
小美的妈妈拍拍头,她想起来了,是柏家的媳妇儿,侃侃也够本事的了,这样的人物他也能找到。
“小美呢?”
“小茅总在睡觉……”
小美的妈妈对张秘书笑笑,让张秘书忙自己的去。
她推开儿子办公室的门,看着儿子蹙着眉头,提着保温桶的手有些紧,随即又放开了。
她儿子就是睡觉都要找床的,没有合适的枕头和床是不会睡的,可是现在就这样睡了?
她将保温桶放在桌子上,走到桌子前,细细看着儿子的脸。
说不好是什么感觉,心里各种滋味都有,百般在心头。
茅小美觉得有人在看他,睁开眼睛揉着头。
“是不是头疼?”小美的妈妈指尖压在儿子的头上。
就是丈夫也没有享受到过这样的服务。
“妈,你怎么来了?”茅小美将脚从桌子上放下来。
小美的妈妈将汤送到儿子眼前。
茅小美拧开盖子,嬉皮笑脸的贴着自己老妈的腰身。
“我就知道老妈对我最好了……”
“你要是少气我点就比什么都好了……”
“妈……”茅小美抱着壶直接牛饮:“下次别来了,让人家看见成什么样子?”
小美的妈妈叹口气,美人就是美人就连叹气也是美的。
“知道了,下次不来了,你还嫌弃妈妈,快点喝,吃午饭了吗?”
茅小美觉得自己挺幸福的,有一个完美的家庭,家人和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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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,不打扰你了,我走了……”小美的妈妈收拾好保温壶,走了两步然后回头交代着:“不能在熬夜了知道吗?”
茅小美坐在位置上看着母亲走远的背影,突然间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,脑海里充斥着一幕一幕,小的时候妈妈拉着自己学走步,每一走一步她都紧紧跟着自己,只要自己回家吃饭,她一定不会出去。
一种感激的心情充盈在新房上,从后面追了出去贴在母亲的背上。
母亲老了,个子也矮了,身体也没有以前那么结实了,肉都松了,他紧紧抱着母亲,想想自己以前真的很不懂事,让妈妈跟着自己操心。
“妈,我爱你……”
小美的妈妈觉得自己的睫毛一定花了,双手抖着附在儿子的手上。
“只要你能好好的,健康,就是妈妈马上去死,妈妈也愿意……”
茅小美低着头看着母亲离开。
张秘书抱着文件从一头走过来,看着茅小美这样,停住脚,有些尴尬,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。
她转过身,茅小美叫住她。
“进来吧……”
张秘书将文件拿给茅小美签字,茅小美接过文件看着。
“我妈,年轻吧。”
张秘书点头,确实是比老太太年轻多了,从皮肤底子就可以看出。
茅小美在张秘书走出去之后,起身,面对着玻璃看着外面,手指扣在自己的半边脸上,一只烟叼在唇边,轻挑的姿态。
办公室的的落地玻璃是透明色,和太阳合成一股,使得屋里变得更加的明亮。
老妈,如果你知道我的心,一定会恨吧。
茅小美给黄笑笑打电话约她出来。
黄笑笑第一次拒绝了,因为那个时候她在跟卢海洋一起,时隔了半个月,茅小美在茅侃侃家里抱着茅易楠两个男人之间正在进行较量,比爬。
电话响了起来。
“喂……”
亲口,茅易楠也不避忌,直接将自己嘴巴送到叔叔口边去。
茅小美觉得自己心都要溶了,怎么那么甜呢?
“喂……”看也没看的接起来,将侄子抱在怀里,这个奶娃娃啊,是茅家未来的希望。
说来也奇怪,mini小的时候他并没有报过,可是这个孩子,茅小美觉得一定比他几个叔叔伯伯都强。
“出来我们谈谈……”
黄笑笑觉得有些事情有必要跟茅小美说清。
她现在已经在也不想欠任何人感情帐了,就是模糊的也不要。
茅小美抱着茅易楠本来想开车的,易素跟老太太出去了,孩子交给他来带,走的时候还很不放心,茅小美是下了保证书,这才轮到他来看。
拦了一辆车,放弃了想自己开车的想法。
司机看着茅小美的样子,现在可真是,这么年轻的人都有孩子了?
“你儿子吧?长得跟你真像,长大一定是帅哥……”
茅小美亲亲茅易楠,让他坐在自己腿上。
“叫爸爸……”
茅易楠很不给面子叫着:“叔……”
茅小美翻着白眼,叫一句有损失吗?
进了咖啡店,黄笑笑看着他抱着一个孩子进来,看清了他怀中的孩子一愣,是易素的儿子。
茅小美坐了下来,他的袖口没有扣,散着,瘦了很多,腕骨支愣了出去,脸也彻底变成了尖下巴。
茅小美的头发有些乱,因为风险给侄子玩了,也顾不得什么造型了。
“有什么事儿说吧……”
茅小美其实都知道黄笑笑要说什么,他等着她说出口。
“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……”黄笑笑想来想去,只能这样下定主意。
炭烧咖啡端上来,小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,浓厚纯香,真的是顶级的味道。“喝……”茅易楠抓着杯子要喝,茅小美将杯子拿远:“这个不行……”
茅易楠撅着小嘴,将脸埋进叔叔的怀里,死也不肯露出脸了。
小美的神情渐渐紧绷起来,连瞳仁都无法抑制地紧缩,他深吸了一口气,摩挲着手里的咖啡杯,极力平缓语调说:“我没要求你什么,我做什么我想你也管不到,我只是在等一个公平的机会,你愿意给,我就等着,你不愿意给,我也等着……”
黄笑笑闭上眼睛,果然是这样。
她抬起头,缓缓的说:“小美,不要这样……”
小美对着她那一双漆黑得映不出丝毫光的眼睛,淡淡的别开头看着外面,说着。
“我希望你幸福,希望你和卢海洋和好,可是我也希望我有机会可以……”
黄笑笑站起身,干笑着。
“对不起,我想我给了你错觉,那一次我不应该找你的,我走了,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……”
黄笑笑承认,茅小美的话很让她感动,是个女人就应该觉得感动的,可是她伤过了,这些话可以去骗骗别人,她不行了,受伤了远离了,就算现在告诉她,摆在她面前的这块蛋糕有多么的美味,她也不敢去尝试。
除了咖啡馆,半边脸染上了霞光。
“笑笑你出来……”
“不用了…”黄笑笑挂了电话,抱着腿坐在沙发上,看着已经挂掉的电话。
她想,也许回头就是错,他们分开了证明就是没有了缘分。
卢海洋无力的撑着额头,电话很安静。
母亲果然没有在打电话来,而黄笑笑方才挂了他的电话。
他将车子停靠在路边,撑着脸。
“我很难过,你知道吗?”他的声音蕴含了一股冷漠,又加了一丝脆弱。
他很少会疼,小的时候自己从学走路起就格外的会注意,如果迈出那步会让自己摔倒他绝对不会迈出,从来没有品尝那种滋味,针刺进肉里的疼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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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和爱人?
茅小美站在窗子边,窗外一天的黑溢着一丝亮,那是小区里的照明灯,天黑的很,抬起头看着上面,一丝浮云也看不见,他抱着胳膊看着外面。
茅小美的妈妈推开门,她捂着自己的胸口。
“你阿姨说今天看见你去见黄笑笑了?”
哪怕是骗她,也不要说是。
“是……”
小美的妈妈心里抖着,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。
“你……不是还惦记着她吧?、”千万不要。
如果这个答案是是,她不知道自己老公会是什么表情,茅家就是毁灭了也绝对不可能让儿子娶一个离婚的女人,就算将他打残也不可能。
屋子吊灯是小美的妈妈亲自从法国定来的,圆圆的灯盘吊下的一缕一缕水晶流苏,一簇一簇返身在小美妈妈的脸上。
依旧是背对着母亲。
“是……”
小美妈妈的眉头原本的明亮瞬间成了晦暗。
“你……你要让妈妈死啊,你爸爸是什么人,你玩玩就算了……”她冲到儿子的胸前,捶打着儿子。
这事要是被老公发现了,一定会将她们母子赶出去的,自己家和大嫂家不同,她原以为儿子是学好了,可是怎么也没想到,竟然在这里等着她。
“妈,我没办法……”
小美的妈妈拉着儿子的手:“小美啊小美,你要什么样的都行,可是黄笑笑不行,这要是说出去,我们还怎么活?你让你爸爸怎么出去见人啊?”
不用说光是想就知道会是多么大的地震。
茅小美和母亲离的极其的近,呼吸搅在一个漩涡里,他无力的笑笑,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样,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。
如果说前一次放手是因为自己的不甘心,那这次绝对不是。
小美的妈妈因为心情不稳,脚下有点没踩平,滑了一下,茅小美伸出手去扶住母亲。
茅小美的妈妈抽出手,看着儿子。
“如果你这么选,你就是背叛妈妈了,我成全你……”
小美一拳捶在墙壁上。
小美的妈妈虽然不想说,可是多少人眼睛看着,多少嘴巴就等着他们家里出点事儿呢,她既然能知道,过几天别人自然也能知道,早晚会传进丈夫耳中。
茅小美依旧是光宇和家里来回跑。
“妈……”
卢母冷下脸,别有深意的看了卢海洋一眼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?江岩,你先走吧……”
那位叫江岩的小姐起身,对卢海洋笑笑离开了卧室。
“妈,你何必这样呢?”卢海洋无奈。
卢母冷笑:“为什么?你不清楚?省得你到时候说你妈为了拆散你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,我告诉你,我找江岩来是因为我喜欢她,喜欢和她聊天,没有别的意思……”
“妈……”
“你走吧,我就当没有生过你……”
卢海洋从卧室里走出来,那位江岩显然是在等他,她对海洋笑笑,眼睛如月牙一样弯弯。
“能谈谈吗?”
两个人上了车子,江岩的头发跟卢海洋车内的颜色是一样的,垂到腰际的卷发。
“你不需要多想,我妈妈和阿姨是同学,她只是喜欢我过来聊聊天,从来没有说到过你,可能她是有哪方面的意思,可是我对阿姨说了,我目前有男朋友,我不会插足进别人的夫妻关系,我觉得你可以经常带你的夫人过来,阿姨一个人很寂寞,竟司哥每天在公司,这么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,事情我大概也知道,阿姨有心结,可是你这样让她们避不见面,事情不会被解决掉的。”
卢海洋慢慢的吐气,每吐一口气仿佛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他知道这样避着不见面不好,可是只要一见面,母亲和笑笑就都会闹的不愉快。
“谢谢你……”
江岩耸耸肩。
卢母过生日,卢竟司邀请了很多母亲的朋友,卢海洋想来想去这次决定和黄笑笑一起出席,他要告诉母亲,他要复婚。
卢母心不在焉的看着外面,江岩笑笑,她本身就生得美丽,得尽了父母的优点,耳边别着一直蝴蝶发卡,一身白色的礼服将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清丽脱俗。
“阿姨,你就原谅她吧,不然你想受苦的还不是你的儿子……”
卢母没有说话。
黄笑笑答应跟着卢海洋来,她穿了一条黄色的长裙,一进门卢母的那些朋友就开始对她指指点点的。
笑笑的一颗心蹦蹦跳着,她看着卢母身边的女孩儿。
“走吧……”卢海洋拍拍她的手,示意她放心。
“妈……”
卢母勉强笑了一声,屋子里响起了音乐,卢母推了江岩一把。
“海洋替我谢谢小岩……”
卢海洋看了黄笑笑一眼,卢母挑着眉、:“怎么?害怕啊?”
黄笑笑对江岩点点头,江岩叹口气,这个老太太怎么还没有转过来劲儿呢。
卢母看着江岩和卢海洋在人群里,拉过黄笑笑的手。
“你看见了吧?我很喜欢江岩,那才叫名门淑女,可惜她看不上我们家海洋,是我们家海洋没福气,可是海洋就算是在没福气……”卢母话语一挑,在人群里找到了茅小美的妈妈和茅小美:“你说上了两个男人的床,这里每一个人都知道,人家不在乎是因为人家是男的,跟你玩玩,玩弄的是你的身体,你怎么会那么贱呢?送上门给人玩,现在是不是只要趁着我儿子看不见就上去偷情呢?”黄笑笑想挣扎开手,可是卢母死死拉住她的手,不肯松。
“上面那间房间可以偷情呢我想想……”
黄笑笑的视线直直探过去,是她天真可笑了,她以为……
她用力推了卢母一下,卢母顺势倒在后面的蛋糕上,黄笑笑提着自己的裙摆冲了出去。
江岩松开卢海洋的手跑过去扶起卢母,家里套乱了,卢海洋看着黄笑笑跑掉的方向,他想去追,可是佣人拉着他的手。
黄笑笑将鞋子扔在地上,光着脚,将礼服的裙摆扯掉,拼命跑着。
茅小美跟在后面,车灯也没有开,静静的跟着。
茅小美的妈妈转了一圈,发现儿子没了,马上明白了,给自己的司机打着电话。
“我马上出去……”
“妈……”卢海洋扶起卢母。
卢母挥掉卢海洋的手,看着儿子的脸。
“只要你一天不下定决心要一个,像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就会一直出现,不断的,让他们散了,我没心情……”
江岩对卢海洋使使颜色,让卢海洋去追黄笑笑。
她扶着卢母进了屋子。
黄笑笑一脚踩在了玻璃上,不知道路上为什么会有玻璃,她的脚好痛,心也好痛。
她顾不得那些,跑着。
要将胸口里的气都发泄出去。
茅小美的妈妈在后面看见了儿子的踪影,让司机停车。
她从车子里钻出去,茅小美静静的跟着黄笑笑,跟在她的后面,他们已经走出来很远了,路边都是车。
“小美,你给我站住……”小美的妈妈彻底失去了自己的风度。
就为了这么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值得吗?
天下没有女人了还是怎么了?
黄笑笑本来是在路边走着,她听见后面的叫声,然后扭过头看着茅小美跟在自己的后面,她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冲过马路去。
茅小美看着后面的车子打着灯冲了过去,他冲过去准备推开她,小美的妈妈看着小美冲了过去,什么都没有想,也跟了过去,她推着儿子,茅小美将母亲抱在怀里,将黄笑笑推到一边,让自己的身子靠近离近车子最近的地方。
那辆车子踩着刹车发出好大的动静。
茅小美抱着母亲,他的后背离车子只有一厘米远。
“儿子……”小美的妈妈抱着茅小美检查着茅小美的身体。
那辆车停下来,司机从车上下来,对这茅小美破口大骂这。
“你神经病啊?耍帅回家耍去,不要命了……”
黄笑笑从地上爬起来,她的胳膊都破了,她看向后面。
卢海洋站在后面,他的脸和天空一样,多了一抹黑色。
路边一辆一辆的车子经过,川流灯影,路边的霓虹溢彩交织在地面上。
“小美啊,当妈求你了,只有她不行,你是在要妈妈的命啊,谁都行……”茅小美的妈妈抱着茅小美哭着。
灯光打在卢海洋的脸上,他的周身之边如同白昼,将他的剪影立体的留在原地,黄笑笑狼狈的远远的看着那个人,举步维艰。
避无可避的看清了他脸上戏谑的弧度。
站起身,转过身,丝丝血液渗出身体。
卢海洋闭上眼睛,选择回头。
一条路被拉得长长的,他向左,她向右。
站在中间的那个无力的任由母亲抱着自己。
茅小美坐在车子里,左指夹着烟蒂,开着顶棚看着天空。
黄父从学校领了奖金回家,有些高兴,在珠宝店为女儿买了一条脚链,给黄笑笑打电话。
“你晚上过来一下吧,爸爸送你件礼物……”
后面有个人老远就跟着黄父一直从珠宝店跟在这里,他四周看了一眼,发现没什么人,地点很僻静,捡起一旁的砖头快速走了几步,茅小美抬起眼从车里冲出去。
“小心……”黄父被茅小美喊的那一声吓了一跳,回过头一看。
那人就是想停下来也挺不住了,一整块砖头直接送给了茅小美的头,然后就跑了。
“你……”黄父指着茅小美的头。
茅小美捂着头,笑笑说了一句:“我没事……”就晕了过去。
黄笑笑看着前方父亲拖着一个人,叫司机停车,跑了下去。
“爸……”
黄父看着跑过来得女儿。
“爸你哪里受伤了?”
笑笑根本也没注意父亲手上拖着的人是谁,也没心情去管,她现在要确定,爸爸的安全。
“不是我,不是我,是他……”
可能是因为头顶上的灯光太过于强烈了,黄笑笑伸出手挡在眼前,可是光依然能穿透手骨,光还是射进了眼睛中。
“我打电话,我先上去打电话了……”
说着她就跑上了楼。
黄父愣愣,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?手里拿着的不是手机?
茅小美进了医院,黄笑笑没有去过一次,不过茅家炸了。
茅小美英雄救美的一幕出现在了报纸上,他父亲发了很大的脾气,停了他所有的信用卡,包括他所有的车全部收回,房子全部改了名字,能卖的马上转手就卖了出去,不能卖的直接当成人情给人了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啊?儿子还在医院呢……”茅小美的妈妈拉着自己老公的手,为儿子求着情。
茅小美的爸爸甩开妻子的手,指着她的鼻子。
“这孩子就是你惯出来的,我告诉你,不要说不行,他要是敢在跟那个女人在一起,我就打折他的腿,我养他一辈子……”
茅小美的妈妈跌落在地毯上,哭着。
家里所有的佣人都不敢露面。
小美的妈妈想去看儿子,可是自己老公派人跟着她,她只能去找老太太,可是老太太说话也不管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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茅小美的爸爸不软不硬的给顶了回来。
“大嫂,我自己的儿子我会教,我尊重你,希望你也尊重我,如果他要娶那个女人,我宁愿没有小美这个儿子,宁愿他马上死了……”
门当户对啊……
老太太叹口气。
茅小美跟家里闹掰了,他的父亲要茅侃侃将茅小美给开了,茅侃侃只是笑着说:“我用他不是因为他是我弟弟,因为他是一个可以塑造的人才,所以抱歉,我会帮他……”
那是茅小美的父亲第一次对茅侃侃甩脸子。
茅小美住了三天院,黄父来了一次,黄笑笑一次也没有来。
茅小美出院的那天易素去接他。
他每走一步回过头看着后面,易素问着:“有什么忘记带了吗?”
茅小美笑笑:“没有……”
茅小美突然想起自己开始跟黄笑笑在一起的时候,那时候他买了一辆自行车,载着她游车河,在一片璀璨的黑幕下,她站在车的后面,张扬着双臂。
黄笑笑走进病房,护士已经在清理了。
“找人吗?人已经被接走了……”
病床上面贴着一张纸,外面的窗户打开着,吹着白纸一动一动的跟随风飞扬。
“我以后不会在打扰你!”
懂得让我微笑的人
再没有谁比你有天份
轻易闯进我的心门
明天的美梦你完成
整个宇宙
浩瀚无边的尽头
每颗渺小星球
全都绕着你走
爱我非你莫属
我只愿守护
由你给我的幸福
爱我非你莫属
也许会笑着哭
但那人是你所以
不怕苦
茅小美租了一个便宜的地方,那种四合院,几家住在一起,因为要省钱。
易素一走进这里,拉着茅小美的手往外走。
“嫂子……”小美叫着易素。
易素看着他的脸:“你回去认个错就好了,笑笑她没有想回头的意思……”
如果黄笑笑有那个意思,她支持小美做一切,可是现在黄笑笑的心根本就不再他身上,他就算是感动天也没用。
易素觉得小美已经很不容易了,他从头来,从头改过。
他现在没有车开,跟人家坐地铁,吃盒饭。
这些明明都是他不用受的。
茅小美叹口气,将易素拥在怀里。
“姐,不用替我难过,你看我现在多好,多健康,有一多半的人都是这么活的,我也可以……”
易素没有嫁给茅侃侃之前,他们都是叫易素姐。
易素捶打着茅小美的胸前。
“我不支持你这样做……”
茅小美弯起了嘴角,俯近时眼也笑的眯细,几乎是贴着易素耳朵的姿势低语:“好了别哭了,到时候我哥还以为我欺负你了……”
“小美……”
“嫂子,如果是劝我就不用了,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自己想要什么……”
茅小美这就是个犯贱的过程,他心甘如愿。
回程的过程中易素的情绪一直不太好,她没有办法将住在哪里的茅小美和茅家的小美想比,他真是自己的卫生间都要收拾的干干净净,有一点污迹都不行,现在在用公共厕所,易素站在外面都受不了那种味道。
路边的树木层层倒退着,易素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。
“我明天出去给小美找个地方吧……”
他们怕她不怕。
茅侃侃叹口气。
“现在大家不出手,不是因为没人心疼小美,这是他自己的战争,你就是帮了他,能帮一辈子吗?”
茅侃侃以前觉得茅小美有做门面功夫的可能,可是今天他对这个弟弟改观了。
易素将头靠在椅背上,开着车窗,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。
她多多少少可以理解了小美妈妈的心情,自己的儿子,看着怎么能不疼?
男孩儿蜕变成了男人。
路灯幽幽的照了前方的路,易素的手支在车窗上,晚风吹起她的发,轻轻飘着。
茅小美的妈妈病了,几天都没有出门,躺在床上。
茅小美买了一些水果,知道妈妈喜欢吃什么,以前觉得这些东西还算是东西吗?可是到现在自己当家了,才明白,一分钱都要掰着花的。
提着水果进了家门,看着三姐。
“他没在家吧?”
三姐点头,看着茅小美,这孩子瘦了,赶紧进厨房,边走边说着。
“你去看看你妈,然后出来吃饭,三姐给你做了好吃的……”
茅小美推开母亲的房门,母亲躺在床上,唇色很白。
他很少见到这样的妈妈。
“妈……”轻轻叫了一声。
小美的妈妈拿掉自己头上的毛巾,生硬的扯开唇,一扯唇裂开的地方犯疼。
“回来了……在外面还好吗?”她无力的起身。
她就这么一个儿子,没了儿子就什么也没有,心被人挖了一大块,儿子住的是什么地方,她去看了,是哭着回来的。
她家小美从小就是享福惯了,那样的房子……
“妈现在说什么也是没用是不是?”
茅小美握着母亲的手,犹豫了半响还是点了点头。
她叹口气,坐起身,茅小美扶着母亲坐起身。
“行了,我什么都不求了,你自己好好的就行,妈妈就盼着你健康,高兴,妈妈的乖儿子啊……”小美的妈妈将头压在儿子的胸膛上哭着。
茅小美的心里很难受。
她推开儿子的身体,走下地,找出自己的皮包,将自己的卡抽出来,塞到儿子的手里。
“你拿着,要是不够妈给你想办法……”
茅小美没有去接,他既然准备离开家了,就不要家里的东西,这点骨气他还是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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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,我公司还有事儿,我先走了……”
小美的妈妈跟在他的后面。
“儿子,吃口饭在走吧,妈妈一天没吃东西了,陪妈妈吃一顿吧……”
茅小美没有办法,只能搀扶着母亲走出卧室,小美妈妈的脸上难得终于看见了那么一点笑意。
三姐将饭菜端上桌,小美的妈妈哪里有心思吃啊,她儿子现在在外面过的那叫什么日子?
“谁叫你进来的,叫人说我家进贼了……”
突然出现的人,破坏了家里的气氛。
“老公,他只是回来看看我……”
“三姐,去叫警卫……”
茅小美的妈妈哭着去拉小美爸爸的手:“老公,老公我求你了,你就饶了他吧,他是你儿子啊……”
“三姐,还不去叫人……”
佣人没有办法,只能出去,慢吞吞的走着。
“本来打算回来看看你病好了没有,没想到看见一个不祥看见的人,早知道就不回来了……”
茅小美站起身。
“你给我站住,等警卫进来检查一下身体在走,我知道你拿了什么没有?”
茅小美的爸爸坐下身,小美的妈妈哭差了气儿。
“这孩子就都是你娇惯出来的?想娶离婚的女人是吧?行啊,你死了就行,要不然你就等我死了再说……”
小美的妈妈拉着儿子的手,哀求着。
“儿子,妈求了,跟你爸说句软话……”
茅小美心里很难受,看着这样的母亲,他妈妈不是应该这样的。
他闭上眼睛,没一会儿三姐后面跟了两个警卫进来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,搜身……”
那两个警卫看了小美的爸爸一眼,从上到下搜擦着。
“我现在可以走了吗?”茅小美问着。
茅小美的妈妈抱着头蹲在地上,什么都不顾忌了,哭着。
她的儿子啊……
“滚……”
茅小美背对着母亲。
“妈,你保重……”
寂静的室内除了偶尔的脚步声在也没有其它的声音,只听咔一声,门被带上了。
“站住,你要是出去以后也别回来了……”
茅小美的爸爸起身出了屋子。
小美的妈妈站定脚步,将自己的身体抛进沙发中,捶着抱枕。
茅小美的父亲上了车,很久没有动,司机也没敢说话。
他捂着胸口,喘着气。
“走吧……”
车子缓缓赶上了茅小美的身影,他看着儿子挺拔的身影,别开眼睛。
几分钟前
他站在卧室的门外。
“你拿着不够妈在想办法……”
茅小美没有去接,他的脸上只有无奈,他带上卧室的门走到外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