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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喻文辉很快带着一堆楮皮纸和竹篾回到了别墅。

  他带来的这些材料当中。

  有预制好已经做成纸人的成品,也有纯原材料。

  陈清正对喻文辉带来的这些材料相当满意。

  因为这些材料的品质都是最上层的那种,光凭眼睛就能看得出来。

  “陈兄弟,我能问问你要这些东西是拿来干什么的吗?”

  喻文辉表情有些忐忑不安。

  不管怎么看,白事店里的那些纸人,都是给死人准备的。

  所以他就担心。

  这些纸人该不会是给自己妻子准备的吧?

  喻文辉的担忧都写在了脸上,不过陈清正也能理解他的不安,开口安慰了一句。

  “喻先生你放心,这些纸人不是给逝者用的那种纸人,而是一种“载体”。”

  说话间。

  陈清正拿起一个预制好的精致之人观察了几眼,最终还是决定用原材料自己制作。

  因为这些预制纸人和他舅舅陈关平以前扎的那些纸人方式不同。

  所以他担心,这些预制纸人没办法作为纸人载体使用。

  “阿姨她体内的“煞种”需要一个新的容器,而纸人便是最合适的容器载体”

  “待会儿我会制作一个纸人载体,将阿姨她身上的“煞种”引入纸人体内。”

  “这样既能保住阿姨的性命,又能安全地把“煞种”分离出来。”

  见喻文辉听不明白陈清正话里的意思,曹填在一旁打了个比方。

  “喻先生,这就好比把令夫人体内的“毒素”吸出来,然后再找个“瓶子”把这些“毒素”封印住。”

  “而陈兄弟他现在要制作的纸人,就是这个“瓶子”。”

  喻文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但眼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。

  陈清正不再理会他,开始用楮皮纸和竹篾制作纸人。

  从小时候开始。

  陈清正一直在他舅舅陈关平的纸扎店里生活,对于制作纸人的过程和方法都十分清楚。

  半个小时后。

  他就制作出了一个半人高的素白纸人。

  “曹大师,袁老师,还请你们帮我护法。”

  因为是第一次用勅令符制作纸人载体,陈清正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。

  这种时候要是有人帮他护法的话,会安全一些。

  曹填和袁兰点了点头,然后把围在旁边的叶晓丹她们几人带到房间角落,给陈清正留出足够的空间操作。

  陈清正将素白纸人平放在地,之后又把那块刻着“勅”字的雷击木牌取了出来。

  “呼……”

  深呼吸一口气,陈清正聚精会神地对地上的素白纸人喊道:

  “勅令!”

  “纸人载体!”

  话音刚落。

  勅令符身上立即绽放出一抹幽红的光芒,朝着地上的纸人飘去,最终没入了纸人体内。

  原本没有五官的纸人,此刻属于眼睛的位置上,突然绽放出一抹红光。

  下一秒。

  原本风平浪静的房间,忽然凭空出现一股冰冷刺骨的阴风!

  随着素白纸人脸上的猩红“眼睛”越来越明显。

 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降低,阴风呼啸不止,吹打在人脸上,像是刀刮一样疼!

  “不好!”

  “陈兄弟你手上这块“勅令”的力量太霸道了!”

  “直接让这纸人载体变异,把整栋楼的阴气都引过来了!”

  躺在地上的素白纸人突然剧烈抖动起来,双手划拉着地面,不断发出刺耳的纸张摩擦声。

  “曹大师、袁老师,拦住它!”

  就在陈清正准备收回勅令符的时候。

  那素白纸人忽然缓缓抬起了脑袋,那双已经成型的血红眼睛,直勾勾地盯着陈清正,然后嘴角的部位瞬间裂开,扯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!

  “嘻嘻......”

  素白纸人喉咙里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笑声,让人浑身鸡皮疙瘩暴起。

  恍惚间。

  陈清正好像听到了那素白纸人在说话。

  “陈……家……血……脉……”

  “呔!”

  “妖怪吃道爷一击吧!”

  那素白纸人话还没有说完,曹填立即从身上抽出一张黄纸符箓,稳稳当当地贴在了它的额头上。

  房间里的阴风戛然而止。

  在符纸的镇压下,纸人脸上的猩红光芒在迅速黯淡,最终恢复成原本素白的模样,软软地倒在地上。

  陈清正死死盯着已经没有任何动静的素白纸人,表情还有些惊魂未定。

  刚才纸人开口说的“陈家血脉”这四个字还在他耳边回荡。

  他不明白,这个素白纸人为什么会说这四个字?

  这其中有什么寓意不成?

  曹填伸出手,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。

  “好险好险,差点就让这玩意成了气候。陈兄弟,你这勅令符的威力也太霸道了,竟然直接让纸人开了灵智,还引动了整栋楼的阴气。”

  袁兰快步上前检查地上的纸人,松了一口气道。

  “不过这样一来,这具纸人载体倒是成了。”

  “我们快开始“接煞”吧,毕竟拖的时间越久,越对喻先生他夫人不利。”

  在曹填的催促下,陈清正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,开始转移喻沐白她妈妈体内的“煞种”。

  在此之前。

  陈清正把孟思思怀里抱着的煞胎孟朱收进了勅令符内。

  因为之前袁兰说过,煞胎孟朱和喻沐白妈妈体内的“煞种”同根同源。

  要是它在场的话,恐怕会激发“煞种”的凶性,导致发生某种变故。

  这也就是为什么,之前在面对“煞种”的时候,袁兰没有让煞胎孟朱过来帮忙,而是让孟思思她们留在外面。

  一切准备好后。

  曹填和袁兰两人再次联手,把喻沐白妈妈体内的“煞种”逼了出来。

  两次被逼出“容器”,“煞种”很是恼火。

  可当看见陈清正和他手里拿着的勅令符,原本煞气冲天的“煞种”,立即痿了下来。

  “它想缩回去!”

  “陈兄弟快动手!”

  “把它封进纸人载体里!”

  不用曹填提醒,陈清正已经开始行动,一边用勅令符护身,一边强行逼迫“煞种”进入纸人载体里。

  这“煞种”似乎对勅令符有着本能的畏惧,几乎没做什么像样的反抗。

  在和曹填、袁兰他们的联手下。

  陈清正只用了几分钟时间,就把“煞种”给转移到了纸人载体内。

  这个过程非常顺利。

  甚至顺利地让陈清正不禁产生了一丝怀疑。

  这“煞种”转移得会不会也太简单了?

  看了一眼素白纸人额头上的那张黄纸符箓,陈清正陷入了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