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大郎与七位老婆 第一百四十三章 遇到瓶颈

小说:武大郎与七位老婆 作者:老李寻欢 更新时间:2025-12-06 11:23:25 源网站:2k小说网
  日子如流水般划过。

  金海每日闻鸡起舞,日落方歇,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武学修炼之中。后院那方练功场地,被他踩踏得寸草不生,坚实的黄土地面都微微凹陷下去几分。太祖长拳的一招一式,早已烂熟于心,闭着眼睛都能打得分毫不差。拳风呼啸时,隐隐有破空之声;步伐腾挪间,地面尘土随之卷动。

  更让他欣喜的是体内内力的变化。在那枚愈发温润的玉牌辅助下,丹田中的那缕气息已从最初的游丝状,壮大为小指粗细的一股暖流。这暖流随他心意运转,周行经脉时,四肢百骸都充盈着蓬勃的力量感。他试过一拳击打在碗口粗的木桩上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木桩应声而断,断面处木屑纷飞,而自己的拳头只是微微发红,并无大碍。

  “以我现在的功力,等闲三五个壮汉,应该近不得身了吧?”金海收拳而立,抹了把额头的细汗,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自得。他看着自己如今挺拔健硕的身形,再想起穿越之初那副“三寸丁谷树皮”的窝囊模样,真有恍如隔世之感。

  然而,这份自得很快就被一丝隐约的不安所取代。

  近几日来,他明显感觉到,无论是拳法的精熟度,还是内力的增长,都似乎陷入了一种停滞。招式还是那些招式,打起来圆转流畅,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;内力每日勤练不辍,但增长的速度明显放缓,那股暖流在经脉中运行,似乎遇到了无形的阻碍,难以再进一步。

  “这就是所谓的瓶颈吗?”金海蹙眉思索。他前世虽是销售经理,但对传统武术也略知一二,知道修炼一途绝非坦途,常有平台期需要突破。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。

  这日清晨,他刚打完两趟拳,正对着初升的朝阳吐纳调息,试图感应那一丝天地灵气(虽然基本感觉不到),就听见一阵熟悉的、拖沓的脚步声传来。

  扭头一看,正是白恩老爷子。他依旧那副糟老头子打扮,手里拎着个酒葫芦,晃晃悠悠地走进后院,眯着眼打量了金海一番,鼻子**了两下,仿佛在嗅着什么。

  “嗯,气息比月前浑厚了些,下盘也稳当多了。”白恩灌了口酒,咂咂嘴,随意点评道,“架势摆得倒是挺像那么回事。来,让老头子看看,你这一个多月闭门造车,造出了个什么玩意儿。”

  金海精神一振,正愁无人指点,连忙抱拳道:“请师父指教!”他心想,自己如今功力大进,虽不敢说能与白恩这等隐世高人相比,但总不至于像刚开始那样不堪一击了吧?至少,撑过十几二十招,应该问题不大?

  白恩将酒葫芦往旁边石凳上一放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随意地往场地中央一站,松松垮垮,全无架势,冲着金海勾了勾手指:“别留手,用你最大的本事攻过来。让老头子看看,你这‘天下第一酒’的东家,手底下的功夫配不配得上这名头。”

  金海深吸一口气,敛去心中杂念,眼神陡然变得锐利。他低喝一声,足下发力,黄土地面被蹬出一个小坑,身形如离弦之箭般蹿出,直扑白恩!起手便是太祖长拳中颇为刚猛的一式“冲阵斩将”,右拳如锤,挟着呼啸的风声,直奔白恩中宫胸口!这一拳他用了七分力,留了三分变化,自忖速度力量都已不俗。

  然而,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拳,白恩只是微微侧身,动作幅度小得几乎难以察觉。金海只觉眼前一花,自己这志在必得的一拳竟然擦着对方的衣襟滑了过去,用力过猛之下,身形不免有些前冲。

  就在他旧力已尽、新力未生的电光石火间,白恩那看似随意垂在身侧的左手,如同鬼魅般探出,轻轻在他肘关节外侧一拂。

  一股并不算强大、却异常精准刁钻的力道传来,金海顿时觉得整条右臂一麻,拳势彻底瓦解,上半身空门大开。他还未及反应,白恩的右脚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勾在了他的脚踝处,顺势一带。

  “噗通!”

  尘土飞扬。金海以一个极不雅观的狗啃泥姿势,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,摔得他眼冒金星,胸口发闷。

  “……一招?”金海趴在地上,脑子有点懵。他甚至没看清白恩是怎么出手的!

  “起来。”白恩的声音平淡无波。

  金海咬牙爬起,拍了拍身上的土,心中那点不服输的劲儿被彻底激了起来。这次他不再急于抢攻,而是摆开守势,缓缓移动步伐,寻找白恩的破绽。他目光紧锁白恩肩头、髋部,试图预判其动作。

  白恩依旧松松垮垮地站着,甚至无聊地打了个哈欠。

  金海瞅准一个看似松懈的瞬间,猛地变招,使出一式“青龙探爪”,化拳为掌,五指如钩,疾抓白恩左肩,同时左腿悄无声息地扫向对方下盘,竟是拳脚并用,虚中有实。

  这一下变招不可谓不快,角度不可谓不刁钻。金海自觉已发挥出目前最高水平。

  白恩浑浊的老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。他既不格挡,也不闪避那抓向肩头的一爪,只是在那扫腿即将及身的刹那,膝盖仿佛不经意地向上微微一抬,恰好顶在金海扫来的小腿胫骨上。

  “哎哟!”金海只觉得小腿骨如同撞上了铁柱,钻心地疼,扫腿之势瞬间瓦解。而他那抓向对方肩头的手,明明感觉已经触及衣料,却不知怎地滑不溜手,一抓之下竟全然落空。因上下两路攻击同时受挫,他重心顿时不稳,向前一个趔趄。

  白恩顺势伸出右手,在他后背轻轻一按——真的只是轻轻一按。

  “噗通!”第二次倒地。这次是脸朝下。

  “起来。”

  金海的脸涨红了。他一声不吭地爬起,不顾身上的疼痛和灰尘,死死盯着白恩。他不再讲究什么招式章法,低吼一声,合身扑上,双拳抡开,如同狂风暴雨般向白恩攻去!什么“黑虎掏心”、“双峰贯耳”、“猛虎跳涧”,将太祖长拳中所有刚猛迅捷的招式一股脑倾泻而出,拳风呼啸,倒也颇具威势。他就不信,这毫无花巧、以力压人的打法,对方还能轻易化解?

  面对这看似混乱实则拼命般的攻势,白恩终于动了。但他的动,依旧显得那么从容不迫。他的身影在金海的拳影中微微晃动,仿佛一片狂风中的落叶,看似随时会被击中,却总能以毫厘之差避开拳锋。他的双手或拨或引,或按或托,动作幅度极小,效率却高得惊人。金海只觉得自己的每一拳都像是打在了空处,或者被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带偏,十成力气能使出一成都算不错,反而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,拳势不由一缓。

  就在这稍纵即逝的间隙,白恩欺身而进,肩膀看似随意地在他胸口一靠。

  “砰!”一股不大却极具穿透力的劲道传来,金海如遭重锤,闷哼一声,踉踉跄跄向后跌退七八步,一**坐倒在地,胸口气血翻腾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
  第三回合,完败。

  “起来。”

  “噗通!”第四次倒地。

  “起来。”

  “噗通!”第五次……

 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,金海前前后后摔倒了五六次。每一次倒下的方式都不同,或被绊倒,或被推倒,或被靠倒,但结果毫无二致——他连白恩的衣角都没能真正触碰到几次,更别提造成什么威胁了。最后一次被白恩用脚背轻轻一挑,整个人凌空翻了个跟头,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后,金海终于不动了。

  不是不想动,是浑身酸疼,骨头像散了架,脑子更是晕乎乎一片,信心被打击得七零八落。他躺在地上,望着湛蓝的天空,第一次对自己这一个多月的苦练产生了深深的怀疑。鼻青脸肿算什么?心里那种憋屈和无力感才最是难受。自己那些纯熟的招式,澎湃的内力,在真正的实战面前,简直像个笑话。

  白恩慢悠悠地走过来,蹲下身,看着金海那写满郁闷和不甘的脸,嘿嘿一笑,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:“怎么,觉得自己练得不错,结果一上手就成这德行,郁闷了?”

  金海有气无力地点点头,声音干涩:“师父……我……我的拳法,内力,难道都是假的吗?”

  “假倒不假。”白恩掏出酒葫芦又灌了一口,抹抹嘴,“招式练得挺熟,比划起来有模有样;内力也练出了一点,比寻常庄稼把式强多了。”

  “那为什么……”金海更困惑了。

  “为什么一动手就趴下?”白恩替他说完,浑浊的老眼变得清亮了些,仿佛能看透人心,“因为你练的,只是‘架子’,只是‘力气’。你缺了最要紧的一样东西——‘实战’。”

  “实战?”金海喃喃重复。

  “对,实战。”白恩站起身,背着手,在满是脚印的场地上踱了两步,“你以为把招式练熟了,把力气练大了,就能打人?差得远呐!真正的搏杀,瞬息万变,哪有套路可言?对手不是木桩,不会站在原地等你打。他会动,会躲,会骗,会找你的破绽,会用你最意想不到的方式攻击你。你那些练熟的招式,在真正面对一个活生生的、会还手的对手时,往往僵硬迟滞,破绽百出。”

  他指了指金海:“就说你刚才,第一拳,用力过猛,毫无后手,我一侧身你就抓瞎。第二下,看似拳脚并用,实则心思不纯,上下难以兼顾,稍微干扰你就乱了方寸。后面那通乱打,更是毫无章法,空耗力气。你这叫练武吗?你这叫……呃,你们年轻人怎么说来着?哦,对,‘纸上谈兵’!”

  金海躺在地上,听着白恩的剖析,脑海中回放着刚才交手的一个个细节,冷汗渐渐湿透了后背。白恩说的每一句,都直指要害!自己确实只是在“练”,从未真正“打”过。那些招式在独自练习时流畅无比,一旦面对一个会动的、有反应的对手,立刻变得笨拙、犹豫、变形。

 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,那是来自前世的记忆和感慨:“怪不得……怪不得那些传统武术,平时练起来虎虎生风,看起来牛逼哄哄,可一到现代擂台上,遇到那些练散打、搏击的,往往就束手无策,被打得找不着北……不是因为传武不行,而是很多人只练不打,缺少了最残酷也最真实的实战检验!练法和打法,根本是两回事!”

  想通了这一点,金海心中的郁闷消散了不少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悟和急切。他挣扎着坐起身,不顾身上的疼痛,看向白恩:“师父,那我该如何弥补?如何才能获得实战经验?”

  白恩看着他那急切的眼神,知道这块璞玉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。他捋了捋乱糟糟的胡子,沉吟道:“实战经验,没有捷径,唯有一个字——‘打’!打得多,挨得多,自然就懂了。知道什么时候该进,什么时候该退,怎么发力最有效,怎么防守最严密,怎么在电光石火间抓住对手的破绽。”

  他顿了顿,做出决定:“从今日起,老头子我就搬到你府上住段日子。每天除了指导你内功拳脚,剩下的时间,就是陪你‘打’!”

  金海眼睛一亮,连忙就要挣扎起来行礼道谢。

  白恩却摆摆手,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:“别高兴太早。陪练是陪练,老头子我可不会手下留情。刚才那几下,连热身都算不上。真正的实战对练,是要见真章的。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,伤筋动骨也说不定。你得有这个准备。”

  金海重重地点头,眼神坚定:“弟子明白!吃得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!为了能有实力保护家人基业,再多的苦,弟子也吃得!”

  “好!”白恩眼中闪过一丝赞赏,“那今天就到这儿。你先去处理一下你这张花脸,收拾个清净院子出来。明儿开始,咱们正式练!”

  金海忍着浑身酸痛,爬起来,恭恭敬敬地将白恩送出了后院。看着老爷子晃晃悠悠离去的背影,他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和酸痛的胳膊,心中却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斗志。

  瓶颈已明,方向已定。接下来的路,注定更加艰辛,但也更加真实。

  他回到前院,吩咐下人立刻将西跨院一个独立的小院收拾出来,务必清净雅致,一应生活用品按最高规格准备,专门留给白恩老爷子居住。又让人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,准备些活血化瘀、舒筋活络的膏药。

  苏清音得知白恩要住进府中专程指导金海练武,自是万分支持,亲自去督办小院的布置。潘金莲和李瓶儿听说金海练功摔得鼻青脸肿,心疼不已,但见金海神色坚毅,也不敢多劝,只是忙着张罗补品和伤药。

  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。

  西跨院的独立小院中,白恩已换了一身干净的粗布短打,精神看起来比昨日好了许多。金海也早早到来,虽然身上还有些隐痛,但眼神清明。

  “师父,我们开始吧。”金海抱拳。

  白恩点点头:“老规矩,你先攻。记住,把老头子当成你的生死仇敌,别留手。留手,就是你躺下的时候。”

  金海深吸一口气,摒弃所有杂念,眼中只剩下对面的白恩。这一次,他没有急于抢攻,而是缓缓移动,仔细观察。昨日失败的教训历历在目,他不再追求一招制胜,而是力求稳扎稳打。

  片刻后,他试探性地出一记直拳,速度不快,力道也只用了五分,留着充足的变招余地。

  白恩微微点头,似乎对他的改变略有认可,但手上却不含糊,轻易格开这一拳,随即一记轻飘飘的手刀切向金海肋下。

  金海急忙沉肘格挡,手臂相接,虽觉力道不大,但震得手臂发麻。他借势后退半步,避开锋芒,旋即一腿扫出。

  就这样,师徒二人在晨曦微光中,你来我往,战在一处。与昨日一边倒的碾压不同,今日的白恩似乎有意放慢了节奏,给了金海更多的反应和应对时间。但他的每一次攻击、每一次格挡,都依旧精准、高效,迫使金海必须全神贯注,调动起所有的经验和本能来应对。

  “砰!” “啪!” “哎哟!”

  拳脚碰撞声,身体倒地声,吃痛的闷哼声,开始不断在小院中响起。

  金海依旧在不停地倒下,爬起,再倒下。但渐渐地,他倒地间隔的时间在拉长,从最初的三两招,到能撑过五六招,再到偶尔能勉强招架住一个小回合。他开始学会在移动中出拳,学会利用步伐卸力,学会在格挡的同时寻找反击的空隙。更重要的是,他开始习惯疼痛,习惯在不利情况下保持冷静,习惯用脑子而不仅仅是力气去战斗。

  白恩的话不时在耳边响起:

  “注意你的重心!”

  “拳出七分,留三分变!”

  “眼睛看哪呢?对手的肩膀、腰胯才是关键!”

  “挨打的时候别闭眼!看清楚是怎么打中你的!”

  每一句指点,都伴随着一次切实的打击或失败,也深深地刻印在金海的脑海和身体记忆里。

  日头渐高,小院中尘土飞扬,金海早已汗流浃背,身上又添了许多青紫,呼吸粗重如牛。但他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。那种与空气对练、与木桩较劲的虚幻感正在迅速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实的、血肉碰撞的体悟。

  他知道,真正的蜕变,就从这日复一日的“挨打”开始了。通往强者的路上,没有捷径,唯有汗与血,方能铸就真正的实战之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