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材被封帝后,咋王朝出现盛世了? 第2529章

小说:废材被封帝后,咋王朝出现盛世了? 作者:佚名 更新时间:2025-11-14 05:48:42 源网站:2k小说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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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风从门内呼啸而出,卷起细雪,打在他们脸上。

  拓跋努尔的战马发出一声低鸣。

  拓拔焱在旁,心跳急促,掌心尽是冷汗。

  他看着那门前的白影,距离已不过百丈。

  那人仍旧站在原地。

  未动。

  也未语。

  风雪打在他衣上,

  衣裾扬起一点弧度,

  却始终不乱。

  拓跋努尔忽然放慢了速度。

  他心口的热血正烧,

  可理智在风中抽丝。

  他在想:

  若真有伏兵,此刻应有动静;

  若无伏兵——

  那便更奇。

  这世上,

  能以一人对三十万,

  能以沉默迎利刃,

  此等气魄,他生平仅见。

  可这念头,只一闪而过。

  很快,他便被心底那团炽火吞没。

  他挺直了背脊,纵马再上。

  “走!”

  五百骑齐动。

  马蹄声震得雪原发颤。

  那种声音——

  不像进攻,

  倒更像赴一场祭。

  风声从耳边掠过,呼啸如雷。

  拓拔焱的视线紧随主帅的身影。

  他看见拓跋努尔的披风被风掀得高高扬起,

  如烈火燃烧。

  而在那风雪的尽头——

  白衣的身影仍在。

  那是雪的中心。

  也是全军目光的焦点。

  一步、两步、十步。

  拓跋努尔离他越来越近。

  空气中那股紧绷的气息,几乎要凝成冰。

  三十万大军屏息。

  五百骑的盔甲在雪光下闪动着冷光。

  拓拔焱的喉头在滚动,心中一遍遍暗骂:

  “大汗,你真疯了……”

  可与此同时——

  他又忍不住一丝震动。

  若真有谁,能与那少年皇帝并肩——

  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位北疆之王。

  风雪愈密。

  天地间的白,已几乎将远近都吞没。

  唯有那城门下的两道身影,黑与白,隔着茫茫雪幕,冷冷相对。

  拓跋努尔策马而行,马蹄深陷雪中,发出沉闷的“咯吱”声。

  他并未让马疾驰,也未故意放慢——每一步都恰到好处,既不挑衅,也不示弱。

  他目光平静,却极冷。

  这一刻,他不是单纯地看着那人,而是在读那人。

  他要看清——这少年到底是在赌命,还是在演戏。

  是孤注一掷,还是胸有成竹。

  风雪扑面,吹得他的披风猎猎翻卷,覆甲上结着的薄冰随动作微微碎裂。

  他的气息平稳,胸腔间的热气被冷风切成丝,融进雪雾中。

  身后五百铁骑沉默无声,只听得铠甲与缰索的轻响,像随时可爆裂的寒线。

  拓跋努尔却仿佛听不见。

  他所有的注意力,都落在那立于城门前的少年身上。

  那人一动不动。

  风掠过他的发,他也不曾偏头。

  他的脸——静,冷,甚至可以说平淡。

  没有恐惧,没有慌乱。

  像是一面冰封的湖,表面平滑无波。

  拓跋努尔的眉头轻轻皱起。

  他在心底冷冷地想:

  真有这样的镇定?

  他见过太多所谓的“英雄”。

  也见过太多濒死之前仍要强作镇定的傲骨之人。

  他们的眼里,有一种死前的光,那种光,是竭力压下的惧与狠。

  而眼前的少年,却连那一点波澜都没有。

  他更靠近了几步。

  雪被马蹄踏碎,冰晶崩裂,在地面滚动。

  拓跋努尔一边走,一边将目光从萧宁的脸上掠过——

  那双眼仍然冷漠如霜,似乎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。

  ——但就是这份平静,让他心生疑窦。

  他心底的战意、直觉、经验,全都在低语:

  “这份静,不对。”

  他盯着萧宁的脸,一寸一寸地剖析。

  眉线平稳,唇角微抿,呼吸缓慢。

  若只是这些,倒真像个镇定的帝王。

  可就在此时,他忽然注意到了——那人的手。

  那双手本该自然下垂,然而此刻,却被微微掩在袍袖之下。

  雪风掀起衣角时,拓跋努尔敏锐地捕捉到:

  那手指,竟在衣角下,轻轻蜷紧。

  他眼神一冷,心中闪过一抹明悟。

  ——呵。

  他没有笑出声,只是低低地在心中嗤了一声。

  原来如此。

  这份镇定,是撑出来的。

  他并非无惧,只是藏得极深。

  “是啊,毕竟他也是人。”

  拓跋努尔心中暗道,眼神微动。

  “可惜,他面对的,是我。”

  风声呼啸,他继续前行。

  雪下得更急,天地之间只有沉默与脚步声。

  那股沉默中,却暗藏着一股极细的绷紧——

  仿佛空气都在为这一场无声的较量拉弦。

  拓跋努尔目不转睛。

  他清楚,对方此刻同样在观察他。

  这是一场无言的试探,任何一丝眼神、呼吸、姿态的变化,都是刀锋。

  他目光冷静,却极专注。

  一寸,一寸地逼近。

  三十步。

  十五步。

  十步——

  萧宁依旧未动。

  风雪裹着他的发,落在肩头,又被吹散。

  他仿佛根本不知寒冷为何物,整个人静得像雪中立着的一株松。

  拓跋努尔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。

  那一瞬,他几乎有些佩服。

  能做到这一步的,天下间,没几个。

  可佩服之后,更多的,是冷笑。

  “若真无惧,就该大步前迎。可他仍旧站着——那说明他在等。”

  拓跋努尔暗暗思忖。

  “他等的是什么?伏兵?火?还是我上前?”

  他的心逐渐沉下去。

  风雪里,他的视线越发锋利,几乎能剖开那层镇定的外壳。

  忽然——

  那少年的嘴角,微微动了一下。

  极细微。

  几乎不可察。

  可拓跋努尔看得清清楚楚。

  那不是慌乱,也不是挑衅。

  那是一种……喜意。

  仅仅一瞬。

  嘴角弯起又收回,像是被冷风吹灭的火光。

  但那一瞬间的光,却落在拓跋努尔的眼底,变得分外刺眼。

  他心中陡然一震——

  “喜?”

  他在喜什么?

  风雪打在他的面甲上,发出“啪——啪——”的细响。

  拓跋努尔的眼神骤冷。

  那种莫名的喜色,不是平静,而是……得逞的喜悦。

  他立刻明白了。

  他明白得太清楚。

  原来如此——

  这镇定不是信心,而是引诱。

  他在等自己靠近。

  等自己踏入他布下的“无形陷阱”。

  他冷笑,目光如刀。

  心中涌起一股突如其来的凌厉。

  “你要演,那我便看。”

  “你要引,那我便止。”

  拓跋努尔的手轻轻抬起。

  那动作极轻,但在风雪中,犹如山崩雷动。

  “——众军,停下!”

  他沉声喝出。

  声音滚入风雪,化作沉闷的轰鸣。

  身后,五百铁骑齐齐勒马,铁蹄深陷雪地,停得整齐。

  空气中顿时凝成死寂。

  拓跋努尔未动。

  他依旧骑在马上,目光如鹰般锐利地盯着那白衣少年。

  他胸中翻涌着一种复杂的感受——敬、警、冷、烈。

  他心中暗道:

  “好一个帝王。你想以静御动,以身为饵。”

  “可惜——你在我面前,还差一步。”

  雪越下越大,天地一色,

  唯有那两道身影,静立于风雪交界的苍茫里。

  一人素衣临风,一人铁甲覆雪。

  他们对视无言,却在无声中,彼此试探、逼迫、揣摩。

  这场博弈,不在刀剑,而在心魂。

  风卷雪来,天地肃杀。

  拓跋努尔的手仍抬着,指间缠着缰绳。

  那一刻,他的眼底,寒光如电。

  他轻轻吐出一口白气,

  低声、沉稳、冷决地重复了一遍——

  “——全军,停下。”

  风雪静止,天地屏息。

  他与萧宁之间,只余下无形的锋刃在空气中交错。

  两人隔着三丈之距,

  一人心如铁,一人气如山。

  这一刻,

  两军未战,

  胜负,已在眼神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