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六章 我说,滚出去!

  宁宛手腕被绑,挣扎不开。

  周时妄的气息笼罩着她,铺天盖地,夹杂着血腥气。

  让她脱力,声音都沙哑。

  “……周时妄,放开我。”

  她几乎是祈求:“求求你。”

  宁宛一身傲骨,被一寸寸打碎。

  眼泪模糊了视线,她在泪雨朦胧里,跟周时妄对视。

  周时妄终于松开了她的锁骨,嘴角染了点血痕。

  是宁宛的。

  他拇指抹去那点血,摁在了宁宛的嘴角。

  讥诮的嘲讽:“宁宛,你的血也是红的啊。”

  他还以为,宁宛的血是黑的呢。

  宁宛无力反抗,已经力竭,她声音很轻。

  不断的重复:“求求你,求、求、你。”

  那声音艰难,就连眼神也恍惚。

  已经没有了焦距。

  周时妄甚至怀疑,她在透过自己,在看别的什么人。

  心口像是被什么戳到,周时妄扯开了绑缚她的领带。

  却在下一瞬,挨了宁宛一巴掌。

  她颤抖着身躯,拼尽全力推开了周时妄。

  宁宛踉跄着往外跑,又被周时妄胳膊横过来,勒住了她的脖颈。

  她眼前一黑,人被重新掼到了床上。

  周时妄才起的那点良善,消失殆尽。

  他冷笑,说:“宁宛,我就知道,你的心是黑的。”

  他就不该对宁宛起同情心。

  不等宁宛反抗,周时妄抓着她两只手腕横过了头顶。

  膝盖顶起了她的腿,宁宛挣扎着,撕心裂肺的骂他:“周时妄你**!”

  她像一条离水的鱼,就连挣扎也是垂死祈求。

  周时妄再无半点怜悯。

  他嗯了一声:“对,我**。”

  宁宛被他咬住了唇。

  鲜血染了她的嘴角,在一片喘息与痛苦里,她听到周时妄说。

  “宁宛,是你该得的。”

  宁宛仰头,天鹅脖颈几近崩断。

  她听到无数的声音,眼前一片黑,又化为星光点点。

  无数声的宁宛,最后都成了周时妄的声音。

  他的手是利刃,刺破她的心口。

  宁宛如同坠落的蝴蝶,胡乱的推拒,直到她攥住了一个冰凉的硬物。

  “砰”的一声。

  烟灰缸砸到了周时妄的额头一侧。

  周时妄动作一顿。

  鲜血顺着他的太阳穴流下,宁宛手一抖,烟灰缸掉在了地上。

  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
  淋漓的鲜血,铁锈似的刺鼻。

  周时妄终于清醒。

  他从一片暴怒里缓过来,松开了宁宛。

  “你……”

  但周时妄才开了口,就听到宁宛沙哑的声音。

  “滚!”

  她往后退,蜷缩着身体,看着周时妄的眼神里,满是恨意。

  周时妄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。

  他本来是要走的,又改了主意。

  “这是我家,宁宛。”

  是他家。

  所以该滚的是她。

  周时妄眉眼讥诮,被宁宛一把推开,坐在了地上。

  宁宛站起身,一瘸一拐的往外走。

  上衣不成样子,幸好挂在玄关的外套是完好的。

  她踉跄着捞过自己的外套,披在了身上,抓起包包开门。

  却在开门那一瞬,顿住脚。

  门口站着一个人。

  女生脸上是刻意做出的娇俏,又在看到开门的人是谁,一瞬化为了怒气:“宁宛,你怎么会在这里?!”

  是秦念语。

  她是来给周时妄送东西的,可是周时妄的电话一直打不通。

  秦念语死死地盯着宁宛,还有她此刻的模样。

  上衣被扯开,披着的外套裹不住她窈窕身躯,露出脖颈上的红痕。

  还有嘴角结痂的血色,可见他们有多激烈。

  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  秦念语顿时没了理智,先跌跌撞撞的往屋子里跑:“时妄哥哥!”

  她不信,周时妄那么恶心宁宛,怎么会跟她睡的?

  一定是宁宛这个**人自己做出的痕迹!

  可没等秦念语到屋子里,先听到门内一声巨响。

  烟灰缸砸在门上,还有周时妄阴郁的声音。

  “滚出去!”

  秦念语一哆嗦,没打开门,又瑟缩了下身体:“时妄哥哥,是我……”

  声音格外的嗲,还带着细细密密的委屈。

  可惜周时妄也有不解风情的时候。

  他语气沉郁:“我说,滚出去。”

  秦念语的娇滴滴,变成了委屈的泪。

  宁宛嘲讽一笑,周时妄被砸破了头,当然不肯让小情人看到自己的惨状了。

  她才懒得理会争执的一对“壁”人,转身往外走。

  才到门外,就被秦念语冲上来拦住:“你这个**人,你都要跟时妄哥哥离婚了,为什么还纠缠着他不放!”

  接连被骂了两次,秦家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,哪儿受过这种委屈?

  她在周时妄家里待不下去了,但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。

  所以她声嘶力竭,把从周时妄那里的怨气都发泄到了宁宛的身上。

  宁宛不是要离婚吗,为什么还回来跟周时妄**!

  她到底要不要脸!

  “你**不**啊宁宛!”

  秦念语越说越气,抬手就要打宁宛。

  但没打上去,就被宁宛攥住手,将她往后狠狠一掼,眉眼冷冽:“秦念语,你自己**,看谁都跟你一样?”

  秦念语这么失态,她半点不同情,嘲讽的问:“你也知道,我还没跟周时妄离婚呢,那你过来又是干什么?偷人偷到家里来,脸被你拿来当增高垫了?”

  秦念语画了淡妆,穿了一条花苞裙,露出白而长的腿,青春洋溢又带着天然的引诱。

  年轻多好啊,漂亮就是资本。

  她爱贴着周时妄就去贴着,但别当了**又立牌坊。

  还要借此骂别人。

  还有:“也就你拿鱼目当珍珠,这么喜欢你的时妄哥哥,就千万收好了,别放他出来咬人。”

  秦念语脸色涨红,气急败坏。

  但她说不过宁宛。

  见电梯来了,秦念语咬牙跺脚:“宁宛,你给我等着,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

  她说完,也不等宁宛回答,转身跑进了电梯。

  背影里都带着萧索决绝的悲伤。

  宁宛懒得跟她一个电梯,索性走了楼梯。

  楼梯间空旷,墙砖倒映出她狼狈的模样。

  ……

  宁宛先回了一趟酒店。

  回去之后,她将自己沉入浴缸里,直到皮肤都发皱,依旧木然的搓着。

  好脏。

  被周时妄碰过的每一寸皮肤,她都觉得好脏。

  手机铃声响起。

  宁宛从水中站起身,却一个恍惚。

  又摔在了浴缸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