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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十一章 我!就在这里说!

  那个鲜血淋漓、触目惊心的“冤”字,如同烙印在漆黑棺木上的泣血控诉,在炽烈的阳光下散发着令人灵魂颤诉的悲怆!

  **大门前,死寂被打破后,是火山喷发般的喧嚣!

  “嘶——!”

  “天呐!用血写的!”

  “这得是多大的冤屈啊!”

  “将军的血啊!”

  “这不是拍戏吧?还是什么行为艺术?”

  “拍戏?你**告诉我这是拍戏?!哪个剧组请得起挂满勋章的少将?!哪口棺材能压出这种气势?!”

  “行为艺术?艺术你妈!谁敢跑到**门口冒充将军,这是要命的!”

  “到底怎么回事啊?”

  “**的人呢?快出来啊!”

  人群彻底沸腾了!

  议论声、惊呼声、质问声如同海啸般席卷!

  无数手机镜头死死锁定着赵蒙生和他面前那口血字棺材,直播间的弹幕更是如同决堤的洪水,彻底淹没了屏幕:

  【血书鸣冤!古有窦娥,今有将军!】

  【将军的血啊!这**是要血溅三尺吗?!】

  【那个哨兵小哥快撑不住了!】

  【**的人死光了吗?!还不出来?!】

  【快看!哨兵动了!】

  【他跑过去了!】

  【将军的眼神……感觉下一秒就要杀人了!】

  【这压迫感……我隔着屏幕都腿软了!】

  【直播人数破千万了!服务器要炸!】

  【热搜第一!爆!‘少将扛棺血书鸣冤’!】

  【别说热搜了,全国都炸了!】

  门口。

  那名年轻的哨兵,在赵蒙生那如同实质般、裹挟着尸山血海气息的目光逼视下,在那口血字棺材带来的巨大精神冲击下,终于扛不住了!

  他脸色惨白如纸,额头冷汗涔涔,紧握钢枪的手剧烈颤抖着。

  将军胸前那片勋章墙,此刻在他眼中不再是荣耀,而是足以压垮一切的沉重!

  他猛地一个激灵,仿佛从巨大的恐惧中挣脱出一丝清明,用尽全身力气,朝着赵蒙生立正,敬礼!

  动作因为紧张而显得僵硬变形。

  “首……首长!”哨兵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,几乎破音,“您……您有什么指示?!”

  赵蒙生的目光冰冷地扫过哨兵,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
  “首……首长!”

  哨兵的声音更加颤抖,几乎带着哭腔,

  “我要见你们团长,朱永旭!”

  朱永旭!

  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,让哨兵一愣。

  驻军最高领导确实是陆航团团长朱永旭,但这位将军怎么会直接点名要见团长?

  而且语气如此笃定?

  他们哪里知道,朱永旭曾是龙渊特种部队的一员,给赵蒙生开过三年车,代号‘豪猪’,后来因伤,被分配到当地陆航团。

  “报告首长!”

  哨兵不敢怠慢,连忙回答,“朱团长……朱团长他不在团里!昨天去省**开会了!现在团里只有……只有王副团长在!我……我马上去请示王副团长!”

  哨兵说完,又敬了个礼,转身如同被狼撵着一样,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戒备森严的营区大门!

  ……

  陆航团副团长办公室。

  王副团长王海涛正光着膀子,对着办公室角落的沙袋挥汗如雨。

  他身材魁梧,肌肉虬结,每一拳都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在沙袋上,发出沉闷的“砰砰”声,汗水顺着古铜色的脊背流淌下来0。

  他刚接手主持团里工作不久,正憋着一股劲,想在新岗位上干出点成绩。

  “砰!砰!砰!”

  “报告!紧急情况!”

  办公室门被敲得山响,门外传来哨兵急切的声音。

  王海涛眉头一皱,有些不耐烦地停下动作,抓起毛巾擦了把汗:“进来!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!”

  门被猛地推开,哨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,脸色煞白,上气不接下气:“王……王副团长!不……不好了!大门口……大门口来了位首长!”

  “首长?什么首长把你吓成这样?”

  王海涛不以为意,以为是哪个上级领导路过检查。

  “是……是将军!少将!陆军少将!”

  哨兵声音都劈了。

  “少将?!”

  王海涛擦汗的手顿住了,脸色微变。

  这穷乡僻壤,怎么会有少将突然跑来?

  而且事先一点通知都没有?

  “人呢?快请进来!”

  他下意识地就要去拿军装外套。

  “进……进不来!”

  哨兵都快哭了,声音带着巨大的恐惧,“他……他扛着一口棺材!就放在大门口!还用……用自己的血!在棺材上写了个‘冤’字!”

  “门口……门口围了上千人!还有许多记者!”

  “全国直播都开了!”

  轰隆!

  王海涛只觉得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开!

  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,如同被施了定身咒!

  “扛……扛棺?血……血书?冤?少将?全国直播?!”

 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的信息,如同最恐怖的炸弹,瞬间将王海涛炸得魂飞魄散!

  他主持团里工作第一天!

  一位身份神秘、权限极高的共和国少将,扛着棺材,用自己的血在大门口写“冤”字鸣冤!

  还被全国直播了?!

  这**是什么级别的惊天巨雷?!

  “噗通!”

  巨大的恐惧瞬间抽干了王海涛所有的力气!

  他双腿一软,一**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,连带着把旁边的椅子也撞翻了!

  汗水如同瀑布般从他额头、身上涌出,瞬间浸湿了地面!

  他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:

  完了!

  彻底完了!

  这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在他的防区门口!

  不管这将军的冤屈是真是假,他这个主持工作的副团长,首当其冲!

  这身军装,怕是穿到头了!

  搞不好,还要上军事法庭!

  “副……副团长?”

  哨兵看着瘫软在地、面无人色的王海涛,吓得声音都变了调。

  “快!快!”

  王海涛猛地一个激灵,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挣扎起来,手忙脚乱地去抓椅背上的军装外套,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急切而变得尖利扭曲。

  “扶我……不!别管我!集合警卫排!不……不对!我自己去!快!带路!快带我去门口!”

  他一边语无伦次地吼着,一边胡乱地把军装往身上套。

  扣子都扣错了位,帽子歪歪斜斜地扣在头上,形象狼狈不堪。

  哪还有半分刚才练拳时的威风?

  此刻的他,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冲到门口,把那位煞星爷爷请进来!

  关起门来解决!

  千万不能再在众目睽睽之下发酵了!

  王海涛在哨兵的搀扶下,跌跌撞撞、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营区大门。

  一路上,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

  平息!

  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平息事态!

  哪怕跪下来求那位将军,也绝不能让他再在门口待着了!

  **大门前。

  人群的喧嚣在赵蒙生冰冷如渊的沉默中,形成一种诡异的背景音。

  他如同一尊铁铸的雕像,矗立在血字棺材旁,目光穿透人群,直视着营区深处。

  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刺目的光,肩章上的将星寒芒闪烁。

  “让开!让开!”

  “王副团长来了!”

 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呵斥声传来。

  人群被粗暴地分开一条通道。

  只见一个军装扣子歪斜、帽子戴歪、脸色惨白、满头大汗、脚步虚浮的军官,在几名同样神色紧张、如临大敌的警卫员簇拥下,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了警戒线前。

  来人正是惊魂未定的副团长王海涛。

 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口漆黑的、用鲜血写着巨大“冤”字的棺材,心脏猛地一抽,差点当场猝死!

  紧接着,他的目光才艰难地移开棺材,落在了棺材旁那个如同标枪般挺立的身影上。

  深绿色的军装衬衫,挂满了……

  王海涛的目光一接触到那片勋章墙,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!

  一等功!

  特等功!

  卫国戍边!

  战斗英雄!

  ……几十枚!

  密密麻麻!

  在阳光下汇聚成一片令人头皮炸裂、灵魂战栗的荣耀之壁!

  再往上,是那张棱角分明,眼神却冰冷如万载寒冰的脸庞,以及肩章上那两颗冰冷刺目的……

  将星!

  货真价实的共和国少将!

  那股扑面而来的、仿佛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来的铁血煞气和滔天威压,让王海涛膝盖一软,差点又当场跪下去!

  他身后的警卫员们更是噤若寒蝉,连大气都不敢喘!

  王海涛强行压下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,踉跄着上前两步,隔着警戒线,对着赵蒙生就是一个极其标准又极其惶恐的敬礼!

  “报告首长!陆航团副团长王海涛!向您报到!”

 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变调,嘶哑难听,额头的汗水如同小溪般流进眼睛里,刺痛也不敢擦。

  “朱……朱团长去省**开会了,现在团里由我临时负责。”

  “首长,这里…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请您……请您务必移步团部,我们……我们一定竭尽全力,为您解决任何问题,任何问题!”

  他几乎是哀求着,语速飞快,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和恐惧。

 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,就是把这个煞星请进营区,关起门来!

  绝不能再让这血字棺材暴露在无数镜头下了!

  否则,他的军旅生涯,绝对会以最耻辱的方式结束!

  然而。

  赵蒙生的目光,如同冰冷的探照灯,扫过王海涛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,扫过他歪斜的军装,最后落回那口血字棺材上。

 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,在数十个直播镜头的聚焦下!

  赵蒙生猛地抬起右手!

  那只布满老茧、指缝间还残留着干涸血迹的手掌,带着千钧之力,狠狠地拍在了那口漆黑的楠木棺材上!

  “砰——!!”

  一声沉闷如雷、仿佛敲击在每个人心脏上的巨响,骤然炸开!

  整个喧嚣的现场,瞬间被这一掌拍得死寂!

  连风声都仿佛停滞了!

  赵蒙生的声音,如同九幽寒冰,带着不容置疑、响彻云霄的决断力,轰然炸响:

  “我!”

  “就在这里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