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他无能
问完，常叔就觉得自己多此一举。
他看向躺在床上的姜烟，垂眸叹了一口气。
原因都摆在这呢，肯定是这姑娘伤太重，刺激到了他。
“你不该出来。”
“什么叫不该？”闻熠目光始终落在姜烟的脸上，语气却冰冷至极，“他无能，保护不好她，我才会出来。”
顿了顿，他抬眸：“而且，我不想回去。”
常叔听了觉得脑子疼，捏着眉心又叹了一口气。
闹心啊。
……
姜烟做了一个梦。
梦中，闻熠抱着她，将她整个人都几乎要揉进身体里，喘着粗气在她耳边咬牙说。
“姜烟，我保证不会离开你半步，否则你大可杀了我。”
真的么？
太不真实了，这不像闻熠会说的话。
可她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木质香，感受到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，怀抱那么温暖，怎么会是假的？
她刚想开口问，但下一秒，她又看到那个刀疤男朝着她冲了过来，一边撕扯她的衣服，一边骂道：“**人，你跑什么跑？你妈没教过你要怎么服侍男人么？也是，你妈死得早，要不然，我也想尝尝你**滋味！”
听到话的瞬间，她脑子瞬间麻木空白，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刀，用力刺进他的胸口。
眼前闪过一片又一片雪花屏，黑的白的灰的，让她晕眩麻痹，四肢都不再受控制，被本能驱使着一刀一刀刺进那男人的身体里，像个没有灵魂的厉鬼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活是死的时候，又听到了闻熠的声音。
“大小姐。”
一双干燥温热的手裹着她冰冷的双手，她终于缓过神，低头却看到血肉模糊的刀疤男和自己满是鲜血的手。
视线再次闪烁，闻熠的脸变成了刀疤男，下一瞬又变成了路峥嵘。
她看着路峥嵘摔下去，砸在雪白的生日蛋糕上，鲜红一片。
“啊！”
姜烟猛地从床上坐起来，惶恐地盯着前方，喘着粗气仍旧惊魂未定。
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，缠着纱布没有血。
但一晃神的功夫，纱布下面渗出鲜血，红色越来越浓，她惶恐地将血擦在被罩上，床单上，可那血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净，怎么也流不完，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其中。
她杀人了。
她这双手又一次葬送了一条命。
姜烟满脸冷汗地呆坐在黑暗里，浑身都在发颤，脑海里很多画面晃过，刀疤男和路峥嵘在不断地替换着，像是在向她索命。
“我在，没事。”
忽然一个声音将她唤醒，脑海里再也没了刀疤男和路峥嵘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。
姜烟情绪这才稍微缓和了几分，转身看向四周。
这是绿城的公寓，但房间里没有看到闻熠。
她起身，一瘸一拐地向外走，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有找到他。
他又把她丢下跑了。
她明明记得晕过去之前一直抓着他的手，还记得他一遍一遍重复着承诺。
‘我永远不会离开你。’
可醒来，却还是大梦一场空。
心里涌现出一股酸涩和空虚，她捂着胸口靠在墙边嗤笑一声。
她早该习惯的。
忽然，门外响起脚步声，她像是惊弓的鸟立马从门后找到**，紧紧握在手上。
‘咔哒’，门开了，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。
姜烟从门后出来，朝着对方就要开枪，可还没来得及开，就被对方抢过枪，反身压在了门上。
“大小姐，是我。”
她知道。
她要打的就是他。
既然他总是这样留不住，不如就把他囚禁起来，绑在床上，好让他永远留在她的身边。
但失败了。
“大小姐，为什么下床了？你伤势很重，一定要好好养伤才行。”
闻熠说着，就要将她抱起。
姜烟挣开他的束缚，扭了扭吃痛的手腕，转身冷冷看向他：“你去哪了？又去找姜阮阮报信了？”
之前她脑子不清醒，一直无法思考，可刚刚被他那么反手一压，脑袋忽然就清醒了。
从江城回来，他们就直奔了檀园，出事的时候又刚出檀园没多久，按理说蒋家的人没那么快的速度。
那就只有一个可能，被身边人出卖了。
出事的时候，他们之间明明距离那么近，可从她被绑走，再到他找到她，中间却隔了那么久。
那么长的时间他在做什么？又去了哪里？
闻熠察觉到了她眼底的防备和审视，她又在怀疑他了。
他举起自己的左手，晃了晃手上的袋子，“我怕你醒来会饿，去买饭了。”
闻熠也没有过多的解释，径直走到餐厅，将手上的饭盒一一摆在餐桌上。
辣椒炒肉，香辣鱿鱼，芋头青菜汤，跺脚蒸鱼头，蒜香排骨，卤猪蹄，爆炒猪肝。
每一道都是她喜欢吃的。
“大小姐，吃饭吧，你受了伤鱿鱼不可以多吃，但少吃一些没有问题。”
闻熠拿出最后一盒饭的时候，姜烟这才注意到袋子上印着一个粉红小猪写着‘李记’，愣在了原地。
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家湘菜馆，是个苍蝇小馆，藏在闹市区的小巷子里，去的人很多，但老板每天只接纳五十桌，而现在这个点大抵早就收工了。
他是怎么买到的？
姜烟抬眸看过去，他身上那件白色衬衫紧紧贴在后背上，袖口和胸前都有一些留下的污渍。
他是去给老板打工了么？
她一瘸一拐地走到餐桌边坐下，闻着饭菜的香味，问他：“为什么那么晚才找到我？”
闻熠拿了一个空碗出来，俯身给她夹菜，语气平淡：“是我的失误，看漏了路口。”
事实上，是因为那一段路没有摄像头，绑匪还中途换了车，又有将近五六个路口，他只能一个个找，这才耽误了时间。
“蒋家人怎么知道我的位置？你告诉姜阮阮的？”
闻熠手上微顿，手指蜷缩紧紧捏着筷子，开口道：“不是我。”
她果然还是不信他。
可那些承诺辩解的话，他却说不出口。
这一次他没能保护好她，根本没资格再做承诺，更何况……他又能承诺什么呢？
承诺保护好她？还是承诺永远会留在她身边？
好像，他没有一条能做到。
还不如不给她希望。
问完，常叔就觉得自己多此一举。
他看向躺在床上的姜烟，垂眸叹了一口气。
原因都摆在这呢，肯定是这姑娘伤太重，刺激到了他。
“你不该出来。”
“什么叫不该？”闻熠目光始终落在姜烟的脸上，语气却冰冷至极，“他无能，保护不好她，我才会出来。”
顿了顿，他抬眸：“而且，我不想回去。”
常叔听了觉得脑子疼，捏着眉心又叹了一口气。
闹心啊。
……
姜烟做了一个梦。
梦中，闻熠抱着她，将她整个人都几乎要揉进身体里，喘着粗气在她耳边咬牙说。
“姜烟，我保证不会离开你半步，否则你大可杀了我。”
真的么？
太不真实了，这不像闻熠会说的话。
可她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木质香，感受到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，怀抱那么温暖，怎么会是假的？
她刚想开口问，但下一秒，她又看到那个刀疤男朝着她冲了过来，一边撕扯她的衣服，一边骂道：“**人，你跑什么跑？你妈没教过你要怎么服侍男人么？也是，你妈死得早，要不然，我也想尝尝你**滋味！”
听到话的瞬间，她脑子瞬间麻木空白，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刀，用力刺进他的胸口。
眼前闪过一片又一片雪花屏，黑的白的灰的，让她晕眩麻痹，四肢都不再受控制，被本能驱使着一刀一刀刺进那男人的身体里，像个没有灵魂的厉鬼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活是死的时候，又听到了闻熠的声音。
“大小姐。”
一双干燥温热的手裹着她冰冷的双手，她终于缓过神，低头却看到血肉模糊的刀疤男和自己满是鲜血的手。
视线再次闪烁，闻熠的脸变成了刀疤男，下一瞬又变成了路峥嵘。
她看着路峥嵘摔下去，砸在雪白的生日蛋糕上，鲜红一片。
“啊！”
姜烟猛地从床上坐起来，惶恐地盯着前方，喘着粗气仍旧惊魂未定。
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，缠着纱布没有血。
但一晃神的功夫，纱布下面渗出鲜血，红色越来越浓，她惶恐地将血擦在被罩上，床单上，可那血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净，怎么也流不完，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其中。
她杀人了。
她这双手又一次葬送了一条命。
姜烟满脸冷汗地呆坐在黑暗里，浑身都在发颤，脑海里很多画面晃过，刀疤男和路峥嵘在不断地替换着，像是在向她索命。
“我在，没事。”
忽然一个声音将她唤醒，脑海里再也没了刀疤男和路峥嵘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。
姜烟情绪这才稍微缓和了几分，转身看向四周。
这是绿城的公寓，但房间里没有看到闻熠。
她起身，一瘸一拐地向外走，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有找到他。
他又把她丢下跑了。
她明明记得晕过去之前一直抓着他的手，还记得他一遍一遍重复着承诺。
‘我永远不会离开你。’
可醒来，却还是大梦一场空。
心里涌现出一股酸涩和空虚，她捂着胸口靠在墙边嗤笑一声。
她早该习惯的。
忽然，门外响起脚步声，她像是惊弓的鸟立马从门后找到**，紧紧握在手上。
‘咔哒’，门开了，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。
姜烟从门后出来，朝着对方就要开枪，可还没来得及开，就被对方抢过枪，反身压在了门上。
“大小姐，是我。”
她知道。
她要打的就是他。
既然他总是这样留不住，不如就把他囚禁起来，绑在床上，好让他永远留在她的身边。
但失败了。
“大小姐，为什么下床了？你伤势很重，一定要好好养伤才行。”
闻熠说着，就要将她抱起。
姜烟挣开他的束缚，扭了扭吃痛的手腕，转身冷冷看向他：“你去哪了？又去找姜阮阮报信了？”
之前她脑子不清醒，一直无法思考，可刚刚被他那么反手一压，脑袋忽然就清醒了。
从江城回来，他们就直奔了檀园，出事的时候又刚出檀园没多久，按理说蒋家的人没那么快的速度。
那就只有一个可能，被身边人出卖了。
出事的时候，他们之间明明距离那么近，可从她被绑走，再到他找到她，中间却隔了那么久。
那么长的时间他在做什么？又去了哪里？
闻熠察觉到了她眼底的防备和审视，她又在怀疑他了。
他举起自己的左手，晃了晃手上的袋子，“我怕你醒来会饿，去买饭了。”
闻熠也没有过多的解释，径直走到餐厅，将手上的饭盒一一摆在餐桌上。
辣椒炒肉，香辣鱿鱼，芋头青菜汤，跺脚蒸鱼头，蒜香排骨，卤猪蹄，爆炒猪肝。
每一道都是她喜欢吃的。
“大小姐，吃饭吧，你受了伤鱿鱼不可以多吃，但少吃一些没有问题。”
闻熠拿出最后一盒饭的时候，姜烟这才注意到袋子上印着一个粉红小猪写着‘李记’，愣在了原地。
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家湘菜馆，是个苍蝇小馆，藏在闹市区的小巷子里，去的人很多，但老板每天只接纳五十桌，而现在这个点大抵早就收工了。
他是怎么买到的？
姜烟抬眸看过去，他身上那件白色衬衫紧紧贴在后背上，袖口和胸前都有一些留下的污渍。
他是去给老板打工了么？
她一瘸一拐地走到餐桌边坐下，闻着饭菜的香味，问他：“为什么那么晚才找到我？”
闻熠拿了一个空碗出来，俯身给她夹菜，语气平淡：“是我的失误，看漏了路口。”
事实上，是因为那一段路没有摄像头，绑匪还中途换了车，又有将近五六个路口，他只能一个个找，这才耽误了时间。
“蒋家人怎么知道我的位置？你告诉姜阮阮的？”
闻熠手上微顿，手指蜷缩紧紧捏着筷子，开口道：“不是我。”
她果然还是不信他。
可那些承诺辩解的话，他却说不出口。
这一次他没能保护好她，根本没资格再做承诺，更何况……他又能承诺什么呢？
承诺保护好她？还是承诺永远会留在她身边？
好像，他没有一条能做到。
还不如不给她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