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长得丑屁事多

  面包车上,姜烟眼前一黑,刚想反抗,就感觉到冰冷的刀抵在她的脖子上,耳边传来一道粗狂的男音。

  “姜大小姐,别乱动,要是不小心割断了你的颈动脉可就不好了。”

  眼睛看不到,双手又被人扣住,姜烟知道自己处于弱势,没再挣扎,冷声问:“谁让你们来的?姜东林还是温悦然?”

  “姜大小姐,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秘密的。”

  听语气,姜烟察觉这一次的人和上一次的混混不太一样,更专业更狠。

  看来温悦然这次下了狠手,势必是要杀了她才罢休。

  恍惚之中,她又想到闻熠那番话,不由地嗤笑一声。

  绑匪听了,当即将刀向里抵了几分:“笑什么?是觉得我们杀不了你?”

  姜烟感觉脖子一阵刺痛,有鲜血溢出,不多,但却让她有些上瘾,竟然主动将脖子向刀刃凑了上去,“我笑你们杀人还要有仪式感,明明现在就可以杀了我,还玩什么绑架?不觉得没意思么?”

  她笑得越发猖狂:“快!就现在,杀了我啊!还等什么?是不敢么?”

  “玛德,你真以为老子不敢?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你!”

  扣着她手臂的男人恼了,骂骂咧咧就要用绳子去勒她。

  “胖子,住手!你干什么?看不出来是激将法?”为首的绑匪拽开绳子,将刀收起,错愕地瞥了姜烟一眼:“姜大小姐,你给我老实点,你什么时候死,可不是你能决定的。”

  看来京市关于这位大小姐的传闻都是真的。

  她真的是个疯子!

  “呵,孬种!”

  姜烟冷笑着骂了一句,就被人敲晕了过去。

  ……

  不知道过了多久,突然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,将她浇了一个透心凉。

  随后,头套被摘下,她隔着湿漉漉的头发看向四周。

  这是一处废弃工厂,空气中还弥漫着潮湿和腐烂的气味,就好像缅北待过的那个房间,令人恶心作呕。

  而她双手双脚都被捆绑在椅子上,一动不能动。

  眼前出现一双皮鞋,手工定制,看上去并不便宜。

  她抬眸看过去,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,似乎是在哪里见过,但她又有些想不起来。

  在她看来,世间的男人除了闻熠,都长得没什么区别,一样的丑。

  “姜大小姐,我们又见面了,不过,这一次会是你的死期。”

  姜烟噗嗤一声:“废话真多,要杀就杀,装腔作势,长得丑屁事多。”

  这话一出,男人脸都气绿了,抓着她的头发向后一扯:“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拽,你是真不怕死,还是想装不怕死?”

  脸朝上正好对着昏黄的灯光,这次她看清了男人的脸,认了出来。

  赵斌,蒋昇的保镖。

  原来是蒋家想要她的命啊。

  不过,姜烟猜测,这其中大抵还有温悦然的手笔,借刀杀人,这一招不错。

  她不畏灯光与生死,如蛇一样狡黠的双眸就那样直勾勾看着他:“原来是蒋家想要为蒋昇报仇。”

  被识破了。

  明明她的命掌握在他手中,可她看他的眼神却像是毒蛇看猎物,让他莫名有些慌,手都下意识颤抖起来。

  赵斌细微的恐惧被姜烟看在眼里,笑道:“赵斌,杀我是容易,但你就没有想过后果么?”

  后果?

  赵斌觉得杀了她,为自家少爷报仇就是结果,没有后果。

  下一秒,却听到姜烟淡淡地说道:“被人当枪使还替人数钱,卸磨杀驴啊,我死了,你们蒋家也活不成的。”

  她太了解姜东林了。

  如果,让姜东林知道是蒋家动的手,他一定会利用她的死狠狠地演绎一番史诗级的父爱,好让顾家知道他有多痛心,从而不好再找他麻烦。

  而演戏的背后,就是蒋家要付出代价。

  但蒋昇被温悦然母女蛊惑,定然是肾上腺素飙升上了头,也就没了理性,哪里还会想什么后果。

  “呵,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放过你?”

  赵斌冷笑:“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姜大小姐也会怕死呢,还真是令我失望。”

  “有人给我陪葬,我高兴还来不及呢,为什么要怕?”

  明明脖子就在刀下,可姜烟冷静得就好像只是喝一个下午茶,让赵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
  得给这女人一点厉害瞧瞧。

  赵斌没接话,抬手一刀割在了姜烟的手腕,然后将打湿的毛巾盖在她的脸上。

  “姜大小姐,你想死,我也不会让你死那么痛快,要让你也尝尝我们少爷所受的苦。”

  打湿的毛巾紧紧贴在脸上,让呼吸逐渐变得困难,温热的血顺着手腕滑落,每一秒都是煎熬。

  可这对早已见过无数次地狱的姜烟来说,却只是她曾经普通的一天。

  在幸福岛时,他们曾反反复复将打湿的毛巾覆盖,又拿走,一直到她濒死,他们才会停下,给她注射肾上腺素强行激活,再继续,如此反反复复一整个星期。

  至于割腕……

  呵,她也曾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想过**,可割腕根本不足以**,只会让她失血到昏迷,等醒来,她还在这黑暗的人间。

  到底,她还是被抛弃了,连阎王都不收她。

  想到这些,姜烟忍不住笑了出声。

  那笑声诡异,在黑夜之中就好像地狱归来的厉鬼,吓得赵斌手机都摔在了地上,一脸惶恐地看过去。

  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在如此酷刑之下还能笑出声。

  当真是个疯子!

  他立马又往毛巾上倒水,一直到没了声,才松一口气。

  过了好一阵,他认定姜烟死了,这才将毛巾拿起伸手去探鼻息。

  只是,手指刚刚伸过去,就被姜烟死死咬住,瞬间鲜血直流。

  “啊!松嘴!松嘴!”

  姜烟顶着一张惨白的脸阴森森地瞪着他,根本没有要松的意思,疼痛和恐惧笼罩着赵斌,让他险些忘了呼吸。

  一直到将赵斌食指的肉咬下来,她才终于松嘴。

  看着赵斌举着手指头痛苦的样子,姜烟勾唇笑得越发癫狂。

  他惶恐地看着她,取出刀朝她刺了过去:“疯女人!我现在就杀了你!”

  “呸!”

  姜烟将咬下来的肉吐到了他的脸上,刀从胸口擦过,有些疼,却不足以致命,随后她起身一头撞在赵斌的额头上,将人直接撞倒在地,刀掉落在了地上。

  她趁机带着椅子侧身狠狠摔在地上,将椅子摔了一个稀巴烂,捡起刀割断了脚上的绳子,正要割手上绳子的时候,赵斌爬了起来,一脚踩在了她的手上,狠狠把她的头发向后一拽。

  “疯婆子!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让你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