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老会!

  那可是东荒修仙界真正的权力核心!

  一直以来,都是由天道宗这个东荒最顶尖的宗门把持。

  逍遥派,一个沉寂了数百年的宗门,一朝回归,便直接登顶,这简直是东荒修仙界数千年来未有之大变局。

  李玄天身体晃了晃,几乎站立不稳。他知道,从今天起,天道宗在东荒一家独大的局面,一去不复返了。

  赵承乾看向逍遥峰的方向,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。

  陈默。

  这个名字,注定要响彻整个东荒,甚至……传到中州。

  “我们走。”

  赵承乾淡淡吩咐一句,转身带着皇朝仪仗,在一众宗门复杂敬畏的目光中离去。

  各怀心思的宗门开始陆续散去。

  李玄天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,化神修士的威严荡然无存,只剩下满脸的灰败。

  他门下弟子死伤惨重,首席李信更是尸骨无存,天道宗经营千年的声望与颜面,在短短七天内被碾得粉碎。

  他输了,输得一败涂地!

  焚天谷与地煞宗的长老,脸色比李玄天好不到哪里去。

  他们宗门的精英几乎被一锅端,此刻看着逍遥派的风光无限,心中除了恨,更多的是回去无法和宗门交差的恐惧。

  ......

  逍遥峰上。

  当楚嫣然、楚浩然带领着五十名弟子返回山顶时,陈默正坐在一张石凳上,身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壶清茶。

  他身旁,风万里、尹玄、陈灵都在,气氛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。

  “师尊。”

  楚嫣然和楚浩然上前一步,躬身行礼。

  “我等,幸不辱命!”

  众人的声音汇聚成一道洪流,在山巅回荡。

  他们的眼中,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自豪。

  他们做到了,这次东荒宗门大比他们让逍遥派的名字,响彻整个东荒。

  陈默的目光从他们每一个人脸上扫过,没有夸奖,也没有安抚,只是平静地抬了抬下巴。

  “伤药都领了,各自回去调息。一个时辰后,演武场集合,复盘。”

  “啊?”

  有弟子下意识地发出了惊愕的声音,但立刻在同伴的眼神示意下闭上了嘴。

  “是!”

  众人齐声应诺,默默起身,有序地前往陈灵那里领取丹药,返回各自的石屋。

  庭院中,只剩下陈默几人。

  风万里看着弟子们离去的背影,忍不住开口:

  “陈长老,他们……刚刚经历大战,是不是让他们多休息一阵?”

  陈默端起茶杯,吹了吹热气。

  打铁,必须趁热

  风万里张了张嘴,最终化作一声叹息。

  他知道,陈默是对的。

  这正是逍遥派能够脱胎换骨的根源。

  ......

  傍晚,一名负责值班的剑峰弟子匆匆跑到陈默的庭院。

  “启禀陈长老,中州皇朝四皇子赵承乾,在山下求见。”

  正在和陈默谈话的风万里眉头紧锁:

  “他来做什么?莫非是为白天的事情兴师问罪?”

  陈默放下茶杯,神情没有半分变化。

  “告诉他,本座乏了,今晚不见客。”

  “这……”

  那名弟子愣住了,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
  那可是中州皇朝的皇子,整个东荒都要仰望的存在,就这么……不见了?

  “听不懂?”

  陈默瞥了他一眼。

  那弟子一个激灵,连忙躬身:

  “弟子明白!”

  说完,他转身飞也似地跑下山去。

  风万里看着陈默,脸上写满了忧虑:

  “陈长老,这么做……是不是有些不妥?对方毕竟是中州皇朝的皇子,若是彻底得罪了……”

  “他想见,我就得见?”

  陈默反问道,语气平淡。

  “他不是来祝贺的,是来试探,或者说,是来摘桃子的。”

  “这种人,你越是给他脸,他越是蹬鼻子上脸。”

  ……

  逍遥峰山脚下。

  赵承乾的皇朝仪仗静静地伫立着,金色的旗帜在晚风中猎猎作响。

  赵承乾本人,则是负手而立,仰望着那座在暮色中愈发显得雄奇险峻的山峰,神情平静,看不出喜怒。

  他身旁,一名身穿灰色长袍,气息内敛的老者,脸上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耐。

  “殿下,这都快半个时辰了,这逍遥派好大的架子,竟然让您在此枯等!”

  老者名为赵泰,是皇室的供奉,修为已至半步化神,一路跟随赵承乾,见惯了东荒修士们的卑躬屈膝,何曾受过这等冷遇。

  赵承乾没有作声,目光依旧锁定在山巅。

  就在这时,那名前去通报的逍遥派弟子,一路小跑着下来了。

  他来到仪仗队前,对着赵承乾躬身一礼,语气不卑不亢:

  “启禀四皇子殿下,我家长老今日已乏,不便见客。还请殿下海涵。”

  此言一出,赵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。

  “放肆!”

  他一步踏出,半步化神修士的威压如潮水般涌向那名弟子。

  “区区一个东荒宗门的峰主,也敢在殿下面前摆谱?让他立刻滚下来见驾!”

  “陈长老今日已乏,不便见客。”

  “你找死!”

  赵泰眼中杀机一闪,便要动手。

  “赵老,住手。”

  赵承乾终于开口了,声音不大,却让赵泰的动作戛然而止。

  赵承乾挥了挥手,示意那名逍遥派弟子可以离去。

  那弟子再度行了一礼,转身迅速消失在山道上。

  直到那弟子的背影彻底不见,赵承乾才缓缓转过身,看向赵泰。

 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,但眼神中,却是一片冰冷的寒意。

  “赵老,你是不是觉得,本殿下让你在山下等了半个时辰,很委屈?”

  赵泰心中一凛,连忙躬身:

  “老奴不敢。”

  “你不是不敢,你是觉得,我中州皇朝的威严,被一个东荒的土著给挑衅了,对吗?”

  赵承乾的语气依旧温和。

  “你是感觉,我应该像你一样,要用身份逼迫他出来对吗?”

  赵泰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,头埋得更低了:

  “老奴……老奴愚钝。”

  “你是愚钝,愚蠢到只会用蛮力解决问题!”

  赵承乾的声音冷了下来。

  “你以为他凭空造出一座山峰,是街头卖艺的戏法吗?”

  “你以为他的弟子能斩杀六阶妖兽,是靠运气吗?”

  “你以为他敢拒绝我,是因为没脑子吗?”

  赵承乾每问一句,赵泰的身体便颤抖一分。

  “我告诉你,这个人,比李玄天那样的蠢货要聪明一百倍,也危险一百倍。”

  “他不见我,不是傲慢,是试探,是立规矩。”

  “他在告诉我,想从他这里得到东西,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和耐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