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兹修的合同已经签订,这事就算是定下了。

  接下来只要等兹修的剧本写好,然后交给公司联系制作,等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后就可以正式进组拍摄了。

  在这之前,宿衿也重新调整了沈小盐的工作行程。

  只接她喜欢的工作,并且为她预留了充足的休息时间。

  许是这行程安排的太离谱,沈小盐看到的时候有些后怕,“你确定这样老阴比不会有意见?”

  她毕竟是深色娱乐的艺人,宿衿也是深色娱乐的经纪人。

  尽管她的行程都由宿衿来安排,那也是需要上面签字同意的。

  对此,宿衿沉吟了片刻,“他倒是没有反对。”

  “真是见了鬼了,他继承家业之后彻底佛系了啊。”

  沈小盐想不通,干脆就不想了,背起小包往外跑,“那我先去找小a他们玩了!”

  宿衿在身后关切的叮嘱,“记得准点回来吃晚饭,别又玩到忘了时间。”

  “好嘞好嘞。”吃什么晚饭,去小a家吃零食去咯!

  看着沈小盐那没心没肺快乐加倍的身影,宿衿不由得皱了皱眉,回想起今天在公司见到殷深的情景。

  当他把新的行程表拿给殷深时,都已经做好了用钱来交换的准备。

  却没曾想,殷深非但没有拒绝,反而还问他沈小盐是怎么想的。

  他说……

  “沈小盐最近的状态如何?”

  “这个行程表她看过吗?”

  “只要她没意见,你可以随意安排。”

  “一切以她的舒适为主。”

  他这才知道,原来殷深这段时间也一直在观察沈小盐的动态,也很清楚沈小盐陷入了迷茫与疲倦。

  一个向来把钱摆在第一位的男人,心中的顺位似乎发生了变化。

  他好像……

  低估了殷深对沈小盐的感情。

  ……

  最近快要入秋了,太阳也总算没那么毒辣了。

  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,隽雅的秋风拂过,有种沁人心脾的舒适感。

  沈小盐背着小包悠闲的走在道路上,忍不住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,感叹,“人生真美妙!”

  当心中的迷茫解开之后,就会发现生活中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。

  就像现在。

  悠闲的漫步在去偷吃零食的道路上,还有什么比这更快乐的事吗?

  想到这里,她拿出手机,点开了她跟abc三人组的小群。

  群名【盐将军和她的虾兵蟹将】

  盐将军:小的们,爷要来了,好酒好菜都备上了吗!

  饮料小a:回将军!各大碳酸饮料已经准备就绪!冰已加好!

  雪糕小b:雪糕刺客都已被我拿下,随时等候将军发落!

  薯片小c:超市货架我都搬来了,薯片小贼哪里逃!

  盐将军:很好!本座来咯~

  收起手机,她迫不及待的加快脚步一路狂奔。

  却在路过殷深家门口的时候,偶遇了正好从家中出来的殷深。

  他穿着一件休闲的黑色针织衫,不经意的抬头,视线漫不经心的从她身上扫过。

  墨眸里微光闪动,薄唇微启正要说话,却见她虎躯一震,惊恐的拔腿就跑。

  他正欲举起来跟她打招呼的手停在空中。

  “?”

  视线锁定在那个狂奔的身影上。

  她逃跑的模样可以用抱头鼠窜来形容,一双飞毛腿都快把地面磨出火星子了,只听见咻的一声,她脚上的拖鞋俏皮滑落,呈完美的抛物线朝他砸来。

  啪——

  准确无误的拍在他脑门上,然后缓缓滑落,啪唧一声掉在地上。

  他的头顶缓缓冒出几根黑线,嘴角抽搐正要动怒,忽地瞥见地上的那只拖鞋,不由得神情一顿。

  这不是他上次送给她的那双小熊拖鞋吗?

  心情忽然好了几分。

  ……

  沈小盐愣是一口气跑了八百米,直到身后连殷深的影子都看不到,才敢停下来大喘气。

  “呼,差点出大事!”

  自从跟殷深成为朋友之后,殷深针对‘朋友’这个身份跟她谈过两次。

  第一次是从游乐园回来的那天,他发信息警告她要注意自己的言行。

  第二次是前几天他找上门来,让她好好思考朋友二字的含义。

  于是她回去之后认真思考过了,总算是明白了殷深的意思。

  他的意思是……

  ‘像爷这么尊贵不凡的帝王之躯,能跟你这个身份低贱的小咔了米成为朋友,是你此生都修不来的福分。既然已经成了爷的朋友,那身份就今非昔比了,往后在外说话做事都关乎到爷的脸面,要是再敢土里土气的给爷丢人,小心爷拿你是问。’

  (注:以上言论皆为沈小盐个人观点,与殷深本人无关。)

  她双手抱臂很是睿智的点了点头,“他一定就是这个意思!”

  所以,当她穿着拖鞋出门还偶遇殷深的时候,吓的拔腿就跑也情有可原吧?

  毕竟,像殷深那么高大上的人,怎么能容许自己的朋友是个土鳖呢。

  就在她为自己的反应能力沾沾自喜的时候,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
  啪。

  悄无声息的,像阴冷的毒蛇爬上后背。

  她霎时顿住不动,嘴角的笑容僵硬在脸上。

  机械般的回过头,对上那双宛若寒冰的阴冷墨眸。

  耳畔的声音更是宛若撒旦,“见到我就跑?”

  她嘴角微扯,笑不出来。

  腿长就是不一样,她老命都豁出去了才跑了这么远,他居然一下子就追上来了。

  “老板你听我扯,其实我是……”

  她还没扯完,他忽地蹲下。

  抬起她那只有些泛红的脚丫,轻轻的套上粉色的小熊拖鞋。

  她神情怔愣,显然是没有从这巨大的冲击中缓过来。

  就见他已经站起身,慵懒的单手插兜,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,“其实什么?”

  “其实……我想参加一年一度的拖鞋马拉松大赛所以正在练习来着。”她硬着头皮把瞎话扯完,不由得观察起他的神情来。

  神情自若、姿态慵懒,丝毫没有愤怒的情绪。

  他不仅没有因为她的土而感到生气,反而帮她把掉了的拖鞋捡回来,甚至亲手为她穿上。

  难道……

  她真的理解错了他口中朋友的含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