蒸汽大明:从黄浦江拆到马六甲 第26章 一等库房

小说:蒸汽大明:从黄浦江拆到马六甲 作者:元神炁动 更新时间:2025-11-14 20:14:18 源网站:2k小说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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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操!动静这么大?!

  他猛地回头,耳朵竖得像受惊的野狗,死死盯向谈彦威瘫倒的方向。

  鼾声依旧。

  甚至更响了些,带着点被打扰的不满翻了个身,嘟囔了句谁也听不清的梦话。

  好一头死猪!

  李知涯心里的石头落下。

  后背的冷汗被库房里涌出的阴风一吹,冰凉醒脑。

  **,自己吓自己!

  愿花仓天天开门关门,都这动静。再正常不过了。

  他强行给自己打气,侧身挤进门缝,反手把沉重的库门轻轻带上。

  隔绝了外面那点惨淡的月光,库房里顿时黑得像泼了墨。

  黑,沉甸甸地压下来。

  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,在耳边咚咚作响。

  他摸索着,指尖触到靠墙一张蒙尘的条桌。

  桌上,一截一拃长的残烛,插在凝固的蜡油里。

  桌肚里面就是火折子和燧石。

  李知涯在古代生活多年,引火点燃顺手的事。

  嗤——

  一点昏黄摇曳的火苗,在黑暗中艰难地撑开一小圈模糊的光晕。

  烛烟带着劣质油脂的焦糊味,混入那无处不在的冰冷檀香。

  光晕缓缓铺开。

  库房真大。

  一排排,一摞摞,全是半人高的铅皮箱子!

  码得整整齐齐,像一座座冰冷的铁坟。

  李知涯不禁暗暗苦笑——

  鬼市里都经常断货?一块难求?

  人家搁内城这儿都特么是论箱算的!

  烛光只能照亮最近的一排,那些箱子表面泛着油腻腻的暗沉光泽。

  每个箱子上,都挂着一把锁。

  崭新的黄铜大锁。锁身线条复杂,布满精巧的沟槽和凸起,在烛光下闪着冷硬的贼光。

  李知涯瞳孔猛地一缩!

  这锁……这锁可太眼熟了!

  就在不久前,在印刷工坊,王疤瘌还指着雕版骂咧咧:“都**给老子仔细点!这‘璇玑锁’印糊了一根线,一张就报废了,光一张纸就是七文钱!”

  图册还没印完呢,愿花仓里,这要命的玩意儿已经实打实地锁在了净石箱子上!

  难怪张静媗那丫头,非要搞到图纸。

  人家干偷鸡摸狗这行的,门儿清啊!

  李知涯只觉得嘴里发苦:我反正是没本事撬。

  这锁芯怕是比那丫头的心眼还多!

  他举着蜡烛,像举着一盏微弱的希望,不死心地往库房深处走。

  光晕摇摇晃晃,扫过一排排冰冷的铅皮坟包。

  越往里,空气似乎越冷。

  那股混合着檀香的金属味,也越发浓郁刺鼻,后腰的红疙瘩又开始隐隐作痒。

  走到最深处角落。

  烛光勉强照亮最后几摞箱子。

  哈!

  李知涯差点笑出声!

  这几口箱子,挂的居然还是老式的挂锁!

  铜锁表面布满绿锈,锁梁都显得单薄。

  尤其最底下那口箱子,锁眼周围一圈黑乎乎的锈迹,几乎把锁芯都糊住了!

  一看就是还没轮到“璇玑锁”宠幸的弃儿!

  天无绝人之路?

  李知涯蹲下身,烛火凑近那口锈锁。

  腥涩的锈气钻进鼻孔。

  他盯着那锈死的锁眼,眼神像饿了三天的狼盯着一块带肉的骨头。

  撬?我要有那本事还用得着打六年螺丝?

  砸?更不行,没工具。

  说到工具……

  要是有钳子就好了,就像电子厂换鞋区必备的那种,忘带钥匙的马大哈们的救命宝具。

  可这个时代,即便能造出原始的蒸汽机,但应该还造不出更高端一点的东西吧?

  那这个时代有什么是造的出来的?

  李知涯下意识摸了摸腰际——

  一个硬邦邦的小皮囊硌着大胯。

  曾秃子那火药囊!

  里面满满当当。

  一个疯狂又顺理成章的念头,像毒蛇一样钻进脑海。

  炸!

  用火药崩开这锈透的锁芯!

  风险?当然有!动静!火光!

  但……愿花仓库房厚重,外面老谈睡得死猪一样……

  更重要的是,这破锁锈成这样,说不定根本炸不响?

  就算响了,动静能有刚才开门大?

  赌了!

  不赌,这趟就白玩命了!

  李知涯一咬牙,眼里那点犹豫被狠厉取代。

  他飞快地掏出火药囊,指甲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刮出一小撮黑火药。干涩涩的,带着刺鼻的硫磺味。

  手指抖吗?

  有点。

  但稳得住。

  他把那撮黑火药,一点一点,塞进那锈得几乎看不见的锁眼里。

  动作稳得像给火铳装弹,心却跳得要把肋骨撞断。

  随后蜡烛火苗凑近……

  滋——

  成了!

  一点橘红的火星在锁眼里猛地一蹿!快得来不及眨眼。

  “砰!”

  闷响炸开,不大,但在死寂的库房里像摔碎了个陶罐。碎铜屑和铁锈渣子崩了李知涯一脸。

  “操!”他低骂,脖子一缩。耳朵嗡嗡响。

  四周静得吓人。只有火药味混着更浓的檀香,呛得人想咳嗽。

  他强忍着,侧耳听。

  远处货架阴影里,谈彦威的鼾声依旧,节奏都没变。

  悬着的心落回一半。

  “**,愿花仓天天搬铁箱子,这点动静算个屁!”

  他啐了口带锈腥的唾沫,一把掀开沉重的铅皮箱盖。

  嚯!

  箱子里码得整整齐齐。一颗颗鸡蛋大小,光洁圆润,泛着羊脂玉般的温润光泽。

  净石!

  倪先生捻须念叨的“权贵专用品”,张静媗夜里做梦都想换的硬通货!就**躺在眼前!

  李知涯眼珠子都绿了。

  什么五行疫,什么活不过三年,这一刻全被这玉光晃没了影。

  发财!保命!全指着它了!

  他伸手就抓,一手抓了俩,沉甸甸,冰凉滑腻。想也不想就往怀里塞。

  刚塞进去——

  嗡!

  一股寒气,不是从外头来,是从骨头缝里、从五脏六腑里猛地炸开!

  怀里的净石像突然变成了烧红的烙铁?不,比那更邪门!

  冷!刺骨的冷钻进皮肉,直往骨髓里钻!

  紧跟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恶心,胃里翻江倒海,喉头一股酸水直往上顶。后腰那片红疙瘩像被无数根针同时狠扎,又痒又痛,火烧火燎!

  “呃……”李知涯眼前发黑,腿一软差点跪倒,赶紧扶住箱子边沿。冷汗瞬间湿透浆洗得发硬的细布褂子。

  怎么回事?

  他强撑着低头,看向那敞开的铅皮箱子。昏黄烛光下,箱盖内侧贴着一张褪色的黄纸签,墨字歪歪扭扭,像垂死挣扎的蚯蚓——

  净化失败,切勿开启。

  草!

  仿佛一桶冰水混合着绝望,从头顶浇到脚底板。透心凉。

  老子拼死拼活,撬开个锈锁,就为偷这一箱子……半成品?

  “老谈!老谈!死哪儿去了?点酉对账啦!”一个粗嘎的嗓门,裹着不耐烦,像把破锣,突然从库房门口的方向砸了进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