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个拼了命帮你们灭火,汗都流干了,你倒好,反咬一口说我们害你?真当咱们是**?

  早知道就不该来!让你家这堆火炭子烧成灰才干净!

  “你他**嘴干净点行不?你们家早几年连猎枪都当柴烧了,现在还能打到肉?你怎么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那张厚脸皮?”

  “还老天爷开眼?我看是老天爷嫌你们一家子太臭,才一把火烧了你们的房子,连骨头渣子都给你清了!活该!”

  李学武一看媳妇越骂越上头,赶紧拽她胳膊。

  心里也替侄子委屈,可人死了,闹这么凶,传出去谁不指着他脊梁骨骂?

  “别拉我!我就要骂!这种烂骨头烂肠子的家,烧光了都算轻的!留着污染咱们下沟屯的空气!”

  这话一落地,围观众人像被点着了似的,七嘴八舌全炸了。

  “怪不得呢!之前救火的时候,他们家哪来那么多白面、大肉?原来都是偷的!”

  “呸!这一家子,啥缺德事干不出来?”

  “等等——那老太太不是哭着喊着说,李岩进火堆里找钱,是不是大寻家丢的五百块?!”

  “我的天……钱烧没了,大寻那不是白亏了?”

  李父耳朵里听着这话,脑子嗡的一声,眼珠子都红了。

  “你们放他****!这肉是我亲自上山打的!我儿子刚死,你们就在这儿造谣?不怕天打五雷轰吗?”

  他从小当宝贝养大的独子,就这么被这老东西一嗓子喊没了。往后他跟老婆,还怎么活?

  林青早就听人说过,李寻在家受尽欺压。

  今儿机会送上门,她哪会客气?

  “你说是你的肉就是你的?你有那本事上山打猎?就知道在家撒泼骂人,连条野狗都打不着,说出去笑掉大牙!”

  “放你**臭屁!”老太太猛一挺腰,指着林青鼻子骂,“你个没良心的烂心肝,肉就是我们打的!”

  李寻这会冷不丁笑了一声,嘴角一撇:“哦?那您是不是还想来句‘我家规矩最大’?”

  “你个小**,是要气死我这个老骨头吗?!”

  李寻直接笑出声,连装都不装了:“你要真气死了,咱村儿可少了个天怒人怨的泼妇老妖婆——偷东西、撒泼、害命、装可怜,样样都齐活了,死了我都得给你放个鞭炮,谢谢您老腾地儿!”

  李父气得浑身发抖,冲出来怒吼:“小畜生!你找死!”

  “找死的是你们。”李寻冷笑,“三番五次上门闹事,老子忍了。没想到,你们居然偷到我头上来了——五百多块现金,够你们全家吃一辈子牢饭了。”

  这话一出,全家人都僵了。

  尤其是李父,腿一软,嗓音直打颤:“胡说!我们压根没去你家偷东西!你别以为人死了,就能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!”

  李寻可不惯着他,管你是不是原主爹。

  “死鸭子嘴硬是吧?既然你说肉是你打的,那你告诉我——是傻狍子子?还是野猪?”

  李父一哑,愣住了。

  那肉……是老头子和大儿子偷的,压根没让他知道。肉早被剁成小块,整齐码在缸边,谁还看得出原形?

  他根本分不清!

  老太太一看儿子哑巴了,怕露馅,立马抢话:

  “当然是傻狍子!我们自己打、自己扒皮、自己切块,还能不认识?”

  她心里还暗喜——这小兔崽子,真当她老糊涂了?

  早年她老公是猎人,她连野猪肠子都敢掏,哪能不知道肉的道道?

  正好,那兜里还有一小截后腿——瘦得跟柴火棍似的,哪儿像野猪腿?明显是狍子腿!

  她顺势一编,还以为自己扳回一城。

  殊不知,李寻眼神凉得像冰窟。

  “哦?是傻狍子?”

  “咋样,小瘪犊子?别以为这山沟里就你一人会掏野味,能耐的人多了去了!”

  李老头立马跟腔点头:“对对对,就是傻狍子!那玩意儿笨得跟个夯货似的!”

  “噗——”

  厚随一听,直接笑岔了气,眼泪都飙出来了,还憋着问:“等会儿啊,你俩真敢说,打的是傻狍子?”

  “都说了八百遍了,你这小**是耳聋还是脑残?”老太太嗓门拔得更高,脸都涨紫了。

  李寻猛地一抬手,冲着围观的村民大喊:“乡亲们,都听清了吧?他俩亲口承认——打的是傻狍子!你们可都给我记牢了,回头作证!”

  “放心,大寻,咱都听见了!”

  “这一家子真是丧尽天良!”

  “李家老太太这些年干的破事,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,大孙子死得活该,这就是报应!”

  话音刚落,老太太和李老头对视一眼,心里咯噔一下——

  怎么越听越不对劲?

  怎么感觉……被这小崽子挖了坑,还往里头自己跳?

  他们刚想开口补救,李寻却一把掀开盖在筐子上的麻布——

  满满一筐野味,血淋淋地摊在太阳底下。

  “咱村上跑山的多得是,你们睁眼瞅瞅,这肉是狍子?还是熊?还是梅花鹿?”

  “哎哟我去!这肥膘还没擦干净呢,一看就是刚剥了熊油!绝对是熊肉!”

  “你看那**后头,那尾巴,一尺多长!傻狍子尾巴有这么长?跟根耗子似的!这明明是梅花鹿!”

  “啧,就这号人,也配上山打猎?吹牛也不怕闪了舌头!”

  “大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,摊上这么一家子毒蛇!”

  “不是……不是……”老太太急得直跳脚,李老头也慌了神。

  原来……这小兔崽子早设好了局!

  “我……我老眼昏花记岔了!”老太太一拍大腿,哭腔立马拉出来,“我意思是,打的是梅花鹿!是梅花鹿!年纪大了,脑子不中用了,说话口误咋了?”

  “对对对!是我妈说错了,她糊涂了,我们都听得明白,是鹿!是鹿!”李父跟着打圆场,额头汗都下来了。

  李寻嘴角一抽,心想:**,这脸皮是拿城墙砖磨的吧?

  但转念一想,也不奇怪——脸皮不厚,能三番五次堵我家门要粮?

  “行啊,那就当是梅花鹿。”他笑得人畜无害,“可你们咋扛回来的?背的?扛的?还是用拖拉机拉的?总得有个说法吧?”

  “靠啥?”他顿了顿,慢悠悠接上,“靠你们一家子的脸皮呗。”

  说完,他忽然眼睛一亮,像发现了新大陆:

  “哎等等……你们这脸皮,估计连熊瞎子挠几下都挠不动——太厚了,真**厚到没边儿了!”

  “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
  全场爆笑,震得树上的鸟都惊飞了。

  秀秀和小妮子早习以为常,自家男人这张嘴,毒起来连阎王都得绕着走。

  可林青愣在原地,眼睛瞪得像铜铃——

  这……这真是那个被她摁着掐蛋、连话都说不利索的李寻?

  女大十八变?可他明明是男的啊!怎么一夜之间从蔫怂鸡变成了活阎王?

  老太太的脸“唰”地垮了,眼泪卡在眼眶里,打滚的姿势都僵了。

  她明白——再闹,就是自寻死路。

  可她不甘心啊!

  一**坐地上,脚踢腿蹬,扯着嗓子嚎:“老天爷啊!你睁睁眼吧!这小畜生要把我们一家子活活逼死啊!我不活了——”

  “停!”

  王大姐一个箭步上前,酒醒了一半,嗓门比她还大:“你少在这儿装死狗!滚地上打滚?丢不丢人?咱们妇女要顶半边天,你这演的是哪出?唱大戏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