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,他咬牙切齿,盯着秀秀,阴森森开口:

  “你就是那个狗东西的老婆?”

  秀秀挺直腰板,眼眶通红,却一字一句:

  “我男人不是狗,是人!你们这些连人都不配做的**,才配叫狗!”

  “你——!”胡有才脸色一青,怒火轰地炸开,“好!好得很!你男人今天不在,那我就先撕了你这张脸,替他出出气!”

  话音未落,他抬手就是一巴掌!

  “啪——!”

  清脆响亮,打得秀秀眼前一黑,耳鸣嗡嗡,脸颊火辣辣的疼,泪水直接飙了出来。

  林青当场炸毛:“我****!”

  她右手一翻,寒光一闪——一把短刀,已握在掌心!

  胡有才还没反应过来,只觉眼前银光一闪,林青已经冲到跟前,刀尖直指他咽喉,眼神冷得像坟坑里的风!

  “你敢动她一下,我就让你血溅三尺!”

  胡有才魂儿都吓飞了,转身撒腿狂奔,边跑边嘶吼:“救命!救命啊!”

  他那俩跟班傻了,呆若木鸡。

  一巴掌而已,至于玩命?

  可主子在前头嗷嗷叫,他们哪敢耽搁?

  俩人手忙脚乱抄起手里的棍棒,大喊着扑上去:“住手!别闹!”

  可林青不退半步,刀尖稳得像钉子,目光狠厉,咬牙低吼:

  “再来一步——我真杀!”

  别动!再往前一步,信不信我真开枪!

  两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,林青脚步硬生生钉在原地,眼神冷得像冰窖里捞出来的刀子。

  秀秀跌跌撞撞冲过来,死死拽住她胳膊:“青姐,别冲动!寻哥马上就回来,咱们等他!”

  “呼——呼——”

  身后传来一阵气喘如牛的动静,张有才连滚带爬躲到众人后头,腿都软了,直到确认没事儿,才捂着胸口大口喘气。

  可他一扭头,瞄见胡友志身边那个小跟班嘴角那抹**笑,心里咯噔一下——脸直接烧起来,跟被人当众扒了裤衩似的。

  血压瞬间飙到天灵盖,他咬牙切齿,一把拽下背上的枪,哐当一声端起来,枪口直指林青:

  “你**疯了吧?敢拿刀子捅老子?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,你都不知道你爹妈是怎么生出你这个泼妇的!”

  他往前逼一步,嗓门更大:“来啊!再**一下试试?有本事你再来啊!枪在我手里,还怕个屁!”

  林青二话不说,手腕一翻,刀子换了个握法,顺势把秀秀往身后一挡。

  她心里清楚:自己要是倒了,秀秀和那俩孩子就全完了。

  “你他**真敢动,我就跟你同归于尽!”她声音压得极低,可每个字都像钉子往人耳朵里砸。

  张有才眼睛血红,怒火快烧穿脑壳了——

  “都给我住手!”

  一声厉喝炸开,全场瞬间安静。

  所有人转头。

  胡友志和张有才脸色刷地白了。

  “卧槽……她怎么来了?!”

  白璐大步走来,眉头拧成疙瘩,目光扫过秀秀脸上那个红通通的巴掌印,怒火直接从胸口炸到头顶:

  “胡友志,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?李寻不在,你就带着人来欺负他媳妇和孩子?你还算个人吗?”

  胡友志嘴巴张了张,一个字都吐不出来。

  他真不是想这样——是张有才这玩意儿一点就着,他拦都拦不住啊!

  张有才更憋屈,白璐连正眼都没给他,他感觉自己像被当街扒光了扔在菜市场。

  可人就在眼前,他哪敢硬气?只能赔着笑:“璐璐,你听我解释,我们就是……”

  “闭嘴!”

  白璐一声打断,嗓门尖得像刀片刮玻璃。

  “别叫得这么亲热,我不认识你。更看不起专挑女人孩子下手的窝囊废。这事我马上写信告诉我爸,让他亲自跟你爹聊聊。”

  “别呀白璐!”胡友志急得差点跪下,“咱俩从小一块尿裤子长大的,都是自己人,何必闹到家长那儿?”

  白璐没理他,眼神直接甩给张有才,像看一堆烂肉。

  “你呢?你爹让你来这儿反省,不是让你来耍横!你倒好,带把枪跑来欺负孤苦无依的女人?还打脸?张有才,你活到狗肚子里去了?”

  张有才脸色一青一白:“我、我只是帮友志出口气……”

  “出气?”白璐冷笑,抬手指着枪,又指了指秀秀脸上的掌印,“你所谓的出气,就是趁男人不在家,拿枪对着他老婆,抬手就扇?张有才,你真**恶心透了。”

  “我真不是……”

  “没你说话的份。”

  白璐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,转头快步走到林青和秀秀面前,语气温了下来:“你们……没事吧?”

  秀秀摸着发烫的脸颊,鼻尖一酸,却强撑着笑了下:“没事,谢谢你,白姐。”

  她心里却在哭——原来还有人肯替她们出头。

  白璐看着她,轻轻叹了口气,没再多说。

  只是,那双眼睛里的怒火,已经悄悄烧向了对面两个男人。

  瞥了眼站在旁边的林青,风里还卷着一把明晃晃的刀片子。

  他当场气得牙根直打颤。

  “以后再有这帮杂碎敢上门欺负你们,直接来找我!我立马给我爷爷写信,把这帮玩意儿发配到大草原上去放牛!让他们在风里蹲着反省一百年!”

  秀秀和林青谁都没吭声。

  白璐心里门儿清——她们怕什么?怕自己跟这帮人打小一起滚大的,真出手帮她们,反倒让人觉得是“自己人偏帮自己人”。

  她猛地转过身,冲着那几个还杵在原地的废物吼:

  “还愣着干啥?等着别人夸你们欺负寡妇有本事是吧?我刚才说的每句话都算数!不信?再来一回试试看!”

  那几个跟班早麻了。

  刚才还横得跟二五八万似的,转眼就成被戳破的气球——怎么凭空冒出来一尊大佛?!

  他们哪个敢招惹白璐?祖宗级的人物!

  只好把眼神全抛给胡友志和张有才。

  张有才脸黑得像刚从灶膛里扒出来的炭,硬是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

  “白璐,这事儿真纯属误会!改天,改天我请你吃饭,咱细说,细说!”

  “对对对!”胡友志立马点头如捣蒜,“走走走,别搁这儿丢人现眼了,真等着人家请你们吃午饭啊?”

  张有才一声暴喝,几个小弟连滚带爬,灰溜溜窜没影了。

  等彻底出了白璐的视线,俩人才敢大口喘气。

  “卧槽,白璐怎么偏偏这时候杀出来?!”

  张有才憋了一肚子火,当着小弟的面挨喷,脸皮都撕下来扔地上踩了。

  可他真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——人家爷爷一句话,自己全家就得去草原吃沙子。

  气没地儿撒,只好全扣在李家头上。

  “**的李家,以为有白璐罩着就了不起了?我就不信她能天天蹲你家门边儿!等风头一过……嘿嘿,看我不把你们熬成骨灰!”

  他咬牙切齿,脑子里已经盘算好了:

  不动刀,不动枪,悄悄往山里一埋,神不知鬼不觉,连尸体都喂了野狗。

  面子丢了,这仇,必须加倍讨回来。

  胡友志瞅着他那张阴得能滴出水的脸,心里咯噔一下。

  赶紧凑过来拍肩膀:“有才,回去我整瓶好酒,咱哥俩喝两杯。今天这档子事……算我的,算我脑抽!”

  白璐话都撂那儿了,面子得给。

  真要惹毛她,下一秒就得打包去给蒙古包当搬运工。

  “放心。”张有才冷笑一声,眼珠子转得像藏了毒蛇,“我有数。等把那两个娘们弄回来……那个今天被打的,你挑走。就当替你弟报仇了。”

  胡友志一愣,脑海里闪过秀秀那张脸。

  咽了口唾沫,迟疑道:“真……真有把握?”

  “屁话!我还能坑你?”张有才咧嘴,露出一排黄牙,“不过得等一阵,白璐现在正火着,别引火烧身。正好山里猎物多,咱们进山躲几天,嘿嘿……等回来,事儿就成了。”

  山里头,风刮得呼呼响。

  李寻压根不知道,自己不过睡了个懒觉,家里差点闹出人命。

  他**腰翻身坐起,懒洋洋伸了个大懒腰。

  “哎哟我滴个亲娘,这觉睡得,跟躺在云朵上一样!这林子的空气,真特么上头!”

  雪后更干净,尘土全被雪粒子给洗得干干净净,吸一口,肺管子都清爽。

  转头一看,怀里还趴着个小祖宗——小馋猫睡得四仰八叉,口水都流到他胳膊上了。

  他忍不住笑了:“小妮子,睡着倒乖得像只猫,一睁眼就敢上房揭瓦。”

  棚子里的火堆早熄了,就剩几缕青烟。

  他睡前只添了根柴,生怕闷出一氧化碳,脑袋搬家。

  小心翼翼把缠在自己胳膊上的小爪子掰开,李寻才探出头,往外瞅了一眼。昨儿夜里下了场猛雪,整整一宿没停。

  原先扫在鸾棚边上的雪,这会儿又堆得齐腰高,一脚踩下去,裤腿全埋里了。

  小妮子冻得迷迷糊糊翻了个身,睁眼看见李寻就在旁边,像是靠着暖炉似的,心里一松,嘟囔着坐起来:“呜……寻哥,现在几点了?”

  还真别说,有他在身边,夜里连鬼影子都不怕。

  “快九点了吧。”李寻看了眼天色。

  “都这会儿了?”小妮子一骨碌爬起来,探头往外瞅——外头天早就亮透了,雪虽然还零星飘着,可云缝里透出的光,跟开灯似的,照得雪地泛白。

  “走吧,该下山了。”

  地上雪厚得能没过靴子,但再不走,晚饭就得吃冷的了。

  她哆嗦着手,把那件旧袄子往身上套,又扯了布带子,把绑腿系得死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