j江泠月岂能不知江书瑶之意,这是故意将她拎出来,就是要转移大家的目光,想要把她拉下泥潭。

  不管她有没有问题,都要沾一身骚。

  江书瑶还是那个蠢货,怎么云绾秋进府这么久,她都没多长点脑子。

  而且,她上来就针对自己,很难不让她怀疑,今日的事情跟他们夫妻有关系。

  这么一想,江泠月面色冷冷的看向江书瑶,“五皇子妃这一声妹妹我可担不起。”

  这话一出,众人的脸色立刻微妙起来,当初江尚书逼婚的事情,多多少少还是传了出去,在场的夫人们谁能没听到过这种风声。

  江书瑶想要在人前保持姐妹和睦的样子,江泠月偏要掀翻她的戏台。

  见江书瑶脸色不好,江泠月又道:“我身体一向康健,脸色怎么会不好?难为五皇子妃距离我这么远,我涂了这样厚的粉,你还能瞧得清楚。”

  不知是谁没忍住笑了一声,但是很快这笑声就收住了,但是大家都听到了,脸色就更微妙了。

  就在这时,谢长离大步而来,自然而然站在江泠月身边,问道:“出什么事了?”

  谢长离问的是江泠月,自是江泠月来回答。

  她抬起头看向谢长离,开口说道:“没什么大事,不过是有人闯进了水榭里,已经带下去问话了。许是哪个下人在这里偷懒,也没想到咱们都来这里赏景,一时躲不及,就避到屋子里去了。”

  江泠月姿态舒展,眉眼轻缓,语气不疾不徐,娓娓道来,众人听进耳朵里,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是她说的这般,实在是太自然了。

  焦氏抬眼看了江泠月一眼,微抿的唇角微微一松,不管如何,这件事情先糊弄过去最要紧。

  她立刻笑着说道:“泠月说的是,都是不懂事的下人知道闯了祸,吓得躲了起来。现在水榭已经收拾出来了,不如诸位夫人进来喝杯茶歇歇脚,正好说书的女先生已经在侯着,今儿个准备了一出新的折子戏,正好听个新鲜。”

  若是那识趣的自是见好就收,偏有些人存心不让人好过。

  赵宣盯着江泠月,似笑非笑的说道:“定国公府也是积年的勋贵之家,府里的下人竟这般没规矩,倒不如叫上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?”

  这就是要找茬了。

  江泠月心里本就压着火,见赵宣不依不饶,几乎是本能的就要去怼他,随即又想起自己还要装着不是重生的样子,强压下这把火,转头看向谢长离。

  现在能与五皇子掰手腕的也只有他了。

  谢长离上前半步,恰将江泠月的身影挡在身后,看着赵宣说道:“五皇子殿下对别人的家事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,若是殿下非要看看,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了。”

  这句话隐隐的威胁,别人听不懂,但是赵宣却听懂了。

  定国公府的宴会上怎么会无缘无故出事,必然是有人下了黑手,既然要趟这浑水,就得有把握他拿不住把柄。

  只是,他天策卫至今,还没有撬不开的嘴!

  赵宣,敢赌吗?

  谢长离赌,他不敢!

  果然,赵宣的面色带着几分阴沉之意,看着谢长离说道:“我不过是随口问一句,谢指挥使未免小题大做。”

  “微臣家事,就不劳殿下费心了。”

  在场的众人瞧着二人的态度,不由怀疑那捉到的男子怕是不同寻常,看着谢长离跟赵宣打擂台,只觉得此事更不简单。

  没想到参加个宴会,倒是遇上这样的事情,这两个哪一个也不能轻易得罪,在场的人,谁也不敢轻易开口。

  此时,太夫人颤巍巍的开口,“长离,还不请五皇子殿下去喝茶,在这里愣着做什么?”

  太夫人既是开了口,赵宣只得拱拱手,转身往回走。

  临走前,他的眼尾余光扫过江泠月,只见她正侧头对着谢长离说什么,谢长离微微低头,脸上的厉色已经消融,看着自己妻子的眼神温柔如水。

  赵宣脸更黑了,踩着青砖的脚不由加重了几分力气。

  江书瑶一时间不知跟着赵宣一起走,还是留下与诸位夫人们喝茶,这么一犹豫,赵宣已经走远了,她红着脸扭身追了上去。

  一场精心筹备的赏花宴,因这一场闹剧气氛有些诡异,等午宴过后大家纷纷起身告辞。

  送走了宾客们,太夫人沉着脸回了荣禧堂,秦氏立刻跟了上去。

  江泠月转头,就见崔氏跟夏氏正站在一起不知说什么,察觉到江泠月的目光,二人齐齐对着她笑了笑。

  刚收了江泠月的一筐梨,虽不值几个钱,别人心里记着你,总容易有些好感。

  夏氏挺着肚子往她这边走来,江泠月上前迎了一步,“四弟妹,小心些。”

  “多谢二嫂。”夏氏忙道,“我跟三嫂都不知该怎么办好,想问问二嫂。”

  江泠月叹口气,“我也不知如何是好。”说着她看着崔氏跟夏氏低声说了一句,“我瞧着那人面生的紧,不像是咱们府里的人。”

  二人的脸色果然微微一变。

  “真的是个外男?”崔氏吓得嗓子都尖了几分。

  “只能等长辈们问了话才知道了。”江泠月叹道。

  若是这样的话,她们就不能随意掺和了,崔氏跟夏氏绝了看热闹的心思,立刻就跟江泠月告辞。

  江泠月目送她们离开,自己也没往荣禧堂去,直接回了栖云苑。

  她回去后,谢长离不在。

  孟春跟着进了内室服侍少夫人更衣,此刻没忍住说道:“少夫人还护着长房做什么,当时就该揭出来。”

  “我不是护着长房。”江泠月将华丽厚重的外衣脱了,穿上季夏递过来的轻软的常服,“你也不想想,定国公府丢脸,谁丢的脸最多?”

  孟春脸都要拧成一团了,自是他们大人!

  “呸!这起子小人真是歹毒。”

  “横竖不管成不成,”都要恶心陷害少夫人跟大人!

  “所以,自然不能如他们的意。你们大人这会儿不在,大概已经去审人去了,且等着吧。”

  有的热闹呢。

  她也是真没想到,陈景松居然敢在今日进国公府,还敢帮着汪氏陷害她,他到底图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