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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但是,却没有确凿证据也无可奈何,更何况现在连怀疑对象都难以锁定。

  而且也不仅仅会是这个缘故,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针对我。

  “眼下敌暗我明,确实不宜大动干戈。”宁安澜冷静分析,“嬷嬷,此事暂且压下。我日后会更加小心,饮食起居必定再三查验。只是要连累嬷嬷为我忧心了。”

  “傻孩子,跟嬷嬷还说这些客气话!”刘嬷嬷嗔怪地拍了拍她的手背,眼中满是心疼。

  “只要你人没事,比什么都强。你且宽心,这几日就在嬷嬷这里好好休息,按时服药。”

  “沈司仪那边,我会派人去说你感染了风寒,需要静养几日,不会让人起疑。”

  宁安澜心中感激,知道刘嬷嬷这是在尽力保护她。“多谢嬷嬷周全。”

  她又歇息了片刻,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,腹中的不适也减轻了不少,便挣扎着要起身:“嬷嬷,我感觉好多了,总不好一直叨扰您,我还是回自己屋里去吧。”

  刘嬷嬷连忙按住她:“你这孩子,刚缓过来一点就要走?就在这儿歇着!你那屋子现在也不安全,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手脚?”

  “今晚就睡在嬷嬷这儿,我让人在外间守着!”

  见刘嬷嬷态度坚决,且考虑得周到,宁安澜也不再坚持。

  她确实心有余悸,不敢确定自己的小屋是否还有隐患。

  “那……就听嬷嬷的。”她重新躺好,心中却无法平静。

  这次中毒事件,像一记警钟,狠狠敲响在她心头。

  接下来的路,恐怕日后更要如履薄冰。

  在刘嬷嬷的坚持下,宁安澜当晚宿在了她的住处。

  外间有可靠的小宫女守着。

  虽然腹中仍有些许隐痛,但身心疲惫至极的宁安澜,在药力作用和相对安全的环境下,最终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

  只是睡梦中也不甚安稳,总觉有阴影缠绕。

  翌日清晨,天光微亮,宁安澜便醒了过来。

  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,但精神比昨夜好了许多,腹部的疼痛也基本消退,只剩下一种大病初愈后的虚弱感。

  刘嬷嬷早已起身,见她醒了,连忙让人打来温水伺候她洗漱,又关切地问道:“感觉如何?可还有哪里不适?”

  宁安澜摇摇头,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容:“好多了,嬷嬷放心,只是身上还有些乏力。”

  “乏力是正常的,伤了元气,得慢慢养。”刘嬷嬷说着,又道,“我已经派人去跟沈司仪说过了,就说你昨日偶感风寒,有些发热,需要静养几日。”

  “沈司仪没多问,只让你好生休息。你这几日就安心在我这儿待着,把身子养好再说。”

  “让嬷嬷费心了。”宁安澜心中暖流涌动,再次道谢。

  在这深宫之中,能有刘嬷嬷这般真心维护她的人,实属难得。

  这时,一个小宫女端着早膳和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。

  早膳是清淡的白粥和几样小菜,显然是特意为宁安澜准备的。

  刘嬷嬷将粥菜摆好,对宁安澜道:“来,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,空着腹喝药伤胃。吃完歇一会儿,就把药喝了。”

  “嗯。”宁安澜点头,坐到桌边。

  虽然没什么胃口,但她知道必须进食才能尽快恢复体力。

 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粥,刘嬷嬷也陪着她用了一些。

  简单的早膳过后,宁安澜休息了片刻,便端起了那碗浓黑的汤药。

  药汁苦涩的气味扑鼻而来,她皱了皱眉,但还是深吸一口气,屏住呼吸,将药一口气喝了下去。

  苦涩的药液滑过喉咙,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
  刘嬷嬷连忙递上一颗蜜饯:“快压一压。”

  **蜜饯,口中的苦涩渐渐化开一丝甜意。

  宁安澜靠在椅背上,感受着药力在体内缓缓散开。

  药碗刚放下,蜜饯的甜意还未完全驱散口中的苦涩,屋外突然传来小宫女略带惶恐的通报声:“嬷嬷,谢、谢公公来了!”

  刘嬷嬷和宁安澜对视一眼,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。

  谢忱怎么会这个时辰突然过来?

  不等刘嬷嬷起身迎出去,房门已被推开,谢忱修长的身影已然出现在门口。

  他依旧是一身玄色常服,神色淡漠,目光扫过屋内,最后精准地落在脸色尚显苍白的宁安澜身上。

  刘嬷嬷心中一惊,连忙上前就要行礼:“不知谢公公大驾光临,老身……”

  谢忱随意地摆了摆手,阻止了她的动作,声音平缓听不出情绪:“咱家听闻宁典仪身体不适,未来当值,便过来看看。”

  “没想到宫人说她昨夜就离开了居所,来了嬷嬷这里。”

  他的视线重新回到宁安澜脸上,带着一丝探究,“看来,宁典仪这‘风寒’,来得有些蹊跷?”

  刘嬷嬷见谢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不敢隐瞒,况且此事或许还需倚仗谢忱之力。

  她便连忙压低声音,将昨夜宁安澜疑似中毒、腹痛难忍、医女诊断为大量巴豆粉所致的情况,简明扼要说了一遍。

  谢忱静静地听着,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,但那双深邃的凤眸中,却极快地掠过一抹冰冷的暗芒。

  待刘嬷嬷说完,他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语气依旧平淡:“原来如此。”

  他目光转向刘嬷嬷,难得地说了一句算是肯定的话:“刘嬷嬷心善,照顾得周到。”

  刘嬷嬷连称不敢当。

  谢忱的视线再次落回宁安澜身上,语气听不出是关心还是命令:“既然身子不适,就好好将养。”

  “太后那边,咱家自会去说。这几日,你就安心待在刘嬷嬷这里。”

  宁安澜垂下眼帘,恭敬应道:“是,多谢大人体恤。”

  刘嬷嬷在宫中沉浮多年,何等眼色,见谢忱虽未明言,但显然是有话要单独与宁安澜说。

  她立刻寻了个由头,恭敬道:“谢公公,安澜,你们先说话,老身去看看药煎得如何了,再吩咐小厨房午膳准备些清淡滋补的汤品。”

  说罢,便躬身退了出去,还细心地带上了房门。

  屋内只剩下两人。

  宁安澜因中毒初愈,脸色依旧缺乏血色,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,衬得她身形愈发纤细脆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