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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人,尤其是男人,聚在一起时很难做到不争这两个字。

  谁也不喜欢被人踩在脚下。

  这之间若再加上巨大利益的驱使,即便是亲兄弟都有翻脸的可能。

  这种例子刘耀东见过太多太多了。

  但被人说成是憨傻的陈建国,不仅主动提出以后全听他的,而且肯放弃大部分利益只跟在他后面吃些极少的成果。

  让位置、让利益、守本分。

  能同时做到这几点的,认清自己甘愿让屈居人下的,陈建国是他见过的第一个。

  “东哥,你又说笑了,咱走吧。”

  陈建国憨笑一声,在后面拽着爬犁慢慢的下了山去。

  正当刘耀东将一个粗树枝折断绑在爬犁上时,低头一看发现了一个小脚印子。

  “等等。”

  刘耀东连忙抬手让他停止了动作。

  陈建国不解的将爬犁拴在了树上:“咋了?”

  “你看,这是不是松鼠印子。”

  “还真是!”

  刘耀东顺着那印子一直向前,但可惜刚才拿树枝时往雪地上一扫,前面的印子已经断了。

  “反正咱也不急着回去,先在这附近找找它的洞。”

  松鼠在寒冷的天气下是不会离开巢穴太远的,只要再能发现一个脚印,那就不难找到他的老巢。

  以前刘耀东最喜欢干的就是过秋天后上山去找松鼠洞,这小东西喜欢在多个地方屯粮。

  但可惜的是这些家伙通常会把食物放在不同地方,找起来有些费劲。

  刘耀东与陈建国两人在附近找了好一会,直到大中午才一人弄了一兜子坚果。

  不过陈建国运气不咋地,在取坚果的途中让松鼠给弄了好几个口子。

  刘耀东由于走的远些,竟然在一处地方还发现了獾子的印子。

  如今堪堪十月份这东西还未来得及冬眠,若是能逮到,那身皮可值不少钱。

  不过獾子这玩意一般都是早晨和黄昏出没较多,眼下也没处找去。

  刘耀东默默将地方记下,随即返回原地。

  “东哥,我掏到了好多个蘑菇干。”

  陈建国喜滋滋的把东西放到衣服里收好。

  “建国,这玩意可别吃,给它们放回去。”

  “这是为啥?”

  “这东西跟坚果不一样,在松鼠窝里不定跟粪便待了多长时间,吃了会中毒的。”

  “唉,好吧。”

  陈建国一脸可惜的将蘑菇干又扔进了树洞里。

  “建国,你老爹以前不是也经常跑山摘东西啥的吗,你把他以前用的都穿上再背个背篓带点干粮和水,我刚刚瞅着了獾子的印子,你记得明天起早点,我到时候去找你。”

  “行!”

  陈建国一听眼睛都亮了,獾子皮这东西能卖钱,而且獾油还能治烫伤,是个好东西。

  两人拽着爬犁一路下山,这时候不少出来铲雪弄公分的人正好回家,见这两人弄了两头死狼下来一个个惊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。

  狼不同于其他猛兽,一般都是成群结队出现还讲究团队协作,受了伤后不仅不怕凶性反而更甚一筹,就是老猎户撞见了都会选择绕道走。

  如今两人不仅被弄死了两条还给拖下山来了,这让人如何不惊。

  “建国,你长能耐了,什么时候都能打狼了!”

  陈建国一米九的个头生的又壮实,老远看起来就跟熊站起来似得。

  所以大家下意识的就开始问陈建国是如何做到的,把体格纤细一些的刘耀东直接给忽略了。

  陈建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:“这是东哥弄的,我哪有那本事杀青皮子。”

  众人一听,当既不可思议的看向刘耀东,都觉得这事情太匪夷所思。

  此时刘耀东昨天帮过的那个大叔对他竖起了大拇指。

  “东子,你老爹后继有人了!”

  “老叔过奖了。”

  刘耀东对着他抱了抱拳。

  “切,谁知道哪里来的**运,估计是捡来的吧。”

  一个未听劝导致屋子塌了的人酸溜溜说了一句。

  那大叔当即就不愿意了,开口直接猛怼。

  “瘪犊子玩意张口就往外蹦屁,你踏马上去捡个试试,你要是能捡着老子以后把刘字倒过来写!”

  那人叉着腰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屁,只好灰溜溜走了。

  刘泉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。

  原本刘耀东与他都是一样是村里的老鼠屎,现在刘耀东不仅过的越来越好,还能让同村的人如此吹捧。

  这巨大的落差感让他不禁在心里问,你刘耀东凭什么!

  “玛的,不就干了几只青皮子,你神气什么!”

  他本就在刘耀东那里受了一肚子气,现在见刘耀东如此神气心中的怒火更甚。

  尤其是想到刘耀东堵在门前不让他进去,在开完会后将他拉出去时的那副态度。

  那是完全不给他留一点面子,甚至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!

  他可是刘耀东的表哥啊!

  “他刘耀东是什么玩意你们看不出来吗,一个个他**眼睛都瞎了!”

  刘泉愈想愈气,随即在心里下定了某种决心,眼神死死的盯着刘耀东。

  此时的刘耀东只顾往前走压根看都没看他。

  两人到了陈建国家旁时,他原本想自己把爬犁拉回去,但陈建国怎么也不肯。

  “东哥,咱既然定了规矩就要守,说好了我出粗力气的!”

  刘耀东拗不过他,也就只好随他去了。

  到了家时陈小莲的饭已经做好了,原本想留他吃饭。

  但陈建国非要赶紧回去把狼皮剥了送过来,连刘立根留他都不听,拿了两片扑热息痛就走了。

  “这孩子,真实诚。”

  刘立根发出了一声由衷的感叹。

  此时刘耀东把那一兜子坚果拿出来,惹的刘二毛一阵惊呼。

  “老叔,这是打哪里弄的!”

  “掏松鼠窝呗。”

  刘耀东一边说一边把坚果给了陈小莲。

  “二毛,以后你每多会一个字,就能找你妈要个坚果吃,当然,里面还有你姐姐的一份。”

  “好!”

  二毛高兴的欢呼了一声。

  刘耀东摸了摸他的头。

  “嫂子,那狼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狼给我留一条,其他的就做了吧,狍子肉也能做点给孩子尝尝鲜,留些够我卖的就行。”

  “这可不成,东子,日子可不是这么个过法,那狼肉再不好也是肉啊,就两天吃一顿吧,至于狍子那么金贵咱吃它干啥啊!”

  陈小莲是个过日子的女人,做不到像刘耀东那样不将这些东西看在眼里。

  刘二毛在一旁听了很长时间,不禁问:“老叔,狼肉是啥味道啊?”

  李晚晴也投来好奇的目光,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狼也能吃的。

  “这个嘛,跟狗肉差不多,但是要比狗肉柴很多,还有点腥臭,等你妈煮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
  刘二毛闻言看向母亲:“妈,咱啥时候吃!”

  陈小莲翻了个白眼:“吃吃吃,就知道吃,你今天背一篇课文我就让你吃个够。”

  刘二毛掰着指头数了数自己学会的字,随即沮丧的低下了头。

  一篇课文再短也有几百字嘞,想吃,恐怕得一个月打底去了。

  “呵呵,嫂子你就别逗他了。”

  刘耀东笑了一声接着道:“对了,等会给我喇两斤狍子肉和两斤狼肉吧,要分开的,我送人去。”

  刘耀祖闻言奇怪问:“啥人啊,还得送狍子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