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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妙欢是赵家送来给赵皇后调养身体的医女。

  妙欢慌忙跪下:“皇后娘娘,奴婢不知自己错在何处,请娘娘明示。”

  棋书直接把从妙欢那里搜来的香扔在她的脚下。

  “这香你如何解释?”

  “是奴婢给自己所制的安神香。”

  赵皇后没再反问,只吩咐棋书:“带下去。”

  带下去。

  但不只是带下去这么简单。

  赵皇后擅长御下,身边也有适合审问的人手。

  直接在翊坤宫就可以审。

  这时候,赵皇后看向洛云舒:“云舒,此事本宫定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
  “儿臣谢过母后。”

  洛云舒没有要走的意思,而谢枕溪已经开始盯着从妙欢那里搜来的香,仔仔细细地看着。

  他想要窥探这香的玄妙之处。

  棋书很快过来:“娘娘,妙欢不肯招。”

  赵皇后冷哼一声:“她家人都在赵府,本宫不信她不开口。”

  说着,赵皇后神色一顿,想到了什么:“棋书,派人去赵府,让妙欢的亲娘来!”

  她怀疑,妙欢被掉包了。

  赵府的人速度很快,妙欢的亲娘赶到,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妙欢,如假包换。

  按理说,亲娘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。

  赵皇后不解:“妙欢自幼就在赵府生活,按理说是不可能被收买的。她的亲人也都在赵府,不存在别人利用她的亲人威胁她的可能。”

  赵府送人入宫,是精挑细选过的。

  这时候,洛云舒想到了一个人——大楚的柔安郡主。

  大楚皇室有一门秘术,可以用针灸改变人的容貌,使其变得与另一人相似。

  但,这种秘术一次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。

  十二个时辰之后,若是不能继续针灸,就会恢复原来的样貌。

  洛云舒将一切和盘托出。

  赵皇后立刻道:“那就等上十二个时辰!”

  她势必要将此事查清楚。

  既然要等,那就不能继续待在翊坤宫。

  洛云舒带着谢枕溪出去,谢枕溪则将那香带上了。

  一路上,谢枕溪对着那香又摸又闻,甚至还掰了一块儿,想往嘴里放。

  洛云舒吓了一跳,忙阻止道:“表弟,口服的话,这香毒性不明。”

  仅仅是吸入就能让人性情大变,若是吃了之后,还不知会有什么反应。

  “哦,没事。这毒吃的多了,跟吃饭就没什么两样了。”说完,谢枕溪把嘴里的香咬得咯吱咯吱响。

  洛云舒看他一眼,觉得他可能是吃了太多的毒药,把自己给吃傻了。

  却听谢枕溪念念有词:“有点苦,像是黄连的味道。后味儿有点回甘,应该是甘草。再细细一品,有点涩,应该是……”

  见状,洛云舒心道,表弟这么认真,做什么都会成功的。

  入了东宫快到柔仪殿的时候,洛云舒叫住他:“表弟。”

  谢枕溪回头,看着洛云舒。

  “切记,不要把我中毒的事告诉殿下。他今天和明亲王相见,正是开心的时候,我不想他扫兴。”

  “嗯!”谢枕溪重重点头,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。

  洛云舒没有打扰他,回了柔仪殿。

  避毒玉被收在匣子里。

  她不禁在想,如果今天没有避毒玉,她也不知自己中了毒,会怎样?

  根据谢枕溪预测的毒效,她会逐渐变得性情暴躁。

  毒是微量的,所以症状不会突然显现,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。

  可也正是因为循序渐进,才更不容易被人察觉。

  日复一日,她的脾气会越来越暴躁。

  旁人只当她是琐事缠身,逐渐变了性子,不会想到她是中了毒。

  没有人会迁就一个性子坏的人。

  幕后之人的心思,果然隐秘。

  这是要让周围的人厌恶她,是要彻底毁了她,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。

  这时候,听到裴行渊的脚步声,洛云舒立刻停止思考,回过神来。

  她迎上前去,笑意嫣然:“殿下,你回来了。”

  裴行渊应了一声,脸上带笑。

  他喝了些酒,脸颊上显露出几分酡红:“娘子。”

  洛云舒笑着朝他伸出手去:“殿下。”

  “嗯。”裴行渊应着,脸上满是满足的笑意。

  他很自然地握住洛云舒的手,如同寻常归家的男子那样,牵着妻子的手朝着家里走去。

  走路的时候,他偶尔侧过脸,看着洛云舒,眼角眉梢都是笑意。

  “娘子,今晚我很开心。”

  “殿下开心,我就开心。”

  她反握住裴行渊的手。

  这会儿,他的手有些凉,但依旧有力度。

  回到房间里坐下,知意已经将准备好的醒酒汤端了上来,之后就很识趣地走了出去。

  “殿下,喝些醒酒汤可好?”

  “好。”裴行渊应着,仰脸看着洛云舒,双手放在膝上,显得十分乖巧。

  洛云舒蓦然一笑。

  裴行渊喝醉酒的样子,有点可爱。

  他甚至,有点话多。

  “娘子,你端醒酒汤的样子真好看。”

  “娘子,你吹醒酒汤的样子也好看。”

  “娘子娘子,你喂的醒酒汤最好喝。”

  ……

  洛云舒每做一件事,裴行渊都要开口夸她。

  他不厌其烦,每次夸奖的内容还都不一样。

  说到最后,他似乎是有些累了,拉着洛云舒的手撒娇:“娘子,困。”

  “咱们到床上去睡。”

  “好。”裴行渊乖巧地应着,牵着洛云舒的手朝着床边走去。

  他虽然有些醉了,但醉态很好,脚步并不踉跄,走得很稳当。

  到了床边,他乖乖坐下。

  洛云舒要给他脱鞋,被他拦住:“我来。不敢劳烦娘子。”

  这话,他说得那样认真。

  就这样,他脱了自己的鞋子、衣服,乖乖躺下。

  又笑着看向洛云舒,拍了拍身侧的位置:“娘子,你来。”

  “好。”洛云舒笑着应了,吹了灯,在裴行渊身边躺下。

  刚躺下,她整个人就被裴行渊抱住。

  “娘子,你好香。”

  洛云舒笑着拍了拍他的背:“你也好香。”

  “不,我有点臭。喝了酒,有点臭……”

  他喃喃着,很快就闭上眼睛,睡熟了。

  他睡着的样子,很乖。

  洛云舒任由他抱着,睡了很好的一觉。

  再醒来的时候,裴行渊还在。

  “怎么没去上朝?”

  “今日父皇身体抱恙,罢朝一日。”

  “刚好,你可以再睡会儿。”

  “嗯。”裴行渊应着,把洛云舒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:“原来,醉卧美人怀是这种滋味儿。”

  “什么滋味儿?”洛云舒问。

  “有一种……”说着,裴行渊声音一顿,笑声清冽,“……温香软玉在怀,心无旁骛的感觉。”

  说着,他的吻落在洛云舒的额头,身子也跟着覆过来……